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在此可还有事?”
颜奕恭敬朝她拱拱手,道:“臣在此等殿下,多谢殿下劝得犬子浪子回头。”
闻言,周锦河嘴角微扬,与他并肩往外走着,笑道:“舅舅客气了,表兄文采斐然,入翰林院绰绰有余,只是有些贪玩儿,大道理也是懂的,锦儿只不过劝了几句,还是表兄自己明理。”
“殿下谦虚了,臣的儿子什么德行臣明白,他若不是有何想法,定然不会同意入官场。”
都是聪明人,他这么说,周锦河也就不与他兜弯子,莞尔道:“今日锦儿表现舅舅以为如何?”
颜奕喟叹一声,道:“臣不才,未教好太子殿下。”
“舅舅何须妄自菲薄?锦儿幼时也受舅舅教导,只是人分三六九等,孔子有学子三千,优秀者也不过区区七十二人。”
“是,臣受教了。只是此路不易,殿下何苦如此?还要惹天下人诟病。”
周锦河顿住脚步,转头看他,神色坚定答:“若我是男子,自然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只是我是女子,便要因世俗放弃理想抱负吗?舅舅,我记得您幼时教我的,我命由我不由天。”说着,她转头望了望西北方向,霎时柔和下来,莞尔道:“何况,曾有人告诉我,自己得来的东西,总比别人给的好些。”
“这......”颜奕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回答。的确,周锦河的心胸城府与学识才干世上男子也少有,还未等他回答,又见周锦河目光灼灼看着他,言辞恳切,道:“舅舅,大晋立朝八年,内有前朝余孽搅乱民心,外有突厥匈奴与蜀国虎视眈眈,仅有守成之君,不够。”
“......”
颜奕再一次被噎住,良久,才叹息道:“哎,也罢,臣只当一概不知便是。”
见目的达成,周锦河满意勾起嘴角,道:“还请舅舅放心,无论将来如何争斗,锦儿都将百姓置于首位,若非实在走投无路,定然不伤乾儿性命。”说罢,她同颜奕道了别,上了公主车驾。
颜奕乃太子太傅,她又是他亲外甥,偏帮哪边都不是,只能静观其变了。周锦河只需他不从中阻挠便是极大的便利了。
回到公主府,立即有侍女递上了信,才送到公主府不久。周锦河接了信,一边拆着一边快步往书房去。
萧无定将战事经过大致说了一遍,末了一句“此战以驻防将士伤亡最重,以他们为先锋实属无奈,可惜他们未追随于我,却因我而死。”寥寥数字,周锦河当即心便揪了起来,她知晓萧无定爱惜将士性命,才每次绞尽脑汁就是为了伤亡少些,此战伤亡的确不少,她心里定然不好过。周锦河此时恨不得能飞去西北,只想抱抱她,敲敲她的脑袋训斥不许胡思乱想,可最终却只能展开信纸,提笔写下:“阵亡将士并非因你而死,是为大晋百姓,为我周姓皇室,为自己的亲人父老。你身后有我,有温姐姐,他们自然也有自己珍视之人,愿意为之舍弃一切,拼死守护。”
作者有话要说: 喵,上次忘记说啦,马兹达是拜火教的神!正经的神!跟马自达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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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入了夏日, 天气愈发炎热, 周锦河也不乐意往外头跑了, 每日闲来无事就窝在公主府水榭当中, 倒是凉爽得很。用过午膳后,她照例往水榭去, 靠在软榻上看书。外头太阳不知疲倦烘烤着大地,乍一眼望去, 令人目眩, 数只夏蝉趴在树上拼命叫着, 此起彼伏,似是在埋怨太阳不通人情, 也不知往旁边云中躲一躲。墨儿领着人在外头打蝉, 周锦河翻了翻手中之书,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懒懒将书一放, 侧躺下阖了眼。
近来日子仿佛愈发长了,她又整日兴致缺缺, 每日忙完了事便窝在这水榭之中, 连膳食都用的愈发少了。绯儿看着自家公主比起冬日瘦了不少, 急在心里又无可奈何,往年也没见殿下夏日如此呀,都怪萧将军还不回来,殿下时不时往西北望望,傻子也知道是盼着萧将军回来呢。
周锦河阖眼躺着, 闭眼便想起萧无定,不知她此时在做何,可有好好用了午膳了......西北战事到了紧要关头,定北军已接连夺回大半失地,如今突厥只还坚守着最后一座城池。萧无定与定北大军也离了凉州,在最前线驻守,两军小战不断,萧无定每日忙得脚不沾地,给她的书信也不得不少了些。好在从父皇那儿总能得知最新战况,才让她担忧少了些。只是越想着就越睡不着,躺了半晌,她放弃般叹口气,又起身坐着看窗外,单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
绯儿见状,想了想提议道:“殿下,不如请陆小姐过来手谈几局?”
周锦河想了想,道:“唔......你让人去瞧瞧,若她无事便过来吧。”
“喏。”绯儿应了声,立即差人去找陆维桢。陆骏德老奸巨猾,自小苹好巧不巧要去厨房拿糕点碰上了齐昊天又牵出那一系列事之后便对陆维桢有了怀疑,他既然已经被贬,周锦河也不再估计什么,只与颜后打了声招呼便将陆维桢接到了公主府,免得她在陆府再受欺凌。她腿脚不便,除了周锦河与温沅,又无什么知己友人值得她出门,因此除了有时与周锦河一同用膳外,基本都在自己的小院中。
不多时陆维桢便到了,软轿一直抬到水榭门口,绯儿早将棋盘摆好,就候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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