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士勉强转头,见伊仍旧安稳地坐在那儿,朝他一笑,强撑起身子道:“放心,伊,我会让他们全部……唔……”
有人从背后将居士抱住,稳稳抓着他那只准备缩入袖中取毒的手,另一只手死死从下往上钳住他下颚。
“啧啧,数日未洗身子仍一股香味儿,这位小公子难不成真是神仙下凡?”居士身后那人声音尖细,听着甚是猥琐。
“大王只说要留人,也不知留着作甚,这小的咱们碰不得,可这大人嘛……”又一个黑衣人狞笑道。
“啧,你们东国男风盛行是你们的事,我可不陪你们玩儿。”最左边的黑衣人扭过头去。
“这小公子可真是天生肌肤细嫩,在他昏迷之前还能听听他叫唤……对了,咱们不是有那春情散么?在哪儿?”抓着居士的黑衣人用面颊蹭蹭居士手背,奸笑问道。
墨书居士无力挣扎,被黑衣人摁着趴在桌上,高高撅起臀部,他只觉呼吸都渐渐沉重,但双眼仍睁着,偏头看着伊。所幸伊身旁那黑衣人似乎并未对伊动手,几人也知道伊碰不得,而暂时没去找伊麻烦……
“你们放了他……我、我任你们玩……”居士似乎盘算着自我牺牲,他勉强抬起头,嘴角边勾起一抹微笑,看向那些人的眼神中多了分温柔,直让几个好男风的黑衣人浑身颤栗,下面鼓起好大一包。
“哼哼,这可是你说的!”抱住居士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招呼道:“先爽一把再说放不放!”
“都过来……我喜欢人多点儿……一起……”居士笑着,刚才那份坚硬与禁欲似乎全消失不见,清秀面容上堆满了引诱似的温柔微笑,眼里也似乎充斥着渴望。
“看不出来这小公子真是人模狗样,真是条母-狗么?我这还没喂春情散呢就这么骚?”那群人嘲笑着围了上去。
居士见几人围上来,突然面色一冷,鼓腮一吐,几枚银针扎入面前几人面上!他背后那人也被他狠狠抬头一撞,头上发箍擦过那人面部,那人只觉面上一凉,一愣之下被居士狠狠挣脱。
摆脱束缚后居士掏出铁折扇,一挥手割了一人的喉咙。做完这一切他已经精疲力尽,但还有那几个不好男风的见势不对,举起武器冲居士砍来!
然而未等那两人近前,便突然停住了动作,两人齐齐低头看,只见自己腹部各有一只血淋淋的手戳出,手上还抓着二人肠子……
居士趴在桌上,惊讶地看着这一切……那两个黑衣人正是被他们的同伙一掌穿了腹部,这样并不会很快死去,但二人大惊之下,竟是被活活吓死……
剩下的人不敢久待,惊叫着逃离驿站。
居士发箍上涂的是剧毒,那被他发箍伤了的人很快就一命呜呼,几个被他吐出银针所伤的人也丢了命,被直接割喉的更不必说。
居士刚才在桌上放了几枚银针,等被人摁在桌面上时再用嘴叼起。他并非不知身后有人迫近,而是无力对那人作出反应,他知道男人要做那事之前会把人怎么样,于是先布置好陷阱,就等人踏进去了。
那黑衣人同伙抽回手,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居士硬撑着身子走过去,捡起刀,砍断那黑衣人颈上血管,他的白衣也彻底被鲜血染红。
“墨书……”伊站起来,朝他跑去,张开双臂接住瘫软下来的居士。
“我好困……让我睡一会儿……”居士知道那些人对他下了猛药,他刚才吞的药丸只可延长mí_hún散的发作期限,缩短他的昏睡时间。
伊点点头,将墨书居士抱在怀里。伊不知这驿站是否还安全,他努力撑起居士,叼着萝卜想拖着人离开,忽然听到几声细微声响。他循声看去,只见驿站老板手指还在微微颤动。
伊将居士靠在桌边,放下萝卜,小心翼翼朝老板走去,在人面前蹲下。
“求、求……公子……报官……我、孤家寡人……这……小店,是为……孤儿……金阳私塾……钥匙……”老板气若游丝,表达不清,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见伊接过,又指了指一旁柜台:“钱……给、给……”
“啊……”伊看着老板沾血的手如断线木偶般狠狠砸在地上,发出一声低沉惊呼,他第一次感觉眼眶发酸。伊不知何为悲伤,他伸手触摸面颊,只觉一阵湿润,他沾了些湿润在指尖,尝了一口。咸的,没有其他味道。
透明的液体从伊发酸的眼眶中流出,伊想要擦去这些扰乱视线的液体,可这他所不知晓为何物的液体却越流越多,根本无法止住。他不禁感觉一阵恐慌,连忙站起来,抓着钥匙,跌跌撞撞地走近居士,伸手摇晃他,带着哭腔求助道:“墨书……墨书……伊眼睛里有好多水流出来……止不住……怎么办……怎么办……”
但居士因为药性而仍旧沉睡,无法搭理伊。
伊透过泪眼勉强看清周围,摸索着回到老板身边,用钥匙开了柜子,把里边所有东西用布包好,揣在怀中,转身背起居士,吸溜着鼻子,擦着止不住的泪,按照居士说过的方向走去。
不过在此之前……金阳私塾,伊要先去这个地方,把东西给孤儿们。伊牢牢记着墨书居士说过的话:受人所托,就要尽力完成。
第16章 第十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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