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
林裴一下子没了声音,他想说句什么,没能说出来。
入夜时分,林裴晃去了一家附近的酒吧,他奖金被扣干净了,一穷二白,喝酒都不敢点贵的。酒吧里有些昏暗,放着低沉的老歌,老板娘养的黄金蟒盘在色素酒架子上,林裴随手摸了下蟒蛇的脑袋,黄金蟒亲昵地蹭了下他手心,用尾巴给他卷过来一瓶酒。
这些古老的地球生物陪着人类在星际里流浪至今,多数已经变异,少数依旧保留着原来的模样,珍贵非常。
林裴尤其喜欢这条黄金蟒,他喜欢所有的生命,热烈燃烧的、蓬勃欲发的、旺盛的生命。
他轻轻将酒瓶碰了下黄金蟒的脑袋,“节日快乐!”仰头一口干了酒。
他左手边不远处坐了个男人,正好是灯光昏暗处,男人左手的戒指反射着光,他望向林裴,屋子里放着上个世纪的联邦老歌,他的视线越发昏沉下去,最后一点光都照不见了。
男人戴着帽子,非常常见的鸭舌帽,将他的整张脸都隐在了黑暗中。酒保过来问他要喝点什么,外乡人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十多分钟后,喝着酒的林裴注意到左手边的动静,蹭着他手心的黄金蟒跟他一齐扭头看去。
喝醉了的陌生中年男人把手搭在外乡人的肩上,说是请他喝酒,随手往杯子里扔了两粒高纯度的压缩药丸。毒品是阿波罗城酒吧的一大特色,当地随便哪个人兜里都能掏出一大把红红绿绿的药丸,现代文明下,这些东西都是直接合成,纯度高的可怕。
联邦禁毒史上,阿波罗城是永远绕不过去的一个名词,这座城市代表着性、yù_wàng、暴力以及泛滥成灾的致死疾病。
林裴看过去的时候,动静已经闹得很大了。被一群醉酒毒贩围住的男人瞧上去很年轻,带着黑色的鸭舌帽,不说话,乍一眼看去像个住在象牙塔里的青年。林裴看了他一眼,灯光有些暗,他看不清男人的容貌,这种人不应该出现在这儿。阿波罗的霍乱街道,qiáng_jiān犯、杀人犯、抢劫犯猖獗无比,每天都有人被当街打死,即便今天是亡灵节,这种人也不该出现在这儿。
林裴坐在原地没有动作。
总有些外乡年轻人喜欢来阿波罗城的霍乱街道寻求刺激,警局一半以上报警电话都是这帮人打的,除了有病外林裴想不出其他词形容这帮人,前两天林裴刚救了俩,一群警察差点被炸死,俩小年轻还骂警察来得太慢,林裴当时就觉得,这帮人被当众lún_jiān几次才能知道成年人生活的艰辛。
哐当一声巨响,玻璃破裂的巨大声音在酒吧里响起来。
林裴摁着两个毒贩的脖子,把两人的脸狠狠摁在了柜台上,玻璃直接碎了一地。围着的一群醉鬼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均是回不过神来,林裴从衣兜里掏出证件。
事实证明官方证件没有丝毫的震慑力,一群酒鬼开始从皮裤里拔出枪来,林裴收了证件,两分钟后,前台的酒柜里被整整齐齐塞进去二十多个人头,只留下脖子以下在外头扒拉。
呜咽声此起彼伏。林裴把证件扔给老板,让他明天带着东西去警局报销。
他这才看向角落里那年轻男人,“喝过了?”他敲了下吧台上的杯子,他注意到动静的时候有些晚,没看见这男人喝没喝。
男人抬头看他,昏暗的灯光下,林裴忽然觉得这五官有些熟悉,这男人长的挺好看的。在他的注视下,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低声道:“没有。”
声音也挺好听的。
林裴的心中忽然有些异样,他看着那男人,好半天,他伸手从桌上抓了钥匙,“走吧!我送你回去。”这男人明显是外乡人,今晚亡灵节一过,明天他估计连这条街都出不去。
林裴意外地有些骂不出来。
男人起身跟着他往外走。
林裴问他:“外地人?”
“嗯。”
“证件给我。”
男人好半天没有动静,林裴回头看了他一眼,狭窄昏暗的廊道里充斥着廉价香水的味道,酒吧隔壁就是红灯区,林裴看了男人好一会儿,问道:“身份证件呢?丢了?”
“嗯。”
行吧,哪也别去了,回警局做备录,录入指纹等着下一步查验吧。
林裴领着人往警局走,入夜了,地上的雪已经及膝,街头巷尾都是亡灵节的涂鸦,瞧不见人,仿佛这真的是亡灵节日。走了一程,林裴感觉这人不太像是一般寻求刺激而跑来阿波罗的,他随口问他,“来海日星做什么?”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风雪里夹杂着小碎冰雹,他看了眼林裴,“找人。”
“找谁?”
“我弟弟。”
林裴随手从兜里掏出通讯仪,登入警局内部系统,“名字。”
“什么?”
林裴看了他一眼,“你弟的名字,多大年纪,我帮你查查。”阿波罗城每天都有人被砍死在街头,说实话,林裴觉得失踪人口存活率可能比较低,他问道:“有照片吗?”
男人看了他许久,从兜里掏出手机,划开后递了过去。
林裴低头看了眼虚拟屏幕,画面上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孩,黑色眼睛黑色头发,坐在沙发上低头玩游戏,屋子的装饰瞧得非常不菲,应该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孩。二十多年前的照片了。
林裴心里头有了数,十有八九是死了。
他收起了自己的手机没再查,男人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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