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边关履行着将门公子该做的所有事,战场厮杀,杀敌无数。
从前那些不该懂得不想懂得事,慢慢的都懂了。
从前那样简简单单的胡闹日子,慢慢的都没了。
从前那些遇到过的人经历的过的事,也在枕戈待旦中慢慢遗忘。
直到有一天,咸阳来了消息,家里给他定了门亲事,是皇上亲自赐婚,婚期定在四月十二。
他抗拒,故意待在边关不归,直到家里传来爷爷病了,需婚事冲喜的消息,他才赶回去,才知道将嫁给他的是萧府的小姐,一个娇蛮任性的小丫头。
他在四月初八赶回去的,第二天就被爷爷逼着去萧府送东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还是去了,拿了自己第一年去边关的时候在战场上捡的一块石头。
到了萧府,萧全故意晾着他,让他在太阳底下晒着,他浑不在意,无聊的看着屋檐上的小鸟,结果被人一弹弓打在身上,恰巧萧全出来,他回头去看。
四月芳菲之中,只瞧见那急匆匆迈着小短腿跑路的背影。
似乎曾几何时,在何处见过...
第五卷 少年篇 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番外:方才,有些脏
云未央决定去找云阳的时候,给萧简从送了信,带着她特意备下的衣服,踌躇了一夜。
多年未见,他可还在责怪自己?
多年已过,他可嫌弃自己成了哑巴?
多年躲避,他可有对她日思夜想?
她满心踌躇的上路,有萧简从安排,路上倒是平顺,到达他所在的禹城时,已经是正月末,有人替她安排,进了城,并顺利进了他所在的一处寻常府宅。
府中萧条,满地落叶,满墙枯藤,地砖有了裂纹,寒气森森,无半点人气。
她踩着落叶进去,回顾四处,半个人影都看不到,过了甬道进了穿堂,桌椅上都积了厚厚的尘土,走进去,还会在地上留下脚印。
过了穿堂就是主院,原来这府宅这么小,尚不及从前正阳宫一个偏殿大,她出了门,四处一看。
枯藤败草中,院墙脚下一处石条长凳上,半躺着一个人,云未央走着过去,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似乎怕惊了那个人,也怕不是那个人。
醉酒的男子一身破旧的衣裳,头发凌乱,脚边已经丢了不少的酒坛,可他还是在喝,浑然不觉有人进来了。
她走近,男子突然从长凳上跌了下来,手里的酒坛也滚到了她的脚边。
男子翻起来,找了找酒坛,晕乎乎的爬着过来,云未央把酒坛拿起来不给他。
他自嘲道:“竟然连口酒都不给了吗?”
没应声,他看过去,却是熟悉的裙边花纹,呆了呆,慢慢往上看,看清了那张脸,看见了那个人,看呆了自己。
他腮边已经有了青色的胡茬,不修边幅,脸上很脏,与往日神武英俊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伸手握住她的裙边,小心翼翼,似乎觉得是自己眼花了,云未央蹲下来,细细的瞧着他,被他一把抓住手贴在脸上,感受到她的温度,又立马去她脸上触。
热乎乎的泪水滚下,沾在他手里,冲去一块污渍,也脏了她的脸。
他哽咽,满满的不确定:“是你吗?”
云未央点点头,握着他的手让他覆在自己的脸上,陪他一起哭。
云阳把她抱进怀里,小心翼翼,一如当初那般爱护。
那个把她当做稀世珍宝一般爱护着男人,即便现在低入尘埃,但爱护她的心半分不曾改变。
她泣不成声,抓着他的衣服哭得一塌糊涂,云阳却突然站起来,转身就跑了,云未央吓了一跳,眼见着他手忙脚乱的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然后一头扎进园中一个大水缸里。
云未央急忙跑过去,她着急,却说不出话,云阳在水缸里‘噼噼啪啪’的擦自己的身子和脸,然后又跳了出来,进屋就关上了门。
她忙跑过去拍门,只听见里面有东西被碰到的声音,似乎他在慌忙的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开门出来,衣服凌乱的套在身上,该是太慌张了没整理好,但是十分的干净,脸上也很干净,头发湿哒哒的被挽在头上,不再像刚刚那么乱。
他似乎很难为情:“方才,有些脏。”
原来,他是不想让自己瞧见狼狈的一面,云未央笑起来。
瞧见她脸上还有被自己弄脏的地方,云阳慌忙拿起袖子轻轻的给她擦去,顺势捧住她的脸,仔细的瞧着,似乎想把她这些年受过的苦难都看出来。
云未央拉住他的手,在他手掌心慢慢写:“我另嫁他人,成了哑巴,你还要我吗?”
云阳握住她的手,掌心厚实温暖,让她瞬间安心。
“不管你成了什么模样,经历了什么,在我心里,都是最初的你,最好的你。”
他拥她入怀,用自己的怀抱让她安心,用她的温度让自己重新燃起活着的希望。
夜里,云阳说什么都不让她进屋,关上门自己在里面噼噼啪啪的收拾,等差不多了才开门让她进去,还特意开了窗户透气,也不知从哪里找出来小半截香料点着。
屋里的东西倒是不差,都是公侯所用,玉临笙并未在衣食住行上亏待了他,只是云阳自己没了活着的意志所以才一身邋遢。
第五卷 少年篇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番外:和想在一起的人在了一起
他找块帕子传来把凳子擦得干干净净,然后让她坐着,还特意交代:“你先在这里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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