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震北的眼睛里现出勃勃生机:“那你看到了什么?你觉得小凌的家人不够格养思危吗?”
陈震东叹气:“震北,别拿我的话来攻击我,大哥也是正常人,也会有好奇心或心血来潮的时候,我对柳家的好奇和柳凌的家人是什么样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世界根本容不下你和柳凌这样的感情。
我和爸爸都很欣赏柳凌,但这改变不了你和他在一起会成为众矢之的的事实,你们的事情如果透露出去,你尚且有家里护着,诋毁你的人最多在背后嘀嘀咕咕,柳凌呢?
你有什么能力保护他让他免受舆论的伤害?如果你和他的事公开,你觉得他还能留在警大吗?即便是迫于咱们家的压力,校方留下了他,他以后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如果你们的事传回他的老家,他刚刚有点起色的家庭如何在到处都是熟人的村子里自处?这些你都想过吗?”
“想过。”陈震北坚定地看着大哥的眼睛,“我们要在一起,但并没有打算闹得满城皆知,我们对外会保持克制,我们不是什么明星名人,两个普通人,安安静静地居家过日子,没人会注意的。”
“幼稚。”陈震东拿起烟盒,从里面弹出一支点上,“在我们国家这样的环境中,你居然想在京都这样的地方过世外桃源的生活?可能吗?”
“我们自己只要有分寸,为什么不可能?”陈震北说。
“因为每一个喜欢蜚短流长的人,都有一双明察秋毫的眼睛。”陈震东说,“他们甚至能看到你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还能言之凿凿三人成虎,你和柳凌是铁打不变的事实,你以为能瞒过这种人的眼睛?”
“我不可能因为几个长舌妇就放弃我和小凌的幸福。”
“你确定能在长舌妇们制造的腥风血雨中保住自己的幸福?震北,不要小看闲言碎语,流言真的可以杀人。”
再次进入死循环,两兄弟再次陷入沉默。
这次,是陈震北主动开口:“大哥,我要离婚。”
——
柳侠乐坏了,第二天中午什么都不干,就在家里坐着一遍一遍不停地往手提电脑里输入他以往留下的资料,以证实测绘软件的可靠性,同时等时间给柳岸打电话。
十点整,他正犹豫着是现在先试打一次还是过二十分钟再打的时候,电话响了。
他拿起来,话筒里马上传出他最熟悉的声音:“小叔。”
柳侠心里那甜蜜的抱怨立马没影了,笑得一脸春光灿烂:“乖猫,我正想给你打咧,你就先打过来了,有事儿孩儿?”
柳岸的声音听着就是在笑:“嗯,想问你一下电脑好使不好?”
柳侠这才想起自己想和柳岸通话的目的,马上抱怨道:“大臭猫,这么大哩好事,夜儿打电话你居然不跟我说?”
柳岸呵呵笑:“说了就没惊喜了,小叔,用着没问题吧?”
“没,可美可美,我原来得花四五个钟头干哩活儿,现在半个钟头就中了。你以后回来,咱黄昏随便耍,小叔再也不用天天熬夜做计算了。”
想起两个人在荣泽的时光,柳侠最遗憾的就是那时候哪怕自己回家了,也不能痛快地陪着猫儿玩,后期计算任务如影随形,让他心里一刻不得轻松。
柳岸说:“中,等我回去,咱俩都实行一周四天、一天五小时工作制。”
柳侠笑起来:“臭猫,就会胡说,哪有这样哩工作制,你干脆不上班,天天耍妥了。”
柳岸说:“那可不中,你肯定不会待见个游手好闲哩人。”
柳侠乐:“那是别人,要是你,我巴不得你能游手好闲一辈子,你只要天天搁我跟前,叫我看见你就中。”
柳岸说:“在实现你当吃饱墩儿哩梦想之前,我不打算这么干。”
柳侠开心得不能自已:“哎呀,咱俩都这么懒,都光耍不想干活,这可咋弄啊?”
遥远的地方,柳岸看着对面墙上认真工作的人,忍不住唇角上扬:你如果都算懒,这个世界可真就没有勤奋的人了。
柳侠高兴地继续碎碎念:“猫儿,你咋这么聪明咧孩儿?啥都没,就是一个电脑上画几个表格,再加上个鼠标,恁多数字,恁多复杂哩计算过程,点一下运算结果就出来了,我想破脑子也想不出这是咋弄哩。”
柳岸说:“隔行如隔山,其实,就是个可简单哩小程序。小叔,要是这个程序不是我做哩,是别人做哩,你想用得花钱买,那你用不用?”
“用。”柳侠毫不犹豫地说,“用只要别卖太贵,一次哩成本别超过我利润哩百分之……三,我就买。”
柳岸笑起来:“这下,你相信我那个软件能赚好几万美元了吧?”
柳侠心里头突地跳了一下:“我信,可是,孩儿,你,你成天还得上课,你哪有时间做这些?你不会是成天黄昏熬夜吧?”
柳岸说:“小叔,这就是俺正常哩功课啊,俺上课就是在学编程啊,只不过,大部分人只会照本宣科地临摹老师教的程序,做一些简单、不成体系的独立小程序,而我这种特别能干的,就能设计出一个拥有完整的体系、可以在某个领域实际应用的程序。
这样哩程序都是钱哦小叔。”
……
放下电话,柳侠坐着晕乎了半天,乖猫可真是又聪明又有远见啊,选择了这么好一个专业,做随堂课作业就能赚钱。
下午,柳侠忍不住炫耀的心情,带着自己心爱的手提电脑,开车去了苌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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