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过一点。”顾颐说着,眉头就皱得更紧了,“有些乱。你哪里觉得不舒服?心脏难受吗?”
“没有。”唐骥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好像是跳得有点快,但这当然不能承认的。
“别隐瞒!”顾颐正色,“讳疾忌医可不行!如果你不相信中医,那就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或者有什么驱除黑暗力量的方法就用一下。毕竟我几十年没有见过路易,并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掌握了什么新的魔法。”黑魔法有时候是防不胜防的,跟东南亚的降头以及南方的下蛊有一拼。
唐骥听见路易的名字就烦,哼了一声:“你到底了解路易什么,到现在还没告诉我呢。”
顾颐有些无奈。以前的事情他真是有点不愿回忆,再说了,谁会跟自己要追求的人大谈前男友呢?有病吗?
“先去听听吴鹏在说什么……”跟路易的事情,当然还是要说的,但究竟怎么说,这得好好考虑一下,选择正确的描述方式。
唐骥听他转移话题,心里更不痛快了,一翻手腕抓住顾颐的手:“我觉得你在转移话题啊。要是不想说呢,你就直说嘛,反正我又不是要严刑逼供。但是等去了工会总部,你总要说的吧?”
顾颐任由他抓着,一边走一边点头:“你说得对,总是要说的。不过——说来话长,你总要让我想想该怎么说吧?”
“怎么,你还打算说一半留一半?”唐骥拿眼剜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一边说,一边手指不自觉地滑动,在顾颐手背上摸了摸。
顾颐的手修长,掌心有薄茧,但手背皮肤却光洁无瑕,再加上肌肤紧致又微凉,摸上去如同在摸一块玉石,特别舒服,但是又……有点别扭。
唐骥摸了好几下,只觉得心里有点说不出的遗憾,不自觉地收紧五指,把唐骥的手握在自己掌心,希望能把他的温度提高一点儿,别总这么凉凉的不像人……
顾颐眼睛往两人相握的手上扫了一眼,嘴角微微一翘,随口敷衍:“肯定坦白,不过——你看吴鹏。”
吴鹏表情极其严肃,唐骥两人摸过去的时候,正好听见他在说:“……这个数目,你们做的那些外包安保之类的活是不可能挣来的。”
果然是在谈这件事。唐骥跟顾颐对看一眼,彼此眼神都有些复杂。吴鹏这是,要掀自己父亲的底吗?
杜全和郑原的表情说明,他们的想法跟唐骥和顾颐大概是一样的。杜全有些艰涩地开口:“吴鹏,会长已经过世了……”
吴鹏淡淡看了他一眼:“你放心,我不是想把给苏家的钱要回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杜全有点尴尬,又有点着急,“苏怡都告诉你了,妮妮不是会长的女儿,他们这些年一直都只是朋友。我向你发誓!要是我有半个字假话,让我出门——”
吴鹏打断了他:“我相信。”
“你真相信?”杜全观察着他的表情,“你别赌气。这些年会长的确是对你有所欠缺,但是——会长真的是个,是个……”
他还在绞尽脑汁地想词儿,吴鹏已经再次打断他:“我爸是个好人,我知道。”
杜全很怕他说的是反话,但吴鹏看起来并不像,杜全也只能跟着点头:“是。会长是个好人,我一直很钦佩他……”
这话说得真是……杜全敢发誓自己说的绝对是真话。这么些年吴战山不但接济着战友,还给亚洲分会搞钱,争取能给猎魔人们多报点差旅费,多发点儿任务补贴。老实说,杜全都觉得,如果不是吴战山,到现在亚洲分会在册的猎魔人还能有几个都难说了。
但是,从吴鹏这个方面来说,吴战山却绝对不能算个好爸爸,以至于杜全明明是在说真话,却有点心虚。
吴鹏却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所以,我不想让他当个假英雄。”
“什么意思?”连一直没说话的郑原都开口了。
吴鹏扫视他们两人:“我想知道,我爸那些钱有没有不合法的,如果有,我想办法替他还上。我不想他辛苦这么多年,将来有一天被人揭出来是违法乱纪。到那时候,恐怕就没人记得他的好,只会说他的坏话了。”
他挺了挺精瘦的脊背:“父债子还。我爸要做过什么,我替他还。”
杜全眼圈忽然一热,视线顿时模糊,赶紧转回头去抹了抹眼角,回过头来哑着嗓子说:“其实会长是关心你的,就是——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会长不知道该怎么办……”对妮妮,只要哄着她带她玩给她买块蛋糕什么的就足够了,可是吴鹏已经成年,有自己的思想,吴战山又不是个特别善于交流的人,在儿子面前不知道该用什么姿态才好,以至于父子俩之间的误会竟然一至于此,直到吴战山死后方才解开。
吴鹏用力咽了一下,控制住自己的声音:“那你就告诉我,钱是哪来的?”
杜全叹了口气:“一部分钱就是会长找的那些外包的活挣的,这个都有据可查,最多就是找过一些关系。但这也没什么,现在谁有关系不用呢?另外有一部分,就是——是赞助费。”
“赞助费?”吴鹏一脸怀疑,“谁还赞助这个?”一般赞助都是有目的的,不是求名就是求利,但猎魔人工会能给赞助企业什么?他们这个工作都属于保密性质,就是想给企业打个广告都不可能啊。
“是一个俄罗斯商业集团。”杜全据实以告,“就是开个人收藏展览的那一家。”
“那个莫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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