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和纪歇颜相遇的那天。
那年冬天下了场罕见的大雪,大雪封山十几天,偏就在那十几天里,锦骁不断地给他打电话。他在电话里哭,他说,师兄,我好累。
那是言森第一次听到锦骁哭。他这小师弟特别皮,小时候没少挨他师父的揍,十七岁那年跟黑帮混混打群架,闹得很大,还上了新闻,回山上被揍了个半死,他抱着师父的腿连声保证以后再也不打群架了,师父丢了棍子,听他又说,以后肯定一对一干死那些个王八犊子。师父就将棍子捡起来接着打。
那是真打,言森在一旁看着都疼得不行,锦骁嘴里哇哇叫,一个劲儿喊疼,却一滴眼泪没流。言森帮他擦药的时候他还笑着说,我妈最见不得我哭,我才不哭呢,再疼也不哭。
连续三天晚上接到锦骁喝醉酒后打的电话,言森坐不住了,他决定去看看。
最后也没看成,因为他在半路捡到了受伤昏倒在树林里的纪歇颜。言森将他背回去,户外温度那么低,纪歇颜腿上的血却流个不停,淌了自己一身。其实那伤口也不是很深,言森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但从没见过有人这么能流血。
纪歇颜长得实在太好看了,腿上又有伤,言森舍不得让他睡地板,便将自己的床分他一半,还把最喜欢的棉衣送给他穿。
到最后,言森把自己整个人整颗心也都给了他。
那是他恨不能天天捧在手心里的人,言森见不得他受一丁点伤害。
酒店经理转头就将纪歇颜受伤的事汇报了上去。
纪父被母亲管惯了,不敢轻易拿主意,从小情人被窝里出来,连夜赶回主宅,跟母亲说了这事。
纪老夫人大怒。
凌晨一点四十分,十几个黑衣人涌进了城北长宁街上一家名为“歇一歇”的咖啡馆。
言森正好从楼上下来,手里端着杯柠檬水。
他慢悠悠喝了一口水,淡淡对闯进店里的人说:“等你们很久了。”
店门大开,却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确实是在等。
为首的男人身材高大,肌肉壮实,是纪父的贴身保镖,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言森:“纪老夫人命我们来带小少爷回家,还望言先生行个方便。”
言森点点头:“你们要找的人确实在我这里,不过他睡着了,你们明天再来吧。”
“要是我们今晚一定要把人带走呢?”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男人冷笑:“言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言森笑笑,又喝了口水。
男人朝身侧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凶恶地看了言森一眼,猛扑上前,扬手一拳照着言森面门砸去。言森轻松握住西装男的拳头,左手稳稳端着杯子,一滴水都没洒出来。
西装男手臂肌肉不断绷紧,用力到额上渗出汗来,握着他拳头的手却纹丝未动。西装男脸色大变,言森唇边露出一笑,扭转右手,猛然一脚踹出。
一米八几的大汉跟个破布袋似的,横着往后倒飞出去,哐哐撞倒一整排桌椅。
客气气朝领头的黑衣保镖比了个手势:“请。”
12
“阿颜,醒醒,阿颜……”
纪歇颜皱眉翻个身,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言森掀开被子,露出纪歇颜的脸来:“起来吃早饭啦。”
“不吃。”纪歇颜语气里充满了嫌弃,“你们这伙食太差了。”
言森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今天有肉包。”
纪歇颜一下坐起身:“真的吗?”
言森笑眯眯望着他:“真的。”
“哪来的?”
“我买的。”言森仍是笑,“还有虾饺。”
纪歇颜喝了十几天青菜粥,听言森这么一说,馋得不行,火速下床洗漱。言森看着他穿棉衣套棉鞋,等纪歇颜直起身,言森又给他戴上帽子围巾和手套。
纪歇颜举着两只手皱眉。
言森见他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忍不住笑:“注意保暖,小心长冻疮。”
纪歇颜还在想,在屋里面这样也太夸张了。然后就被言森拉住手,出了门。
两人躲在后山的小山洞里吃早餐。
纪歇颜坐在草堆上冻得直发抖,言森用一次性筷子夹着虾饺往他嘴里送,忍着笑说:“别抖了。”
“我冷!”纪歇颜瞪他一眼,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又接着抖,边抖边抱怨,“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没有网络没有暖气,还不给吃肉!”
言森又往他嘴里塞个小肉包,纪歇颜腮帮子鼓起来,含糊不清地说:“等雪融化了,车能开上来,我给你们捐栋楼!”
“好啦,知道你家有钱。”言森拿纸巾擦去他嘴角的油渍,“还吃吗?”
纪歇颜打个嗝,问:“明天还有得吃吗?”
“有青菜粥。”
“吃!”纪歇颜用力搓了搓戴着手套的双手,恶狠狠说,“全部吃掉!”
消灭完言森辛苦买回来的早餐,纪歇颜发现自己吃撑了。言森拉着他到外面走动消食,纪歇颜嫌冷,没走一会又躲回山洞里,然后被言森逼着做了一百个俯卧撑。做完出了一身汗,纪歇颜脱了衣服开始耍流氓。言森脱了裤子,张着两腿躺在摊开的棉衣上,被纪歇颜弄得双眼含泪,嗯嗯呜呜地叫,他身体里面又湿又热,纪歇颜喜欢极了,更深更用力地顶进去,言森颤抖着落下泪来,哀哀叫他:“阿颜……”
他嘴里说着不要,两条手臂却紧紧缠住纪歇颜脖子。
他不断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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