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德把那句“啥病啊”给咽了下去,只是地声说了句他很抱歉。
“我应该平安夜就回去的。”艾瑞克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
他走的很匆忙,当晚定了机票,第二天早上就离开了,和局里请了两周的假。又过了一天,凯德是一大早被强尼的电话叫醒的。
“k,”电话听起来有些焦虑,“如果我记错了请纠正我,但是艾瑞克说他回明州老家了?因为母亲病重?”
“是啊,他也是临时决定的。”凯德确认道,“怎么了?”
“那就奇怪了,”强尼顿了顿,“我刚听说艾瑞克他母亲一年前已经去世了。”
“我操?”一种不好的感觉忽然毛茸茸地爬上了凯德的背脊。
“是这样,刚才艾瑞克导师,就是那个尼尔森,打了个电话给玛丽,说是艾瑞克没有上交秋季学期的论文。如果再拖时间下学期就不允许在局里实习了,因为没能满足学校的要求。”
“那你去给他打电话啊?他又不在我身边。”论文对于凯德来说似乎已经是一个十分久远的字眼,他有些烦躁地拿食指中指捏了捏眉心。
“艾瑞克不接啊,而且他导师说艾瑞克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他的邮件了。我就和他说艾瑞克回老家看望母亲去了,结果他老板说一年前艾瑞克请过假去参加母亲的葬礼。”
“……”
凯德从记忆里翻出了艾瑞克当时“接到”那个让他回家“看望病重的母亲”电话时担忧与不耐半掺的表情,觉得似乎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而这个时候,一个刻薄的声音从他脑海里冒了出来,毫不留情地指出如果从头到尾艾瑞克都是在演戏,那凯德根本就没有参照物来判定什么是“装出来”的。
与此同时,另一个声音,凯德自己更加倾向于相信的声音,小声地安慰道:或许这并没什么好担心的,母亲或许只是艾瑞克惯用的借口……
“你先等等,我再给他打个电话。”
而凯德刚拨通艾瑞克的号码,那边嘟了几声长音无人接听。接着他隐约觉得隔壁房间里似乎传来了手机默认的铃声,顿时心脏停跳了一拍。凯德立马推门走进了艾瑞克的房间,发现他的手机果然正安安静静地躺在桌上,亮起的屏幕上显示一共有七个未接来电。
凯德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环视了一圈艾瑞克的房间,干干净净的,书桌上论文材料和书显然被整理过了,被褥也叠放的整整齐齐——艾瑞克似乎除了那个双肩背以外什么都没有带走。
给强尼回打电话的时候凯德的声音显得有些疲倦,他一点都不想去猜测艾瑞克出门不带手机的原因:“艾瑞克的手机还在他房间里。他是昨儿一大早走的,说是要飞去明州双子城。”
凯德顿了顿,声音听起来有些摇摆不定:“但是……你觉得他现在真的在明尼苏达吗?”
“我可以……去数据库里查一下?”强尼听起来也有点犹豫,像追踪罪犯一样来查自己同事这种事情怎么都总觉得有些奇怪,“现在我们有所有美国出发入境的航班乘客记录。”
如果艾瑞克真的有意要隐瞒什么,那八成是什么都查不到的。首先,他可能根本就没有离开纽约。其次,就算他要离开也完全可以选择不坐飞机——火车大巴什么的都没有联网的记录,而且检票处随便一个□□就能蒙混过关。
在局里待了这段时间,艾瑞克肯定知道有哪些记录局里是能轻易查到的。
“算了,查吧。”凯德最终摇了摇头,一股莫名地烦躁混着担忧堵在胸口。
强尼从资料库里调出了艾瑞克的档案,并在全国机场人员进出数据库里依次查询了他的证件号码,在试了护照和驾照后,强尼终于用艾瑞克的州立id号发现了一条航班记录,时间为今天早上凌晨,艾瑞克刚从纽约飞到了犹他州的盐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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