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吃完饭的时候,他是一边和梁砚视频,一边吃的晚饭。梁砚那边应该是刚刚下班,身上的西装还没有换下来,可乐在屏幕上看见了他的脸,于是对着屏幕不停地叫,叫得他特别想打个飞的飞到梁砚家,和梁砚黏糊一会儿,顺便撸几把猫。
因为干躺着无聊,陈正则又摸出手机刷了一会儿朋友圈,刷到了肖钰发的从机场出来的照片。
说起肖钰,陈正则也是很佩服他,披着个小号和那个读者聊得火热,结果聊嗨了之后居然答应了去山西和那个读者面基,他就不怕那个读者见过他,等两个人见面的时候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面基变成修罗场吗?
开始的时候,这个捂着马甲和读者聊骚的主意还是陈正则给肖钰出的,但是现在陈正则有些后悔了,他怕那个读者真的一时想不开粉转黑,那肖钰可就是失去了一个衣食父母,而且还是最大号的。
不过说起读者,陈正则难免会想到自己那个名为“以身做则”的读者。人的性格果真是各有不同,同样都是读者,他的衣食父母就属于比较安静的,万年不说一句话,就是默默投深水。单单是八月,陈正则给他算了一下,他已经花了大概有小一千了。
又刷了一遍收益,陈正则瘫在沙发上想,照这个速度,他攒上三年就能在江南买一套房了,前提是江南的房价保持不变。这样他就可以离梁砚更近一些,或许,或许时机到了,两个人还可以过上一种没羞没臊的生活。
就在陈正则畅想美好未来的时候,陈正则放在手边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梁砚打过来的。
难道是想他了?陈正则美滋滋地想,然后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梁砚的声音十分冷静,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陈正则的心瞬间揪到了一起。
“陈正则,你能来我家一趟吗?我被开水烫了,可能有点严重,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正则被吓到了,一般能让梁砚说严重的事,那就是真的很严重了。他对着手机喊了一声:“烫哪了?赶紧把烫到的地方放水龙头下面冲!等一下,要是水泡破了就别冲了,等我过去!”
他说完之后,抓着钥匙和手机就跑出了门。可是走到楼下,要开车库门的时候,他突然反应过来——骑车太慢了,梁砚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可是如果不骑车,以现在的时间段就只能打车。
一边是被烫伤的梁砚,一边是一直没有克服的心理阴影。陈正则只想了一秒,拔腿就跑向了小区门口,碰巧远处驶来了一辆出租车,他挥手叫车,在车还没停稳前开门就坐到了车里。他和司机报了梁砚家的地址,然后赶紧打开了后面的两个窗户,并且让司机把前面的两个窗户也全都开到了最大。
微凉的晚风灌进了车厢,陈正则头倚着座椅,闭着眼睛,尽量忽视那种心悸恶心的感觉,心里只盼着司机能开得快一点,别让梁砚等的时间太长。
这边陈正则飞快地往江南赶,那边梁砚家里却安静极了。
梁砚木然地站在厨房里,脚下是一片玻璃碎片。他眼看着自己的右腿从膝盖到脚都变得通红,并且浮起了点点水泡,却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客厅里的可乐都快吓尿了,老老实实地趴在沙发上,一声也不敢出。
他不知道铲屎的这是怎么了,明明回家的时候还好好的,对着那个小盒子和另一个铲屎的说话,去收拾窝,把窝上他经常抱着的东西塞到窝下面藏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正常极了。谁知道这会儿他怎么了,不过去了厨房一趟,结果啪嚓一声他手里的东西就碎了一地,像极了前几年他无缘无故就发疯的样子。
梁砚看见沙发上可乐在抻着脖子看自己,不过他没有理会他,又对着脚下有些狼藉的地面发呆,直到腿上的疼痛越来越甚,连部分脚趾也出现了水泡,他才缓缓地,一瘸一拐地走向卫生间,准备用水冲一下。
不过就在梁砚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陈正则焦急的声音:“梁砚!你还好吗?能不能过来帮我开门?不然告诉我备用钥匙在哪也行。”
梁砚不自觉地笑了一下,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给陈正则打开了门。
陈正则一路跑上六楼,加上之前坐车时的不适,整个人都有些虚脱了,但是低头看到梁砚腿上的烫伤时,心里又开始生气自己来得太晚。
梁砚腿上的伤太过严重,陈正则不敢私自处理,只好和梁砚商量:“我们去医院吧,这太严重了,不能随便抹药。”
梁砚的脸上出了汗,他有些为难地看着陈正则,说:“可是我现在几乎走不了路。”
走不了路,坐不了车,让梁砚去医院的条件似乎有些苛刻。
不过陈正则一秒都没有多想,他心疼地给梁砚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你拿好身份证就行,剩下的有我呢。”
梁砚家在江南的繁华区,离他家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家规模很大的诊所,陈正则和梁砚商量了一下,决定不去医院,去这家诊所。
陈正则小心翼翼地避开梁砚受伤的右腿,一路背着他下了六楼。他怕梁砚疼,于是想就和梁砚说点什么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但大概是因为心里太过担心梁砚,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话,于是只好说:“肖钰昨天给我发过来一个笑话,我讲给你听啊?”
梁砚知道陈正则的意思,配合地点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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