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两个多星期时间,他追踪到案件关键人物主要出没城市在y城t城还有e城。
又用了将近半年时间排除了嫌疑人在y城和t城的各项怀疑指标后,骆迁看着最后剩下的城市名,心下五味杂陈。
但毕竟是公事,骆迁明白作为一个调查员,公私分明才可能在最关键时刻做出最正确和最效率的决定。
硬着头皮准备了一个星期,他写了个简短的调查报告给应酒歌,表示关键人物在e城的活动范围过广,如果仅由他一人处理,效率一定会触及历史新低。
应酒歌知道骆迁在抵达h城前和e城有些瓜葛,体贴地给对方安排了一个办事效率出众的同事,他明白有个搭档在身边,确实会克制某些危险的私人情绪。
由于事务所人少,被指派给骆迁当搭档的男人是正在做另外一项案件收尾工作的薛友林。
在跟骆迁共事的第一天,他便没控制表达对骆迁的不满情绪。
他正在处理中的案件被指派给他先前的竞争对手,收尾的功劳就这么拱手让人,这让薛友林一直十分介意。
而骆迁此刻变成了适时的出气筒。
在e城蹲点调查的数月中,薛友林没少给骆迁脸色看,时不时对骆迁走后门的可能性和对方的办事能力表示深度质疑。
但在数次调查瓶颈期骆迁都给出相当奇妙的解决新思路后,薛友林对骆迁的戒备和羡慕嫉妒心理终究转变成认可和佩服。
在案件收尾阶段拿到决定性证据后,薛友林已经自告奋勇向应酒歌申请想永久性转到跟骆迁相同的案件调查分组。
准备回h城的前一天晚上,薛友林请客拉骆迁出去大吃了一顿。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骆迁也对这个同事兼友人的处事尿性有了些深刻了解。
一定要说的话,对方除了那强到爆表的自尊心和好胜心,实际是个风趣幽默且相当健谈的男人。
坐在某露天饭馆靠马路方向的餐桌边,骆迁听着对方的玩笑和吐槽,时不时附和着说两句,脑海却已经在构思案件的最后报告。
从落座到酒足饭饱,骆迁发表意见的言辞基本没超过3句,对面男人滔滔不绝谈得起劲,他也没好意思打断什么。
而正当他感觉自己几乎能在饭桌上将报告需要的逻辑和数据一气呵成时,薛友林背后那桌的几个人站起发出不小的响动,成功让骆迁转移了几秒钟注意力。
而正是这几秒,几乎将他脑海中的全数逻辑硬生生扫空。
视野中,那个带着浅笑看向马路的男人分明是顾宇锋,而对方对面的一男一女骆迁只看了一眼便认出是邵彦东和秦晴。
错愕地端详了几人几秒,骆迁几乎是瞬间便本能地压低了头颅,直到那三人离席,背影彻底消失在饭厅边步行道上,他才缓缓抬头。
明显注意到骆迁的异常,薛友林停止了话头,好奇地朝骆迁视线方向瞄了眼,毫无头绪地扫了扫人头攒动的步行道后,他不解地回首望向骆迁:“看到熟人了?”
“没。”迅速修正了面部神情,骆迁绷着牙关看了会儿面前餐盘上的残羹冷炙,沉默了许久才又重新开口,“看错人了。”
☆、暖冰08
薛友林并没觉察骆迁语气中的情绪,他只是放慢了些节奏,转移到另一个话题。
骆迁心不在焉地听着,直到对方买单。
客气地表示自己下次请客,他跟薛友林一起回了两人在e城的临时租住地点。
构思着最终的调查报告,骆迁看着屋里桌面上摊着的所有文件和照片证据,整理了一会儿又停了手。
窗外雨声蔓延,玻璃板上雨水击打的声音不断,骆迁皱眉,莫名感觉那冰冷液体的敲击对象仿佛是他此刻游移的神经。
目光涣散地看着满桌的文件,他就那么沉默着坐了一会儿,起身穿起外套便出了门。
没有思绪也没有目的,他想找到能让自己心神安稳的立足点,但搜寻了许久却惨烈失败。
随便漫步至离他暂住地最近的公车站,没带伞的他翻起甩帽戴好。
登上第一辆抵达的公车,没看车次和车号,他走到最后一排空荡的角落落座,单膝撑起,侧着脸望着被雨水划得面目全非的窗面,任先前有些窒息的思绪游动起来。
那个人起身的时候帮秦晴拉开座位。
垂眸,骆迁看着面前公车椅上拐角里有些生锈的数枚铁钉。
那个男人在付钱后跟顾宇锋谈论着。
然后对方在没有任何人帮助的情况下离开座位,和那两个人走上步行道。
对方下巴上的胡茬比以前浓密了些,外表展现的年龄比对方的实际年龄看着也要更老成许多。
皱眉闭眼,骆迁努力回忆着,回忆着几小时前那个在视野中一闪而过的男人面容。
就仿佛在这些无关紧要的空闲时间,他稍微放松一点,对方的影像就会彻底从记忆中消失一般。
视线重新转向窗外不断飘飞的雨点,骆迁在想,就算那每一点晶莹都代表一种思恋,大概也无法勾勒出他心下深深压抑着的,对某人的……情绪。
所以这是一种诅咒么。
没过多久,视线再也没法穿透被雨幕蒙蔽的窗沿,骆迁皱着眉下了车,正想搞清自己的落脚地是何处,视野中闯入的却是马路对面那家他熟悉地没法再熟悉的面馆。
看着招牌上亮着的霓虹灯,骆迁无言地立了一会儿,唇角泄出一丝自嘲的笑。
将甩帽拉好,他忽的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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