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欢听得耳根子一酥,鬼使神差地张嘴咬住帝君的下唇,看他睁开眼时那不太赞许的目光才弯起眼,一脸得逞地微微松开又主动吮上去。
哪怕有些害羞,可还是想这样吻着他。
好像只有此时此刻,才能缓解这万年的寂寥和无尽的守候。
若时间能再重来一次,摇欢想,她一定舍不得就这么只留下一缕魂魄,让他独自飘寻。
她欠的,怕是真的要赌上一生去偿还了。
——
三日之期,对于摇欢而言,有些太过紧迫。
距弦一要清理门户只有一天时,余香才打听到雾镜和辛娘此时被关押的位置——封妖楼第十八层地狱。
封妖楼里妖气盛行,九宗门开宗之主听夏真人创立封妖楼时,结下一个法印。
以防外来之人擅闯封妖楼勾结妖族,非九宗门弟子一旦踏入塔内就会引得法阵启动,封妖楼内罡风四起,能剜人骨,直到闯入之人在风阵中失血致死,力竭而亡。
原有那么几分硬闯劫人想法的摇欢在听完余香的讲解后,莫名地觉得脖颈后面凉飕飕的,仿佛被阴风拂过,忍不住打了寒噤,顿时把这个念头抛之脑后。
摇欢想了想,问:“那挖地道?”
她的龙爪是刨洞的一把好手,一夜挖出一条地道来并不费力,再不济还有帝君呢,帝君的爪子肯定比她还要更加结实。
等她把地洞挖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雾镜和辛娘偷出来,回头再杀个回马枪,来个出其不意,还会担心收拾不了弦一那个大混蛋吗?
余香抿了抿唇,尽量委婉的告诉她:“我们并不清楚雾镜和辛娘关在十八层的那一个地方。”
“不怕啊。”摇欢亮出自己的龙爪:“我可以把封妖楼整个十八层刨了。”
回渊忍不住翻白眼:“那岂不是把那些罪大恶极的妖怪都放出来了?”
摇欢很不客气地翻回去:“这就不关我们的事了,岭山九宗门的人既然能把妖怪关进去,那妖怪跑出去后就再关一次好了……”
回渊:“……”
倚着门柱的战神有些听不下去:“摇姑娘,这有违我们仙界办事的宗旨啊。”
摇欢瞥他一眼:“宗旨?你是说那条能不麻烦就简单化处理,绝对不要给玉帝扣劳务费机会的宗旨?”
扶正:“……”
沉默半晌,扶正轻咳了一声,无奈地摊手示意摇欢继续。
谁说这条龙蠢的?
“摇欢。”余香有些头疼地推了推眉心:“封妖楼建在水中,水面上有三层,深埋在水底的有十几层。外围坚固得跟铜墙铁壁一样,此法应该行不通。”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岂不是只有当天正面对决时想办法了?
摇欢焦虑地忍不住歪头咬手指:“那可怎么办?”
弦一手中一日有人质,她就吃亏一日。摇欢横行霸道了数千年,岂是能吃得下亏的主?
摇欢沉吟片刻,试探着问道:“既然靠近不了封妖楼,那能否进入九宗门?我现在气得只想放火烧山……”
稳坐如山的帝君闻言,掀眉望了她一眼:“也不是不可行。”
只不过这会进九宗门有些冒险,他们能想到的弦一未必想不到。估计整片岭山里,此时的九宗门最是固若金汤。
“放火烧山?”扶正吃惊地站直身体,有些不敢相信:“这算什么行兵策略?”
“并不是什么策略。”回渊跪坐在白玉矮凳上,一副早已习惯的姿态:“只是小蠢龙手痒想先欺负回来解解气。”
若是能让摇欢得手也还不错,毕竟谁家后院突然被掀了屋檐,花园又忽然走水失火的还能稳坐如山?
摇欢不爱吃闷亏,但不代表她不爱看别人吃闷亏。
就在此时,一旁安静了良久的余香忽然开口道:“九宗门弟子都会配有宗门的令牌,我这里只有一块。像我这类小妖都是不敢靠近封妖楼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进入封妖楼是不是令牌就够了,但如果能混迹在宗门内,等时辰一到可以趁他们不备先劫走雾镜和辛娘。我擅隐匿气息,九宗门的地形我又格外熟悉,倒不失为是个办法。”
总比等人被架上火刑台上,被众宗门修仙者围观时再强抢人要好许多。
这个提议显然比摇欢刚才的硬闯封妖楼和挖地道靠谱太多,几乎毫无异议地就全票通过,开始制定详细计划。
当然,这个全票通过里……只有余香和摇欢。
扶正看着不远处热火朝天画地形图和详细计划的两人,很是担忧地望了眼从一开始便淡定地如同世外高人模样的寻川:“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寻川望着窗外即将沉没的金乌,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扶正艰难地摇摇头:“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他身为天界的战神,领兵作战几乎是本能,从来都是直接领兵迎面压上,还真没有试过实行这样不靠谱的招数。
“若不让她出些力,她今夜恐怕会睡不着。”寻川轻叩了叩桌面,把玩着摇欢随手塞给他的金叶子,指尖一弹,那片金叶子就抛入半空,几经旋转才重新落于他的掌心。
他眯眼看着正对夕阳余晖的这片金叶子,垂眸看向一旁安安静静坐了一下午的回渊,低声道:“我知道你的心向着她,但看在我这么喜欢她的份上,有些事,就别告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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