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大的鹌鹑胆儿还成天满山遍野地跑,大晚上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不知道猫山里哪个犄角旮旯过夜。那时候想什么呢,就不怕鬼了?
“鬼就是你!你……你怎么在屋里,还披散着头发?你想吓死人啊?”她这颗饱经风霜,见过多少大风大浪的心啊,好悬没让他给吓偷停了!
木墩儿难以理解这俩货还有时间话家常。
特么他都要死了好么?有没有有心人发现他还被勒着,就快呼吸不上来了?
握草,自力更生,自食其力吧。
木墩儿不指望这对二货还有心想起来屋子里被他便宜爹那头浓密又带有酸臭气息的长发给淹没的他了。
知道他上面的脑袋不是鬼,他也就没什么顾忌了,伸出小手,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扯住便宜爹的一绺头发狠狠地一扯。
然后就听嗷的一声尖叫,腰上那条粗壮的手臂终于松开了桎梏,他扑通一声就掉到了地上,屁股根儿那股钻心的疼啊。
“卧槽!”
他忍不住骂出了声,还没等回过神来,柴二嫂高亢的声音就盖过了他:
“大半夜的不睡觉,鬼啊神啊,吓唬谁呢?!”说的好像一直吵吵就不让别人睡觉的不是她一样。
“顾洵美,你看不上我就直说,别净整些妖蛾子——”东屋的门吱嘎一声开了,声音越来越近,看样子像是找上门来干架,结果在半途柴二哥就追出来,扯着她就往回走。
两人拉拉扯扯骂骂咧咧,冷不防就让柴老太太喝那一嗓子给震了回去:
“老二家的,你俩消停消停,大晚上的你们不睡觉也让别人不睡觉?再吵出去吵!一天天的不得消停,你们要是住不下去,就分家出去单过!”
“娘,我们没那意思——不吵吵了,不吵吵了。”
柴二哥压低声音骂了柴二嫂一句,两口子又拉拉扯扯回了东屋,多余的话倒是再没有。
于是,整个柴家,整个桂花村都安静了。
贵妃倒是完全没将柴二嫂的序曲放在心上,纯粹拿她当臭****臭着。
她起身拍拍屁股上面的灰,后知后觉地又把木墩儿给抱到了炕上。
“我、我头痒,披下来——挠挠。”柴榕挤到靠墙的边儿上,低着头嚅嚅地道。
贵妃一怔,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刚才被柴二嫂打断前她的问话。
“那,以后晚上你在屋子里的时候,就出声知会一声。要不大晚上的真的挺吓人。”柴榕高高大大的一个男人缩成一团,清亮的声音里饱含着无限的委屈,贵妃看着他怪可怜,不自禁地放柔了声音给他解释。
最后还不忘补充一句:
“你就将就一晚,等明天——我给你洗洗头发?”
“哈?”柴榕惊呆了,连忙摆手,脑袋摇的跟个波浪鼓:“不用不用,我明天下河涮涮就行!”
涮涮——
拿自己当羊肉吗?木墩儿好悬笑抽了,他这傻爹啊,真是太逗了。只不过便宜娘要给便宜爹洗头发……莫不是看上那张漂亮脸蛋了吧?就她那干活的架式还给人洗头,不把他一脑袋头发当鸡毛都给秃噜了,算他命大。
贵妃其实说完也愣了,她哪里给人洗过头,从来都是旁人伺候她。
重生以来她是忍不住头发有一点味道自己洗过,可怎么都觉得没洗净……特么,一想起来她的头也开始痒了……
“嗯,那也行,你自己洗吧。”她得了个台阶,麻溜的就赶紧下去了。
她刚才一定是脑子让他给吓抽了,间歇性想做起好人好事。
不过从柴榕那受惊过度的反应看来,以前她是对他有多不好啊,怎么一句话的事就把他吓成那样?而且,每次除非她指名道姓的和他说话,他都不正眼看她,就算在一个空间,他也是选离她最远的距离。
顾洵美在女人里算是个儿高的了,可和柴榕那健美的身材一比只算得上小鸟依人,况且柴榕还一身武艺傍身,能把他吓成这样,估摸着也就冷暴力对待了……
贵妃叹口气,“都歇了吧。”忙了这一天,动脑子她都嫌累得慌。
她被子还没铺好,就听到噼里扑楞的一阵响动,人家柴榕已经铺好被褥都躺里了。
再回头一看,木墩儿离她八丈远,乖乖地窝柴榕被窝里,屁股对着她。
……把他脑袋都摔破了,晚上又来那么一出,给吓掉地上了,还是和他傻爹亲。贵妃表示,她只能用父子天性来解释。
这样也好,让她抱着个孩子一起睡,她也不知道还睡不睡得着。
然而,累成狗的贵妃头也没梳脸也没洗,倒炕上不一会儿就睡着,木墩儿却是反悔的分分钟想去屎。
他现在身子虽小可芯子也是个成年男人,和一个做他娘的陌生女人腻腻乎乎,那也是占人家便宜。
可是,闻着傻爹头上的味道那股酸爽,他宁可违背自己正人君子的良心挤便宜娘那边,起码不至于这么熏得慌吧?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傻爹大春天的怕他冷,紧紧的把他抱在怀里,跟捧个价值连城的宝贝似的就是不松手——
呕!
洗头喂,爹啊。
第015章 暴露
贵妃一觉就睡到了天亮,别说噩梦了,连好点儿的美梦也是没有的。
前世被老皇帝宠着,锦衣玉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偏她总是极难入睡,每每要在榻上辗转反侧大半个时辰,当天的事总要在脑子里过上一遍。甚至有时候,就那么想一想,一夜就那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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