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颐双手的手铐已经崩碎,右手抓着子弹,左手已经扣住了韦博的手腕,轻轻一扭,随着腕骨碎裂的声音,那把枪就落了下来。
韦博一张敦厚的脸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色,当然也没有了之前敦厚的模样,而是因为疼痛露出了狰狞之色,当然,更多的是恐惧。
“你,你到底是什么……”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问了,“唐在说谎,他们,他们的报告都是假的!”
无名者弗朗西斯的材料他当然看过,而唐骥和兰西等人提交的报告他也知道,顾颐是现任梵卓一族族长路易的后代。路易是五代,所以顾颐是六代无疑。这一点,血月家族的小雷达兰西也确认了。所以他才敢接下这个任务,在这样一辆车里,足够他在安全距离击毙顾颐,而自己全身而退。
但是现在——前后座之间的栏杆已经有一根断裂,顾颐的手穿过栏杆,扭断了他的手腕——防护栏杆对他而言好像就是个马路边上的普通栏杆一样,根本没有影响。
“哦,他们都没有说谎。”顾颐漫不经心地说,“不过这是秘密,你也无需知道。”
他说着,把韦博掉下的枪也捡了起来。韦博瞪着他的手,那只手明明抓住了浸过圣水的银制子弹,但现在掌心上只有轻微的焦痕,而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果这样只是个六代,那就只能说明这子弹是冒牌货了。
但韦博自己当然很清楚,这子弹可不是冒牌货。这么好品质的子弹他都用不起,可见下达任务的人对这个六代很重视,一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因此,韦博才选择了开车,并且不停地用语言去挑拨穆勒动手。如果他能把这个血族先打个半死,他在防护栏外开枪就更安全了。
但是再怎么防备,也只是个六代,韦博实在没想到目标竟然会强成这个样子。他一边哆嗦着嘴唇说话,一边把另一只手一抬——喀啦一声,顾颐又拧断了他的另一只手腕,连带着尚未完全从袖子里射出来的弩箭。
“啊!”韦博无法抑制地惨叫了一声,两只手腕都被活生生拧断,即使是训练有素的猎魔人也无法承受。他几乎要倒在驾驶座上,但断掉的右手还在顾颐手里攥着,稍稍一动就是钻心般的疼痛,根本不敢倒下去,只能硬撑着。
“是谁让你来杀我的?”顾颐淡淡地说,“本来我不想这样对你,但你在击伤我的情况下还不肯说实话,我也只好这样了。”
“你,你——”
韦博还在喘气,顾颐已经不耐烦地动了动手指:“把车门打开,告诉我是谁让你来杀我的,然后我就让你走。”
“你让我走?”韦博一脸的难以置信。
“当然。”顾颐耸耸肩,“我本来也不想杀你,否则就不会故意让你打伤来套你的话了。”
他说着,脚下稍稍用力,座位底下的圣水镣铐也碎了:“第一,你毕竟是猎魔人,如果杀了你,会给唐骥带来麻烦。第二,你活着,我就有了个证人,你死了,我反而说不清了。”
“不过——”没等韦博松口气,顾颐的眼睛就微微一眯,“如果你不听话,那我就只好下手了。很显然,如果你宁死都不屈,那将来也肯定不会给我作证,不如杀了你算完。”
“我,我说……”韦博额头上冷汗直流,“你得罪的人太多了。你知道那个制药厂是谁开的吗?你知道那里头的药是给谁用的吗?那些药,有好些个有钱人在等着呢,药如果断了,他们都会死……”
“说重点!”顾颐眉头一皱。
“我,我其实知道得也不多,只是收到了邮件……”韦博结结巴巴地说,“上面安排我跟尤利安一起来押送你,利用尤利安生事,然后杀了你。”
“上面是谁?”顾颐不耐烦了,“说清楚一点,不然——”他轻轻一转腕,韦博的断骨处就是一阵剧痛,疼得他汗如雨下。
韦博本人实力不错,运气也不错,每次任务都还算顺利,所以从来没有受到这么重的伤,以至于他对疼痛的耐受力也不够高,被顾颐这么一折腾,就全都交待了:“我认识的是k集团的人……”
他说的情况其实挺俗套的。不外乎就是生活不够富裕,然后有一次抓到一个异种,却有人来收购,出价比上交工会之后得到的补贴多一倍,于是他就开始了这桩生意。
“他们要用异种的血来制药。”韦博强忍着疼,“这种药物可以阻止细胞老化。谁不想长命百岁永保青春,有钱人多着呢,他们愿意为这个掏钱。”
“你上面的人只叫你来杀我吗?”顾颐淡淡地问,“其余人呢?是谁先发现了这个制药厂的?他还活着吗?”
“啊?”韦博这就不太清楚了,“我不知道,我只是个普通猎魔人……”
“普通猎魔人?”顾颐轻笑一声,“普通猎魔人,居然来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还能左右谁来当值?可别告诉我,穆勒是碰巧才在今天当值的。”
“穆勒不是我安排的啊!”韦博连忙辩白,“我只是从邮件里知道他今天会当值。原本他应该不是轮到今天的,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他已经疼得脸色惨白:“我知道的都说了,别的,我真的不知道了……如果,如果你不杀我,我愿意去给你作证!”
顾颐沉吟了一下。韦博说的话他并不全信,而且他们如果就这样走进工会大门,说不定到时候还要被反咬一个屈打成招。尤其是他现在又调用了该隐的那滴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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