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小家伙只睡了两个小时,睡梦里憋红了脸,还吭哧吭哧地准备哭。
柳岸马上扔了电脑过去,想赶在柳侠被惊醒之前把他抱出去,可柳侠已经醒了,迷迷糊糊地手已经往柳石的小屁股下伸去:“屙了还是尿了?”
这家伙比较……讲究,不睡屎坑和尿坑,尿完拉完如果不及时给他换干爽舒服的尿布,就会大哭大闹,睡着了也是。
柳岸按住留下的手,把小家伙连人带下面的小褥子一块抱起来:“屙了,憋的脸都红了。”
柳侠翻了个身,趴着看柳岸熟练地把脏了的尿布抽出来,还顺手把小屁股上的臭臭擦了擦,然后一个胳膊夹着那货进了卫生间。
洗完了小屁屁,柳岸又给小家伙换上条干净尿布,塞进柳侠怀里,自己去洗尿布。
拉粑粑被来回捯饬着洗洗涮涮的时候,柳石向来不哭,他就是不肯安静地呆着。
柳侠在被窝儿里正舒服,不想出去,就“哦哦”地逗他,想在被窝儿里多呆一会儿。
柳石刚开始面无表情,没两分钟,他忽然嘴一瘪,柳侠跳下床拉了个小抱被就往外跑,已经晚了,惊天动地的哭声已经响了起来。
柳岸两只手上都是水,从卫生间跑出来,拎了柳侠的羽绒服追出去:“小叔,你身上正热着咧,不敢吹凉风。”
……
忙碌却又安心快乐的日子总是过的特别快,柳石一个月的母乳喂养期到了,在熟悉的医院做了最后一次检查后,两个年轻的父亲带着健康活泼的小家伙和塞满了一整个车的各种婴儿用品,驾车离开了沃森小镇。
他们本来只想在农场稍作停留,和周末回农场看望父母的戴文远、陈忆西一家一起吃顿饭,然后就回萨维镇,参观了柳岸的小企业,就订机票回国,可他们回到农场的晚上,就下起了大雪,大雪持续了三天,导致交通瘫痪。
柳侠和柳岸只能在农场等候天气放晴,积雪融化再上路。
这次他们回来,农场不是只有柳侠和柳岸两个成年人了,租种了柳氏农场土地的泰勒夫妇在他们一个月前离开农场前往沃森的时候,每天都要抽时间过来喂那两匹小马。
看到柳石,这对拥有三个孩子的夫妻非常高兴,两个人第二天就把他们最小的孩子、只有两岁半的珍妮特带过来看柳石。
泰勒夫妇三十五岁,他们有自己的农场,就在柳氏农场东边五公里左右,但他们的农场比较小,所以两个人一直在寻求租种其他农场的土地。
而柳岸因为自己和柳侠的事前途未卜,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确定下来稳定的生活方式,农场雇佣的工人在没有人监督的情况下,工作状态并不理想,所以,当陈忆西的婆婆告诉他,有人希望能租种柳氏农场的土地时,他一口就答应了。
他当时急着回来,除了柳石和自己公司的事,就是要在秋熟作物的收割结束后,和泰勒夫妇签署租赁农场土地、同时代为管理农场的草场、森林和牲畜的合同。
柳岸买的农场三百六十多英亩,在柳侠看来一点都不小,他还觉得非常大呢,而柳岸和柳侠说小,是因为他们南边邻居的农场比他们大近十倍,北边邻居比他们大六倍,相比起来,他们的就比较袖珍了。
森林占据了他们农场三分之二的面积,剩下的部分,一半草场湖泊,一半农田。
农场的这种分配格局,是前主人家保持了好几代都不曾改变的,柳岸也不打算改变,他和柳侠都知道失去森林的灾难性后果,柳长青因为柳家岭北山一带水土流失严重,家里能从外面买得起粮食后,马上把家里的责任田都种成了树。
所以,柳侠和柳岸一致决定,这个农场在他们手上,森林的面积只能增加,不能减少,最坏的也就是保持现状。
柳侠在知道后面还有一大片森林也属于自家农场的范围后,质疑柳岸当初和他说的价格,他觉得这么大一个农场,还包括这么大一栋房子,三十五万美刀怎么看都有点少。
柳岸只好又承认,他当时一时糊涂,少说了一个他卖出的小程序的钱。
柳侠发现他真的骗了自己,就想跟他好好算一下账,可忽然想到自己买门脸房也都瞒着柳岸,只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他不知道,柳岸心里还有点小失望呢,他希望柳侠能借口惩罚,主动对他做点特别亲密的事。
不过柳侠不主动也没问题,他主动就可以了,反正柳侠也舍不得拒绝他。
他们在国内的时候,每年都盼着能下两场像样的大雪,在这里,两个人都对雪有点怕了,上一场的雪刚停,下一场就又来了。
这天上午,柳石喝饱了奶,不肯在房子里呆,正好家里也该去采购新鲜蔬菜了,柳侠和柳岸全副武装,柳岸把柳石揣在胸前,一家三口去镇子上。
离大门口还有二三百米,他们看到两辆越野车艰难地从南边开过来,然后,停在了他们农场的门口。
两个人直觉他们是要问路。
果然,他们的车离大门还有几十米,从第一辆车上跳下来两个人,居然都是亚洲人。
柳侠一阵兴奋:“我觉得是中国人,肯定是。”
柳岸说:“我觉得也是。”
到了大门口,柳侠和柳岸同时下车,没等对方开口,柳侠先说:“哎,你们是中国人吗?”
对面三十多岁、比较矮胖的中年男人“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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