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一整天都是晴天,天上的星星明亮可见,海风吹拂着,在火光的照耀下,每个人的轮廓看上去显得那么柔和。
某些夜晚是不应该用来哭泣的。
陆萍的哭声逐渐减小了,到最后他只是不肯把头抬起来面对周围死一样寂静的空气。
一直跟在孟夕遥旁边的女孩子叫史雲升,戴着一副细框的金属眼镜,看起来极斯文,不爱说话,平时负责给社团做海报,但社团里除了少数的几个人几乎没人跟她交谈过,只知道她们俩在一个宿舍,目前正在交往中。
谁也没留意到,正是这样一个存在感微薄的女孩子,突然从自己带的物品里拿出了一个尤克里里。
当尤克里里的声音在夜空下传开,随着海风扑面而来,浪花拍打礁石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何其想起小时候把海螺放到耳朵边上,传来类似于海浪的声音,他就像那时候一样,内心逐渐变得平静。
这就是音乐的作用,抚慰人心,带着你走出不好的情绪。
何其希望,过了今晚,对于这些孩子来说,难过的事全留在今天,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这句话他也对邢衍说过,反正人生还长,他们正年轻,什么样的坎不能跨越呢?
第85章 cer 10
陆萍嚎了一嗓子从地上站起来,把旁边的众人都吓了一跳,史雲升的尤克里里也不知所措地停了下来,薛成礼捂着胸口骂道:“陆萍你要吓死人啊!”
陆萍抬起手臂擦了擦通红的眼睛,何其发现在火光下,这个男孩子只要安静地不说话其实他长得真的蛮好看的。
“啊啊啊啊啊——”他挥舞着小拳头突然尖着嗓子大叫道,大家都莫名其妙地问他想干嘛,陆萍说:“我不管!上了大二后我还是要留在话剧社,就算文森学长真的不在了,我也要留在这!”
“陆萍……”副社感动得说不出话:“你……”
薛成礼在一旁说:“你心里面还抱着一丝侥幸吧,以为他上了大四后留在社团聚会时还能看他一眼。我告诉你,趁早死了这颗心吧。我讨厌筱林那个人的作风,反正下学期我是不会留下来的。”
他一向是有话直说,从不顾虑旁边人的感受,在场所有人里听了他这句话后各有所思,气氛一下子比刚才还要沉默。社长出来打圆场道:“出来玩之前我就说过了,无论下学期还愿不愿意留下来,选择权在你们。但是身为社长,我还是希望你们留下来,跟我们共度这次难关。文森虽然离开了,但他并不是跟社团决裂了,只是想把今后的重点放在学业上。你们也不要怪筱林,他本身并没有错,只能说是两个人想法不一样,才导致了一场悲剧。”
听到这里,何其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比如这两个人吵了什么?到底姓岑的学长为什么最后心灰意冷地离开?普通的社员在这场悲剧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什么薛成礼说没人站在他的身边支持他?何其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继续刺探下去。说到底,他和邢衍不过是局外人,很偶然的机会听到这些话,如果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那就太不礼貌了。你看邢衍从头到尾就没吭过一声,不是他不好奇,而是这已经触及到隐私了,他从小接受的教育是不应打听这些事的,即便对方是只存在于对话里,见都没见过的陌生人。
他们俩安静地充当背景板,而这薛成礼和陆萍两个之间也已经没有刚才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了。
吴馨柳看向他们社长,无奈地叹了口气,说:“社长,你说话的语气真官方。”
社长无奈地笑道:“所以我被推选为社长了啊,为了对付那些古板的老师,你们热爱的岑文森学长和筱林前辈可不愿做这项苦活。”
他们都笑了,何其挑了个较为保守的问题,他问那位筱林学长在社团里是做什么的。
徐芳晓告诉他,筱林跟社长他们一样,也是大三的,本来在社团里做财务管理,拉拉赞助什么的,后来加入了学生会,成为学生会的财务。他这个人相当的厉害,活动时就没有他拉不到的赞助,这次他们出来玩,用的还是社团的钱,他们话剧社可以说是全校最富得流油的社团了。不过他以前出去给我们社拉赞助的时候,总是带着文森学长,因为他是本地人,长得好看又会说话,商家都很喜欢他。本来他俩大一大二的时候感情很好,后来就……
她没把话说完,但何其也大致了解了。大概就像陈奕迅《最佳损友》里唱的那样——“旧知己到最后变不到老友,来年陌生的是昨日最亲的某某”。
陆萍坐下了,吴馨柳问还有没有人要退出的,她还在犹豫中不知道该怎么办。陆萍这时候嘀咕说反正自己说什么都不会离开的,薛成礼小声地呿了一声,副社出来说现在就不要谈论这种严肃的话题了,等下个学期再决定也不迟,趁暑假没完,一边玩一边考虑吧。
何其问他们计划要上演的戏叫什么,这个问题一出口,周围的一个个明显谈论的兴致就高涨了起来。陆萍第一个回答他,说是岑文森写的剧本,他把法国作家维克多·雨果的《巴黎圣母院》改编了一下,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写了一个剧本。徐芳晓在一旁指着haruko笑着说:“haruko是我们的女主角艾斯梅拉达。社团招募的时候,我和馨柳在话剧社和音乐社犹豫着要进哪一个,haruko在旁边被话剧社的学长学姐围住了,说什么也要让她进社团,吓了我们一跳。本来交了团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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