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旷眼皮一跳,嘴角抽了两下:“猛哥言重了。”
王继猛摇摇头:“真心的。”
阿吉大师低头给宝贝吉娃娃喂了一颗牛肉粒,缓缓道:“王老板千金散尽两袖清风,他是认真的。薛先生,你给了他不少福运,该有福报。这里储了四年生气,草木灵秀天人合一,可以祛阴霾取清明解厄脱困……”说罢他抬起头望向许旷,“茅塞顿开。”
许旷看到他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暗想大师究竟深浅如何呢?
他长在红旗下,曾有六年党龄。虽然唯物主义的信仰已经大半被自己的重生摧毁,但是内心还是不大相信术士高人云云。
虽然阿吉大师和他的吉娃娃以及猛哥都挺可爱的,但不代表许旷认同他们之间的共识。
许旷倒了满杯的酒敬两位先生然后一饮而尽:“相识一场就是缘分。当初有幸得两位青眼,我投桃报李应该的,再收这么一份大礼就不应该了。”
王继猛招呼他坐下:“现在咱们不熟,再说。来喝酒!”
等酒席散了,阿吉大师追着狗子跑远,王继猛面色绯红地抚着肚子和兄弟两人告别,许旷和严嘉就回了白天入住的客房——搭在湖畔的一座小围院。
两个人奔波了一天再加上喝了酒,都有些困,惺忪着眼放了服务生的假就各自摸到自己的房间洗澡睡觉。
一推门闻见熏香,许旷松了松肩膀长舒了一口气,把手机往电视机柜上一甩,眼睛瞥见亮着的屏幕上有条微信消息。
他一怔,定了三秒解了锁。
事实证明他呼吸变得急促并不是自作多情,是“七月三日”发的消息:睡了吗?
许旷看了看时间,很巧,就是刚刚发来的。
他在对话框里打了个“没睡”,心里没底,立马又把那两个字删了,打了“要去洗澡了”,又觉得没必要说这个。
这时候那串号码的来电杵到了面前,许旷下意识就接听了。
“睡还是没睡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对面一上来就一记ko。
许旷咳了一声:“没睡,但是快睡了。”
都是“对方正在输入……”惹的祸。
对面传来沙沙翻页的声音,许旷问道:“你在书房还是办公室啊?”
俞明隽停下手:“还在公司,这两天刚回去比较忙。你不在家?”
许旷转身靠在电视机柜上,抬眼望着墙上那幅睡莲图轻轻地“嗯”了一声,说完他连忙补充道,“不是因为……”
“嗯。”俞明隽接过话头,“去哪里了?”
这样平常的对话反而叫许旷有些意外,他也竭力摆正心态和语气回道:“现在在庐山里头。我和严嘉自驾游过来的,有个和薛桦认识的老板请我们过去玩玩。”
说到“薛桦”这个名字,许旷想起对面是个知情人,不知道会不会觉得自己鸠占鹊巢还乐在其中。
俞明隽听了以后问道:“什么老板?”
“就是那个赛德电动车,你没骑过但应该听过吧?”许旷突然想象了一下俞明隽骑着小电驴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
俞明隽拨了拨签字笔的笔帽问道:“就你和严嘉两个人?”
他随手点开网页,“王继猛”的名字映入眼帘,耳边听着许旷描述这位“猛哥”。
草根出身善捞偏门,别说和许旷兴趣相投,就说和薛桦应该也论不到同路人上去,身边还有一个神神叨叨的“大师”。俞明隽微微蹙眉,听许旷继续说道:“我本来以为就是请我们小住几天,没想到他今天晚上喝酒的时候说要把庄子送给薛桦。”
俞明隽轻笑一声:“20的个人所得税,他替你出吗?”
“我没准备要啊。这么值钱的东西我怎么能要?”许旷急忙澄清,仔细一想,自己在短短三天时间里先是拒绝了金疙瘩大宝贝俞明隽,再是拒绝了一座千顷庄园,简直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魄力的人了!
他刚刚豪气贯胸,立马想到电话对面就是刚被他拒绝的俞明隽,瞬间矮了声气说道:“王老板很江湖,‘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有点这种意思,反正蛮有趣的。我都想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俞明隽揉了揉眉心缓缓道:“人心叵测,毕竟还只是刚刚认识,凡事当心点吧。碰到什么不对劲的及时联系我。”
许旷握着手机,把那朵睡莲都盯出重影了,最后只能喊出他的名字:“俞明隽……”
“我们两个不管什么关系,你都应该第一时间知会我向我求助,这一点你有什么异议吗?”俞明隽直截了当。
许旷捂着额头控制那种眩晕的感觉,他感到“俞明隽病毒”还在以几何级数在身体里分裂扩散,有种没治了的感觉。
事实证明他身体里没有一点抗体可以应付。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有几件事那天我没和你说,现在和你说一下。你伯母术后恢复得不错,再有十天左右就可以出院了。”说到这里,俞明隽突然顿了顿,他按住蓝牙耳机缓缓道,“有些事我们或许应该存一点信,比如你回到曲溪的那天……”他并不想说下去,许旷补充了:“亡者归来吧。如果换做以前,我会觉得阿吉大师是个江湖骗子,可现在,我自己就是牛鬼蛇神,唯物观已然动摇,不得了了。”
“牛鬼蛇神不是这个意思。”俞明隽轻叹一声,“后来指的是那些无辜的人,许旷,你是无辜的,不用想太多。仔细想想,倒是真可以请那位大师批个命。”
许旷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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