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慕容黎诧异问道:“如今已经过了数百年,无论被封在何处,应该都已归于尘土了吧?”
封迿摇摇头接着道:“那行尸上被施了咒术,灵魂被封在身体里,对敌之时便坚不可摧刀枪不入,极有可能百年不腐,不可以常理视之。”
“先生的意思是,若得到八剑,便能操纵那些行尸?”
封迿犹豫了片刻,答道:“其实无需八剑齐聚,任何一件皆可。”
“那为何这些年未见人利用这些行尸呢?”慕容黎十分意外。且不说远,就近几年中垣征战不休,执明就不必说了,天璇裘振和公孙钤,天玑齐之侃,天枢仲堃仪皆手握法器,若那剑真有此奇用,这三国何至于亡国,后又想到,瑶光亡国的时候,燕支的剑刃便在自己的古冷箫之中,但当时哪里知道这剑有此作用,况且他也不知那藏尸之处,否则数万带有疫毒的杀神齐齐上阵,不说将敌军赶尽杀绝,护瑶光周全定是不成问题。
果然,封迿回道:“只因传说人云亦云早已与真相相去甚远,且那藏尸之地,至今也无人知晓。”
“先生既然是特地为本王解惑而来,可是知晓那藏尸之处?”
“国主有何打算?莫非……”封迿的脸色忽然变得凝重。
“先生多虑了,如今中垣烽火方息,那些行尸一旦现世,天下必定再起波澜,还是毁了的好。况且先生也说了,那些都是当年为保护族人而舍身的义士,他们的灵魂被困在尸身里已数百年,岂不可悲,若能设法超度,不失为一件功德。”
封迿听慕容黎并无利用行尸征战天下的企图,面色也和缓了下来,起身对慕容黎深深行了一礼道:“国主大义。”
“先生所求之事莫非就是超度那些亡灵?”
“国主英明,施法还需用到那些法器,而那些法器多在慕容国主手里,封某便是为此而来的。”封迿叹服道。
慕容黎眯起眼睛,有些危险的看着封迿:“先生怎知那法器在本王手中?”
“那八件法器虽是分两批炼制的,但献祭之人是血肉至亲,入咒之后互相有所感应。”
“难道先生手中也有一把?”
“正是。”封迿拾起身旁的包袱,置于桌上。
那包袱长约三尺,呈柱形,约有碗口粗,看起来并不像剑。包得十分严实,有的夹层里还放了朱砂符印,封迿一层层拆开包袱,每拆一层都极为小心,片刻后,一个形状奇特的物件呈现出来。那物件中间是一根黄铜柱体,柱身雕刻着繁复的图腾,并像串糖葫芦一样镶嵌着着十二个碗形器物,由小到大次第排列,那碗形器物看起来像玉质,与燕支有些相似。
慕容黎生来便是王族,见过无数奇珍异宝。后来国破家亡流落民间一段日子,但没多久又遇上莫澜,到了天权王宫,被执明奉为上宾,重新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执明这人最喜欢那些稀奇古怪的事物,每每得了便邀他一同赏玩。他自认也算见多识广,却从未见过这种东西,单看外表也猜不出作什么用处,但铜柱两头都是封死的,这应该不会是一把剑。
“这也是八剑之一?”
“是的,八剑本是八件法器,并非全是剑,比如燕支,虽是箫剑,却是以箫为主。”封迿笑道:“此物名曰‘波灵’,乃是一件乐器。”
“乐器?”慕容黎是精通音律之人,不然当初便不会仅靠一支箫而名震天下。他观这波灵无弦,无腔,不知要如何发音?莫非是敲击其上的玉碗?那玉石敲击声固然清脆,但玉石乃是娇贵之物,纵然是入咒的神兵,恐怕也撑不了几首曲子。
封迿看出了慕容黎的疑问,也听闻这国主精通音律,便道:“此物是仿古时中垣一个小部落的乐器所造,那乐器名曰‘拨灵琴’,据说这琴声若由灵力高强的术士弹奏,琴声可直达冥府,传说战乱时常有女子在风烟过后的战场上弹奏此乐器,向死去的父亲和情人倾诉思念之情。”
慕容黎想起当年亡国之时,也曾在亲族跳城自尽的城楼上独自一人吹着离人调,一曲终了,差一点也随之而去了,这八剑大概当真是不祥之物。
“若国主不嫌弃,在下为国主演奏一曲如何?
“请。”
封迿将那物斜抱起,道了声:“失礼了”
然后竟将右手伸进了面前的茶水之中,将整只手沾满茶水。封迿将波灵的铜柱一端抵在地上,然后盘腿席地而坐,左手握住波灵的另一端铜柱,拇指不断拨动一个凤头模样的机关,令那凤头不断转动,铜柱上的玉碗由上而下也随之转动起来,当封迿沾湿的右手抚上那不断转动的玉碗边缘时,空灵的声音在周围弥漫开来。
慕容黎无法形容那种音色,听起来十分柔美,却仿佛锐利之极,穿透身体直达灵魂深处。更奇怪的是,他闭上眼睛,便再变无法辨别乐声的来处,仿佛是凭空出现的。
一曲终了,封迿取出一块布巾试尽波灵上的水迹,重新将它包起来。抬头见慕容黎还未睁开双眼,似乎仍沉浸在乐声当中,忍不住嘴角勾起笑意。
“国主。”
慕容黎闻声睁开双眼,抬手揉了揉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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