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第一天彩排算不上太糟。我不用和迪安有太多互动,而且我还发现乐队里的其他成员们真的很不错。在回去的路上,卡尔-艾尔毫不吝啬对整场排练的溢美之词,我也因此回味了下每个小片段。我还知道了卡尔-艾尔和迪安的聊天内容,基本上是关于科幻、音乐、皮革——简言蔽之就是:他们的共同兴趣。
第二天也还不错,只不过我们不再唱其他乐队的歌,只专注于“黑飓风”的。这意味着我得练习他们的歌,熟悉歌词。当我看到这些情感充沛的字句——据说它们的创作者是一边想着我一边写的——我努力不着任何情感。虽然我拼命否认,但它们确实有点指向性:
于片片蓝绿花间云雨,
在学校里偷偷接吻。
我的爱人是一抹月光,
投射在清冽的冬日池水中。
昨天在离开前,我得到了“黑飓风”的所有cd当课后作业,其中特别被交代要多听几遍《绿松石月亮》和《冥王的娼妇》。最后我是听着这些歌睡着的,结果这些旋律不断在我脑袋里自动回放,我连片刻安宁也没有了。
今天和昨天的情形一样,迪安坐在沙发上,同红着脸蛋但叽叽喳喳的班吉聊天,一个字都没跟我说。他甚至都不再往我这边看上一眼,这让我倍感挫败。感觉就像小时候那样被他无视着。问题是,迪安安安分分地按我说的做了,我本该感到如释重负的。他这是在惩罚我吗?还是他已经走出来了?我的身体似乎与我的心背道而驰:一个我只想甩开这堆破事儿一走了之;另一个我想一把将迪安摁进沙发里,提醒他我就在他眼前。我想骂他,想冲他大叫,想要宣告他是独属于我的。我想要无视他,又想让他好好看着我。
没有一个想法是切实可行的。我不能一走了之,因为我签了合约,而驯服迪安难于驯服一只猫。他向来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不在意时间,地点,和对象。我敢保证他的这一本性从未变过。再说了,我也不想白费那个工夫自讨没趣。
这天晚上,艾瑞克来到我家,他一屁股坐进沙发里,在脚边扔下差不多五十个颜色各异的袋子。
“这些都是啥?”我问道,满嘴都是“好时之吻”巧克力。“难道你的衣服还不够穿吗?”
艾瑞克一脸罕见的严肃表情看着我。“宝贝,我是在帮你把性感找回来。”他掏出一本八卦杂志,上面有一张我出门去玩滑板的照片,穿的是他所谓的“乞丐风”。“作为你的朋友,我实在不能眼看着你穿一身抹布走在波士顿大街上。我花了两个月薪水买来这些,所以你最好还是给我穿上。”
“啥——不行,我不会收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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