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兰呆在李秀梅屋里,百般无聊,干脆动手研磨,提笔誊写书上名家诗词。写着写着,回神低头看,纸上哪有什么诗句,满篇纸上都是人名儿。
李秀兰将纸揉成一团,往一边丢去。
“啊!”许三碗才从窗户钻进来,不料被飞来的东西砸中,他捂住额头,弯腰捡起地上的纸。李秀兰回头看一眼紧锁的木门,再看一眼站在眼前的许三碗,不可置信的眨眼。
“三碗哥哥么?”李秀兰试探的问,心里却满是鬼怪杂谈,吃人的妖魔化作熟知的人,乘其不备一口吞噬凡人的奇闻。
许三碗展开纸团,用手抚平,见纸上满满当当写着自己的姓名,不禁张大嘴。
“梅儿?这些是……”
李秀兰也不顾什么妖魔吃人与否,羞的不行,冲过去踮起脚要抢许三碗手上的废纸。
“你还我!怎能随便看人写的东西?”
许三碗却起了坏心眼,高高举起手臂,笑道:“既然我捡到了,自然归我才是。”
李秀兰不抢了,背过身一个人生闷气。许三碗收敛笑容,从怀里掏出之前李秀兰给的竹筒,他回去细看,才发觉不仅方布,连竹筒上也用刻刀刻上了兰花,下角处还有枚小小的刻章。
“梅儿,那日拖你兄长转交与我的物件,是何意?我思索半天,也不得解。”
李秀兰微微扭头偷看一眼。
“我自幼喜爱兰花,你若不喜欢,还我便是。”
许三碗哪愿意还,和那纸团一起宝贝似的揣进自己怀里捂着,憨厚的笑笑。
“梅儿送的,我都喜欢。”
晚上,李秀兰翁在被窝里,小脚丫子使劲蹬里被,咿咿呀呀的闹个不停,直到冷风全灌进被窝,李秀兰阿秋一声,才安分下来,但还是欢喜的睡不着,睁着眼,看着梁柱上的纹饰,又有些怕的闭上眼。
“明日,早些去找三碗哥哥吧。”
许三碗在床上也是辗转难眠,所幸起身就着窗外透进屋里的月光,翻来覆去看皱巴巴的纸上一个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字写的不见得多漂亮,却规规矩矩,用了心。许三碗盯着那字看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折起来放好。
许三碗后半夜悠悠进入梦想,耳边锣鼓喧天,一睁眼,竟发现自己身着红衣,手持牵巾一端,再瞧,身边站着位袅娜多姿的女子,带着红盖头,堂里堂外人声鼎沸。
不知谁推了一把他,踉跄的扑向女子,不小心扯下那遮盖面容的红巾,女子轻吸一口气。
“梅……你是梅儿么?”许三碗痴痴问。
女子掩嘴笑笑,软侬细语的唤了一声:“三碗哥哥。”
许三碗一下惊醒了,穿上衣服去屋外浇了把冷水洗脸,才压下心中的诡异感。还不等许三碗回屋,就听见一阵喧闹声,好似与梦中重叠了般。许三碗莫名一阵心悸,找了个高处观望。不料看见一大队官兵正气势汹汹的在李府外,不等仆人把门打开,操刀劈开门。
“哎呀,官老爷,使不得,使不得!”管家跟在硬闯进府中的官兵后面,被一官兵一把推开。
“朝廷办案,修得阻挡!”
“敢问官老爷,不知何事如此兴师动众?”李盛也赶过来了,作揖问。
“大胆李盛!”其中的头领呵斥“竟窝藏朝廷重犯!该当何罪!”
“这……”李盛摸不着头脑,又颤巍巍问:“不知官老爷所说何人?”
领头的举起画像,上面用朱砂披着三个大字:许三碗
许三碗见情势不妙,回屋拿了李秀兰送的墨画,却独独找不到那副废弃的纸团,翻找无果,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只好放弃,携着竹筒装着的画,从后门逃出。他回头看一眼李家,心里默念:再见了,梅儿。
官兵将李家搅得鸡飞狗跳,却什么切实的东西也没找到,只有李秀兰写的那张废纸。李盛塞了许多银两给领头的,道小子无知,听下人闲聊,听去了这名字,便拿来练字。领头掂量掂量手中的重量,一挥手,道:“走!”一群人才出了李府。李盛抹把汗,腿一虚,差点坐在地上。
“三碗哥哥……”李秀兰从上到下打量许三碗一番,眼泪霎时淌个不止,哽咽道:“当真是你?”
许三碗点头,抬手抹去李秀兰挂在脸上的泪珠子。李秀兰哭得撕心裂肺,活活像是要把这些年分别的思念全部倾泻一般。许三碗揽住李秀兰,让他枕着自己的肩,也不出声打断。哭到后面,李秀兰声音都嘶哑了,还不停打嗝。
一别经年,李秀兰早以为忘了的人和事,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出现。可笑的是,他竟记得清清楚楚,细丝末节,一点也没有忘却,还仿佛昨日发生的一般清晰。只是,两人不再是当初亲密无间的儿时玩伴,如今他们,一个是马匪,一个是受人牵制的无用书生,命运仿若和他们开了个玩笑,却没教予他们,该如何谈笑风生。
☆、第十五章
“秀兰,当年不辞而别,实有苦衷。”许三碗待李秀兰平均些许,才开口道。
李秀兰眼睛红红的,还带着糯糥的鼻音,外面推将他搂在怀里的许三碗,道:“你放开我。”许三碗不动,李秀兰撑着桌子要站起来,许三碗所幸抱住他的腰一提,整个人坐在他腿上。
“你都知道我……”李秀兰止住话,小声道:“还抱着我做什么?”
许三碗头埋在李秀兰的后颈,含住白嫩的后颈肉啄一口,李秀兰慌忙捂住后颈,脚上因伤使不上劲儿,轻轻往前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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