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管事呢?”弃影酒会上,李穹宇趁同g城舵主交谈间隙问儿子,“怎么就你一个人来?”
“他不舒服。”李云巍简短带过。
“小t跟随你也得有四五年了吧,”李穹宇说,“你任用谁协助你我向来没干涉过,给了你充分的自由,但是你也不能拿他当个宠物只养着观赏而不使用啊。就算是小t涉世未久容易犯错,可你不锻炼他,将来他又如何能辅佐你?”
李云巍想了想:“我没把他当宠物,我使用着呢。”
“使用过吗?”李穹宇仔细回忆,“小t甚至都没有出过家门吧?”
“嗯,我教他家事。”李云巍说。
th翻身下了床,慢慢走到窗边看家仆打开大门将李云巍的车让进庭院。
距离在地下室受审已经过了将近半月,th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淡了痕迹。李云巍对他很上心,要求私人医生日日前来复查,口服药品和外敷药膏轮番上阵不间断,th一度以为自己要被药物腌制入味了。
身后的门被旋开,th听见李云巍说着:“怎么起来了,小心着凉。”肩上被披盖了毛线衫,th回过头,见李云巍面带微笑在看着他。
一回到宅邸便来探望th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但李云巍却始终坚持。
“李少爷,我的伤已接近痊愈,您不必每天费心劳神过来我这里了。”th走开些,与李云巍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不用感到抱歉,该抱歉的是我才对。不管怎么说,你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我,我有义务来照看你。再说,”李云巍上前一步把th逼退到床边,“你既已任命为我的管事,理当由我来指导日常事务”那日为了应付父亲而信口开河的胡诌,却又顺水推舟弄假成了真。不过由th来做自己的管事,李云巍觉得并无不妥。
th别开视线,双手紧攥着毛衫下摆:“少爷吩咐便是,我一定照办。”
李云巍打量眼前的人,薄唇轻抿,低眉顺目,双手绞着衣衫,用力过度指节泛白,因紧张而微微发着抖。
“你是在害怕我?”李云巍问道。
“没有。”th摇头否定。
“说谎,”李云巍将双手搭上th肩膀,低下身想与他对视,“你都不敢抬头看着我。”
th仿佛条件反射般挥开李云巍的手,趔趄着跌坐到床上:“我出身卑贱,又肮脏,怕污了少爷的眼。”
“怎么,”李云巍看着自己被挥开的手,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不满,他顺势推倒th让他无法动弹,“现在连碰一下你也要避开了吗?当初是谁在我身下连连娇喘主动承欢的?你难道都忘了吗?”
“我不是故意的……”th痛苦地捂住脸。有些事即使已随时间远去,无人提及却难以当做从未发生。曾经疯狂地想要去遗忘,可是脑海记得,身体记得,每一寸肌肤,都被烙印了历史。一旦触碰了机关,高垒的防线便轰然崩塌,再不能抵挡回忆的冲击。
记忆中的父亲是夹带着浓烈烟酒味的凶恶模样,顶着一头染成了火红颜色的乱发,因为终日酗酒损伤了神经而性情狂躁,劣质烟卷将手指熏得焦黄。
“th,爬过来。”父亲靠着破旧沙发坐在地上,冲年幼的孩子勾勾手指。
四岁的th见父亲喊他,站起来小跑过去。
“我他妈不是让你爬过来吗?!”父亲一脚踹摔了th,他趴在地上,疼得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他妈的,”父亲骂骂咧咧站起身走过去,蹲在th旁边,“长得跟那个臭女人越来越像,真他妈心烦。”他捏起th的下巴,好笑地端详他眼中的惊惧神情,甩手扇了他一耳光。
th几乎被打飞出去扑在地上,父亲俯视着他,嘲讽着说是个没用的废物。
第二天th醒过来,摸到脸颊有些肿。局促的小房间中难得安静无声,父亲似乎出门了,灰尘在晨曦的光亮里缓慢浮动。
他有些口渴,走到水池边,想接一杯水喝。
父亲在这时进了门,th战栗一下,水杯脱手掉在地上滚出很远。
“进来,”父亲将一个小小的身影推进门,th诧异地看着,听见父亲说,“这是你弟弟。”
一年后,th看着弟弟的尸体被胡乱丢进深山老林的土坑里,父亲抹了一把汗水,将铁锹扔到th吃力地举起,默默向坑里填了土。
这个突然降临到身边的弟弟,替自己扛下了一整年的伤痛。夜深时分常常听见父亲房间内传来细小的哭声。th曾经偷眼从门缝看过,弟弟被父亲捆绑悬挂在半空,来回晃动着。
父亲无休止用木棍抽打着弟弟,听着幼童的哀求,似乎得到了巨大的满足。th捂住嘴不让自己出声,怯懦地跑回去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幼小的弟弟没有过上一天美好生活,便在父亲的虐待殴打下夭折了。父亲那日下手过重,弟弟被撕裂出的伤口喷涌了大量的鲜血,th眼睁睁看光芒从弟弟眼中消失,却无能为力。
悲恸着回到家,听见父亲似乎说了什么,也并没在意,不想动,不想说话,身体像灌了铅,沉重得挪不动分毫。
“我他妈跟你说话呢。”父亲突然揪住th的衣领强迫他转向自己,凶狠地低吼,“既然弟弟没了,我还是凑合用你好了。”
李云巍愣怔着,情愿th断断续续讲出的只是一则故事,而不是他的命运本身。
若是他的父亲没有死去,这个可怜的少年,是否仍然要数十年如一日地承受非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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