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捋一把胡须:“哦,哈哈,好啊,嗯,哈哈……”就是不正面回答古尘。
古尘骗不到山神一句夸奖,无法,一眼瞥到山神和叶乔中间突然出现的一根立着的白色手杖。他道:“山神大人这根手杖好……”他盯着那根除了握柄正常,下方开叉的奇怪手杖想措辞,“好……好别致。”
“是白槎神。白槎神的树枝。”无头妖怪说话总是带着怒气。
小猫哼哼,一尾巴盖住胸腔发声的无头妖怪。
无脸妖怪从陶瓷罐中把没有五官的脸伸出来:“白槎神?白槎神是什么?”
秃顶长耳妖怪拍拍陶瓷罐底:“蠢货。白槎神就是就是就是神。”
“神树。”黑色羽人答道。
山神又捋一把胡须,对着“篝火”对面的黑色羽人点点头。
“对,是神树。”
古尘抱着清酒,蹙着眉头看那根手杖,他记得他在师傅留给他的一堆书里看到过一本有关白槎神的记载。但很简略,只有这样一段话:昔有神槎,皎然白色,祷之无不应。
叶乔抱着长耳兔妖怪仔细观察白槎手杖,看不明白,也没听说过白槎神,他在山神身边时,从来没见过这根手杖,于是看着山神,等山神说手杖来历。
这时,黑色羽人先开口。他道:“据说在很久以前,有个叫孙胜临的人,因不信鬼神,所以将白槎树砍伐了,但奇怪的是,树被砍后,斧头流血了。”
山神点头,捋胡须,似乎并不想说明手杖来历。端着白开水似的清酒问白槎手杖:“想喝?”
白槎手杖探探握柄,一头栽进酒杯里,不带声响,一口吸光。
古尘咳一声,假笑道:“还有,还有。”
叶乔对尴尬的古尘笑笑,伸手点点手杖握柄,山神不想回答,可能有不能说的原因。但手杖在他的手指下告诉了他一段跟杀戮跟绝望有关的片段,他立刻收手,低下头,蹭蹭长耳兔妖怪的毛毛。此刻,他不想知道这些,前因后果,都不想知道。
山神轻叹,摇摇头,伸手拍拍叶乔的脑袋,安慰道:“没事。”
古尘抓抓头发,趁山神不注意,又给酒杯添满,眼睛看着低头的叶乔,好想挪位置。
醉酒的小猫从无头妖怪身上滚下来,醉醺醺地喊着:“酒,酒,喝,喝……”
无头妖怪对着小猫屁股踹上一脚,吼道:“活该。”
小猫在地上翻滚,滚到“篝火”边,停下,趴着,小爪子摸摸脖子上挂着的小鱼干,“谁,谁踢我,呃——好吃。”小鱼干进猫嘴,停不下来。
长耳兔妖怪笑得一颤一颤:“肥肥肥帝江越来越圆了,哈哈……”
其他妖怪也都不怕死的跟着取笑小猫,叶乔从毛茸茸的耳朵里抬起头,跟着笑一下,翻滚燃烧的“篝火”,嬉笑打闹的妖怪,贪吃醉酒出丑的小猫,——他的……朋友。转过脸,又正好对上山神慈祥的笑容,和山神身后,他喜欢的那个人。
那个人,抱着清酒,看着出丑小猫,一脸笑,傻乎乎地笑。
聚会结束后,妖怪们先离开,犀和兕陪着山神送最后离开的叶乔和古尘,古尘一手抱清酒,一手攥着小酒杯,在跟山神告别时,故意晃来晃去,晃出的酒,忽闪忽灭,灿灿星光,铺出一条银河。比萤火更像星海,比萤火虫的尾巴更美,夏日的长河,除了会发光的暗夜天空,地上,还有一道。古尘假装没看见,把所剩不多的清酒送给愣住的山神,笑得灿烂:“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还来。”
白槎手杖轻轻碰触酒瓶,边上的犀赶紧抱住,愣住的山神反应过来古尘话里的意思,“哦,嗯,好。”
打嗝的小猫在叶乔怀里乱动,哼哼唧唧:“又不远,常来,每天来,不要明年。好酒!呵呵!小鱼干!”
叶乔赶紧捂住小猫嘴,心里有说不出的奇怪,像,像人类嫁女儿?不是,绝对不是。
离开后,古尘和叶乔没有立刻回家,也没说话。叶乔无聊地看看天上的夜空,看看地上的夜空,像镜子一样,这颗星在这儿,那颗星在那,连在一起的星,一颗,两颗,三颗……
古尘突然傻笑。
叶乔看他:“笑什么?”
古尘没回答,只是笑。叶乔莫名其妙,抬头继续观星。古尘却突然攥着叶乔的手,柔声道:“慢点走。”
叶乔顿了一下,笑一声:“好啊。”
小猫哼哼唧唧不舒服,尾巴一甩,圈住肚子上的两只手。
“呃——”
今天的啡语跟往常不一样。养猫狗的女人带着猫猫狗狗一大早来到啡语,什么都不干,只是发呆。闻岩被赵小哲骗来,说要告诉他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是他家同意养猫了,闻岩听了,直犯瞌睡。
老谢在门口摆弄啡语招牌,金色的阳光洒下来,罩着啡语,拢着老谢,和熙,温暖。攥着老谢裤腿的乐乐,皱着眉头,嘟着小嘴,闷闷不乐。
老谢蹲下来,揉揉乐乐小脑袋,微笑:“乐乐怎么了?”
乐乐摇摇头,小脑袋往老谢脖子倒,小小声:“想哥哥,想猫猫,想叔叔。”
老谢笑,小家伙平时逗的小奶猫被赵小哲夺去了,心里不高兴,嘟着小嘴说想哥哥,想猫猫。
傒囊突然从后院飞出来,东躲西藏,慌慌张张。一会躲招牌后,一会飞上屋顶,怎么都觉得不安全,最后“嗖”的一下,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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