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失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景之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再为我分忧,何况失恋这种事情,不是别人分担的去的,好的是我不是没有失过恋,再多几次简直可以成为专家。我把高中时期最喜欢的夏日嬷嬷茶摸出来又看了一遍,随着郑秀文哭了一场,“请你让我走的有尊严一点”,高中时候被郑秀文的这句话简直帅出一场高烧,落在自己身上才发现,旁人所谓的那些潇洒和不解释不纠缠,完全是一场内心的煎熬。
为什么王宇昊毫无征兆的和黄慧中在一起?他们在一起了么?王宇昊不是那种不坦白的人,我明明也不是死缠烂打的摔跤型选手,先跟我说个分手会怎样?无数个问题和我一起躺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他乡的床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肯离去,然后我又一遍遍责怪自己为什么不去讨个“公道”,又一遍遍的推翻自己以王宇昊最后分手的姿态来看已然是懒得解释,分手盖棺定论,追究一起我的诉求是什么呢?既然无法重拾爱情,也只是让自己更不可爱而已?可是可爱有个屁用,又不能解释我这迎面而来的疑难杂症。
无数种揣测之中,我甚至还想出了特别狗血的剧情——黄慧中对王宇昊说范小远这个姑娘是癌症的高危人群,你要离他远一点,让我来拯救你吧!我在悲伤之中差点被自己的想象力燃烧到破涕为笑。
想累了我就想,祝你们幸福,我离你们远一点。于是我拿出本子,在新年计划那一栏郑重其事的写了两条:1)新年去上海最好的牙科医院,把智齿拔掉。2)认真吃饭,认真锻炼,为祖国健康工作四十年。
零点的时候,窗外烟花散落,电话响了。
“新年快乐!”我和单明升异口同声。
“嘿,你在哪里?回家了么?要回家了我们过年还可以出来聚聚。”
“我爸妈过年出去旅游了,作为一个孤家寡人,我就来台湾玩了。”
“哇塞,那么自由,和王宇昊一起啊?”
“啊……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单明升提到王宇昊这三个字,喉头竟然一阵滚烫,不在于他提吧,现在谁提都一样。
“小远,你这情绪不太对啊,吵架了?”毕竟是谈过好几年恋爱的人呢。
“没有,分手了,所以新的一年,我们都要努力,好好过!我这里太吵了,听不清,我挂了。”
我不想在单明升面前哭,演得像是我没有男人活不下去一样,即使为他哭过一百次,也不想再让他听一次。无论前任抱着什么心情听你的新生活的生死,都没有必要再彼此安慰。
对单明升,我发现最悲哀的是我曾经多么想得到他全部的感情和关注,而如今,这个梦想几乎可以实现的时候,却发现,我自己已经彻彻底底的变了,心痛也好,快乐也好,只为着另外一个人。
首卷 第四十四章 那些必须要去的地方
我们每次旅行都会有计划,再说走就走的旅行,也总会有个目的地,但是命运这盘达棋,却从来不告诉你,谁是你必须爱的人。
酒是个好东西,尤其是那些度数不低的啤酒,带气的水,一点酒味,让你眩晕,当然这种解脱出来而获得的陶然,前提是不把自己喝醉,我是个不会沉浸在悲伤里的女人,也真不是个随便自己一个人喝醉的人。
我在微醺中迎来了台北的清晨,作为国际化的大都市,台北是软糯的,有好的早餐,有充满人情味的招呼。阿宗面线门前络绎不绝的人群,售卖的是亘古不变的味道,今天的行程很简单,只是去逛诚品,然后骑街头到处可见的“微笑单车”。多少年没有骑车?上一次骑车恐怕是高中时候假装经过单明生家门口,期待着偶遇,不切实际的少女梦,如今的我回忆起来只能用一个词形容——不忍直视。那个时候把他当做想象中的理想恋人,表白,矫揉造作,写了无数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没有寄出的情书。
在台北骑车,有一种这是我的城市的感觉,一双帆布鞋蹬着脚踏车,晃到台北大学装文艺女大学生,寒假里的校园人很少,有风吹过,树和草还绿着,这感觉妙极了,好像随时随地可以停下来,可以让自己属于这个城市。我甚至开始认真地问自己,为什么不来台湾工作,每天有那么多吵架都超级好味的普通话,为什么不早点来台湾。
大概是太得意忘形,在台北大学我竟然骑自行车撞了个老大爷。重点是他很平静,我也很平静。他的脚被蹭破了皮,却连连说没事,我坚持觉得自己神志不清一定带他去检查。
“哎,真没有什么问题,如果姑娘有空的话,你陪我休息一下去喝一杯咖啡吧。”
“大爷,你确定吗?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观察观察也好,实在对不起,我太莽撞了。”
“姑娘,你是哪里人?”在咖啡店落座以后大爷温和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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