这一跤摔得值,虽然不知道萨楚拉为什么生气,但摔了一跤之后她就不气了。
还帮他擦手呢!
俩人在火山底下草草的吃了点东西,就开始往回赶,再晚了天黑都回不了城里。
就这样紧赶慢赶,等到了萨楚拉家的时候,天已经擦擦黑了。
人送进了门,靳阳把车子往墙角一靠,憋红了脸准备说些依依惜别的话。
正琢磨是说明天再来找你,还是今晚好好休息的时候,萨楚拉的额吉抱着一个大的陶瓷坛子嘟嘟囔囔的走了出来。
路过他俩的时候歪了一眼,说:“上哪去野了?你还知道回来?”
萨楚拉耸耸肩,叫靳阳不要介意:“我额吉,不对,我妈不是针对你。”
靳阳被甩了脸子,只当是未来丈母娘真的不喜欢他,想着要讨好一下。
却听萨楚拉接着说:“她那是生气那坛酸菜,邻居王大娘腌的酸菜可好吃了,我妈馋的不行,学着人家的法子做了好多回,就是不成。”
萨楚拉拽拽靳阳的袖子,小声说:“不是嫌弃你。”
靳阳面色放缓,也不像刚才那么局促了,但还是怕额吉听到,压低声音:“腌酸菜很简单啊,怎么就不成呢?”
萨楚拉心里头也是纳闷:“对啊,就算夏天天气热,少做一点也应该没问题的。王大娘隔三差五的做,人家不就成了?”
正说着王大娘,王大娘从东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烟袋,乐呵呵的往墙上一敲,得意的对萨楚拉的额吉说:“哎哟,你说说……酸菜本来就是我们汉人的东西嘛,你们做不来的!”
额吉把一坛子臭掉了的酸菜倒在了垃圾点,又听见王大娘这么说,心里头更加不乐意了。
大白菜不值钱,可家里供完一个大学生,也没有闲钱腌一坛坏一坛倒一坛,你不说我这里还心疼呢。
“王大姐,什么蒙人汉人的,你这可影响民族.团结啊!”
影响团结这一个帽子给王大娘戴上,老太太立马撤回了屋子,不做声了。
但额吉的气还没撒够,歪了一眼要拱自家白菜的海特后生,气更不打一处来。
“小伙子看着挺精神,咋穿的破破烂烂的?”
靳阳低头一看,自己裤子也破了,褂子也破了,狼狈的很。
大小伙子正是要面子的时候,可没听说过跟丈母娘跟前要面子的。
靳阳厚着脸皮走上前,把怀里抱着的外套铺开,露出了红色大小不一的石头。
“阿姨,这个给您放花盆里吧。”
额吉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是挺好看的,脸色微微放缓,但还是不怎么好看。
“放那儿吧,年轻人出去玩要注意影响,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靳阳忙不迭的点头,接过了额吉手里的坛子,跟着往里抱,顺势就走进了萨楚拉家里。
坛子里还残留着浓烈的臭气,靳阳皱着眉头垂眼一看,一块雪白的石头,不大不小的放在坛子里。
“阿姨,这石头怎么回事儿?”
靳阳问道。
额吉挑起眉毛,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还大学生呢,连这都不知道。
“压酸菜的!”
额吉的声音不太友好,靳阳缩了缩脖子。
萨楚拉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发笑,接过额吉的话头,说:“这石头可不得了,我妈为了压酸菜特意跑到大青山底下捡的。”
青城外的大青山上漫山遍野都是这样的石头,虽说不值钱吧,但是又大又白,让人看着心里颇为喜欢。
靳阳一听这个心中有了结论,走进厨房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把坛子放下。战战兢兢的抬头,看向萨楚拉的额吉:“阿姨,我知道为啥你的酸菜腌不好了。”
额吉一听酸菜更生气了,把靳阳推出了厨房:“去去去,你懂什么,赶紧回自己家去。”
靳阳挣扎着:“阿姨,我真知道!”
萨楚拉放完了手里的沸石,站起来把靳阳护了下来,说:“额吉,你干嘛呀?”
额吉耳朵上的大金耳环子晃了晃,也觉得自己有点没了长辈的样子,收回手往硬沙发上一坐,小声叽叽咕咕的说:“你知道个啥你。”
靳阳转头问:“有笔没?”
萨楚拉走到里屋 ,拿了根铅笔还有个草稿本子出来,将信将疑的递给靳阳,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给你。”
靳阳接过以后往桌子旁边一蹲,刷刷刷的写了起来,边写边说。
“大青山的石头是石灰岩,石灰岩的主要成分是碳酸钙,腌酸菜放的是醋,醋是酸,碳酸钙和酸反应,生成什么?”
萨楚拉也蹲了下来,看着靳阳写的东西:“生成气泡,水,还有沉淀物。”
靳阳纸上写了一个化学方程式,转过去递给额吉看:“那可不就臭了么。”
额吉拿起纸看了几眼,没看懂。
但看到大学生闺女点头的模样,也就信了。
没了方才对靳阳的不满,问道:“那你说咋办?”
靳阳站了起来,说:“阿姨,你上河边捡一个石头压酸菜,基本就没问题了。”
萨楚拉一拍额头,看着额吉脸上重新扬起了对酸菜的希望,十分无奈。
靳阳又说:“算了阿姨,我给您准备一块石头吧,您等着!”
说完风风火火的冲出了门,从墙边扶起自行车,登上就往家里头走。
刚进院子,把车子往地上一摔,跑着进了屋。
家里老头子捧着一个大搪瓷缸子,上头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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