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离柳瓜瓜的满月宴还有七天,刚刚下过雨又走不了,柳侠决定好好休息一下,除了投标书,其他什么都不想。
投标可不是把标书送给招标单位就完事了,那么多投标单位,人家凭什么一定要用你?
养精蓄锐,把脸皮再养得厚点,心理建设的地基打瓷实,上战场时才能正常发挥。
他现在对测绘的行情了如指掌,制作投标书和写一份数据烂熟于心的测量报告一样简单,所以虽然需要准备好几份投标书,他心里也没什么负担。
上午,他仔细把招标文件看了一遍,心里大概有了谱,午休起来,骑着自行车,他晃晃悠悠地来到了王君禹的诊所。
诊室里面有三个病人,一个坐在躺椅上,闭目养神打点滴;一个趴在诊疗床上,脊背和左腿扎满了银针;另一个三十多岁、穿着颇为讲究的男人坐在诊疗桌前,王君禹正给他听心脏,屋子里静悄悄的。
看见柳侠进来,王君禹笑着冲他点点头,示意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柳侠坐下,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杂志翻看。
王君禹仔细听了一会儿,收起听诊器,对那男子说:“和你的心电图、ct结果一致,没什么问题。”
那男的看上去很焦虑:“咋会没问题咧?我真哩就跟书上说得那样,忽然就会‘忽’地难受那么一下,可快就过去了,书上说这种一过性的难受,是最危险哩。”
王君禹温和地说:“我觉得,你好像有点心理因素,你朋友的事对你有暗示……”
“不是不是,”那男人急切地辩解道,“我是真难受,真是那感觉,大夫,你再给我听一会儿吧,多听一会儿,我……”
柳侠笑着摇头,这又是个照着杂志上所谓专家的建议给自己诊断出了一身病的人。
他翘了个二郎腿,继续翻书。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王君禹才把那个认定自己有严重心脏病随时可能挂掉的病人打发走,正好打点滴的药也完了,他给拔了针,又给针灸的病人行了一遍针,然后起针,扣上十来个火罐,才洗了手坐在柳侠对面的沙发上。
柳侠问:“小敏姐呢?”
王君禹说:“去给林淦开家长会了,你到的时候她刚走。”
林淦是小敏的儿子,因为算命的说他命里缺木缺水缺金,所以起了这个名字。
柳侠说:“现在当个家长也不容易,动不动去开会,还得自己会出题出试卷。”
王君禹倒了一杯水推到柳侠面前:“如果是个不负责任的家长,还是很容易当的。问题是小敏想让孩子有出息,不说像你们家叔侄几个吧,至少也能像那个孩子似的,考上大学,以后能有份正式的工作。”
王君禹说的“那个孩子”是柳长兴的小女儿柳佩环,这姑娘今年考上了京都师范专科学校。
柳佩环因为心理负担过重,今年春节后几个月都没有来例假,然后开始出现失眠、头疼,感冒后一个多月迁延不愈,晓慧就把她带到王君禹这里来看。
王君禹在药物治疗的同时,还让晓慧和柳长兴一家配合,对小姑娘进行了心理疏导,治疗效果非常好,柳佩环拿到录取通知书后,柳长兴来荣泽请了一次客,除了柳家人,他还特地邀请了王君禹。
当然,他感谢王君禹不单单因为这件事,还为了王君禹每年都去给三太爷检查两次身体,哪怕那是因为柳长青的缘故,但事实就是事实,柳长兴对王君禹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小敏知道柳佩环也来自柳家岭,并且小时候学习还不算太好后,就对自己的孩子考上大学充满了信心。
柳侠点头:“小敏姐的俩孩子都挺聪明的,希望很大,而且今年开始大学扩招,以后上大学应该会容易些。”
王君禹说:“希望是这样吧,中国的大学确实太少了,农村的孩子想出个头太难。”他反手往自己的后边指了指,“去隔壁看了吗?”
柳侠说:“没有进去,就在门口招了一眼,好像生意还挺不错?我看里边有好几个人。”
王君禹说:“他们的生意主要在上午,现在日子好了,年轻人舍得花钱,买花的还不少。”
他们说的是柳侠原来准备给秀梅当窗帘的那个店面,现在,那里是“满天星鲜花礼品店”。
当初柳侠和家里人都对做生意没有足够的经验,觉得只要地段好,卖的东西合宜,店面本身什么样并不重要。
经过几年的磨练,他们现在知道,商铺的地段确实非常重要,但商铺的周边环境和店铺本身也是不容忽视的重要因素。
金鑫小区这一带因为有了二中、二小、市人民医院,现在非常热闹,和当年柳侠买下这几间店铺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繁华程度仅次于由荣泽广场和市政府、政府招待所为核心构成的那个小商圈。
但是,这个以学校和医院为核心形成的小商圈,经营内容却和政府那边截然不同。
政府那边大多是比较高档的服装店、鞋店、理发店、超市;而这边,都是小吃店、低端的理发店、童装内衣店、玩具店、糖烟酒小铺以及以中学女生为主要消费对象的所谓精品店,和诚厚小家电东边紧挨着的炖菜馆和啤酒鸭在这里已经算是比较高档的了。
而秀梅的窗帘店从一开始的定位就是中高档,因为荣泽已经有好几家窗帘店了,全部都是走低端路线,秀梅的店必须以鹤立鸡群的姿态出现,才能打出名声。
这样的情况下,把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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