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纸早已令金太傅起疑,这会儿再听了他的话,金太傅心中也是犹豫不决。
便是这次能保住他又如何,连自己都敢欺骗的人,若将来有一日自己不在了,他还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如今这一赌势在必行。
金太傅眯了眯眼,道:“若是他果真清白,到时还请将军与郡王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当然。”
既然达成统一,几人便各自分工,金太傅随庞公公回宫请示圣意,薛百川几人则准备人手、指挥刑部侍郎布置天牢。
夜半时分,天空暗黑一片,没有一丝星光,天牢内只有几个用来照亮的火把,缓缓燃烧。
躺在地上的袁庆荣忽然睁开双眼,他被鬼魂附了几日,身体虚弱得很,睁了几次眼才勉强看清面前的状况。
待看见一丈外躺着一个人时,袁庆荣吓了一跳,他坐起身想要过去看看情况,乍一动,才感觉到手腕上的锁链。
不等他弄清情况,背后突然响起惊堂木的声音,一个声音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缓缓转过头,待袁庆荣在看清坐在上位的人时,他瞪大了眼睛。
那人面色发青,浓眉鼓眼,留着胡子,被桌上昏黄的灯光一照着实吓人一跳。
“你,你是谁?”袁庆荣问道。
“你什么你,我乃地府一殿管事秦广王!”秦广王喝道:“堂下何人,还不快快报上名来!”
“地府?”袁庆荣显然没想明白,他问道:“你是说我已经死了?”
“大胆!”这时,从昏暗的房间角落闪出黑白无常,白无常道:“所有魂魄都需进入地府,受审判,你既已到了这里,还不赶紧将生平叙说明白,等秦广王审判后,好入轮回道。”
虽然手脚有些凉,但袁庆荣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白衣,又抬手摸了摸脸和身体,明显都是热的!他惊慌道:“不可能,我的身体还是热的,我没有死!”
黑无常走到一丈外,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人,那人的脸便转向了这边,赫然便是“袁庆荣”的模样。
黑无常道:“一刻钟前你刚刚死了,这便是你的尸体。”
看着那个穿着自己衣服,与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脸,袁庆荣又跌坐了回去,讷讷道:“我,我竟然真的死了。”
“生死有命,你的死亡时辰早已写在生死簿上了,哪能容你在世上多活一时半刻。”秦广王道:“莫要再多话,赶紧将生平详细道来,早早入轮回。”
缓了一会儿,袁庆荣道:“在下袁庆荣,逐县人士……”
“他撒谎!”这时天牢之外出现一个白衣人,那白衣人的长相与袁庆荣极其相似,他双手捉住天牢的木柱,激动道:“我才是袁庆荣,我才是,他不是!”
这人的出现吓了袁庆荣一跳,他颤抖着手指指着那人道:“你,你,你是,”待要将人名说出口时,他又将话咽了回去,他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是那人。”
“是你害死我的,你还占了我的一切!”白衣人又道。
袁庆荣听到这话,双眼微眯,心下稍定,不再关心白衣人的话,又讲起自己的生平。
便是这时,天牢外又出现了几个白衣人,男女都有,这些人都激动的喊道:“他不是袁庆荣,是他害死我们的,阎王爷,他应该进油锅、应该下火海啊!”
袁庆荣再回头见这些人时,目露疑惑,这几个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秦广王一敲惊堂木,喝道:“外面何鬼,如此喧哗,报上名来!”
“在下逐县袁庆荣,八年前来到地府……”
“妾身乃是袁庆荣的发妻林芳菲,于七年前被这假的袁庆荣害死……”
“小的逐县林财……”
……
牢外的魂魄都指证牢内的袁庆荣杀人害命,牢内的袁庆荣自然不肯承认,他言辞凿凿,这些人并不是他害死的。
发妻死于七年前,他再娶乃是六年前,从未负佳人。
见他不认,众鬼自然不肯罢休,一时间这方寸之地热闹非凡。
秦广王愤怒而起,竟一掌将手中的惊叹木敲碎了,他略一尴尬后,整了整表情,严肃道:“虽然本王心中有数,但恶人自然要受到惩罚,来人啊!上油锅。”
秦广王的声音一落,便有两个鬼差架好火堆,抬着一大锅沸油架到火上。
白无常道:“这油锅乃是地府收集的尸油,温度极高,又有法术加持,说真话的善良人进到里面会丝毫不损,”他又看了袁庆荣一眼,面带狰狞道:“若是说假话的恶人进到里面便会被滚油烫的皮开肉绽,疼入骨髓。”
“既然你们二人都说自己是袁庆荣,便挨个进这油锅中试一试吧!”秦广王道。
外面的两个鬼差得令,押了第一个白衣人进油锅,那油锅里的沸油似是感觉到了有鬼接近,沸腾的更厉害,鼓起的气泡炸裂,崩的到处都是。
一众人看着被押进油锅的白衣人,他坐在锅中,自始至终面色不变,显然未受炙烤之刑。
秦广王问道:“如何?”
一个鬼差上前查看,道:“回秦广王,此人没有丝毫损害。”
“恩,”点了点头,秦广王示意黑白无常,道:“将这个袁庆荣也投进去。”
那厢白衣人出了油锅,大半身的衣服都泛着油光,被火一照,黄的发亮,好似随时会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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