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今年天气尤其炎热,六月末便热得不行,让人恨不得每时每刻坐在阴凉的水榭之中,再用上一碗甘甜可口的冰那就再好不过了。承平帝带着一众妃嫔大臣往行宫避暑,周锦河萧无定虽然忙着准备大婚之事,可毕竟不用亲自动手,承平帝知萧无定父母双亡,吩咐了礼部一同安排,也让两人能安心往行宫避暑。如此一来,京中只剩下一众品级不算高的官员与不大受宠或身体欠佳的妃子,以及阿史那吉儿了。
“修仪,吉儿公主来了。”
半躺在软榻上的秀丽女子柔若无骨,面色却不同于常人,带着些病态的苍白,闻言撑起身子,轻咳了两声,吩咐道:“请她进来。”
阿史那吉儿拎着食盒莲步款款从外头进来,眉头微蹙,上前问:“我听闻修仪病了,可好些了?”
“你消息倒是灵通。”阮修仪嘴角微扬,朝她招了招手让她过来一旁坐下,原本恹恹的模样这会儿也精神了些,道:“受凉引得老毛病犯了,无碍。”
“那便好,我做了些草原的吃食,拿来给您尝尝鲜。”阿史那吉儿将手中食盒递给一旁的侍女,坐在阮修仪身侧与她闲话,这是她在宫中主要交好的几人之一。
宫殿之中四处摆着冰盆,有侍女用扇子轻扇着,微风带着凉意,纾解了空气中的燥热。
“修仪这宫殿处地凉爽,再加上冰盆,果然比外头凉爽许多。”阿史那吉儿环顾一周,莞尔笑道。
阮修仪柔柔一笑,握着她的手关切道:“是呀,所以不跟着陛下去行宫倒也没什么,只是你,常年在草原,没受过这样的热吧?冰可还够用?若不够我待会儿让人送些过去。”
“够,您别费心,陛下与皇后娘娘心善,我虽是质子,也未曾苛待,又有您与其他几位娘娘待我如姐妹,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阿史那吉儿面色带着感激,看的阮修仪又一阵心疼,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对战争有多大作用?还不是那群男人推卸责任?阮修仪想起了自己的妹妹,与她年岁差不多,也是这般乖巧可爱,只不过入宫后她已经许久未见过家人了,一时又有些惆怅,轻拍了拍阿史那吉儿的手,安慰道:“咱们都是苦命人,有什么难处记得与本宫说,本宫位分虽不算高,到底还是个修仪,底下人还得听话的。”
“多谢修仪,只不过修仪当务之急是先将身子养好,我回去就向马兹达祷告,请求他保佑您早日痊愈。”
“你有心了,方才内务府送来了些水果,你待会儿带些回去。”
两人其乐融融聊了一会儿,宫人来禀报:“修仪,冯太医来了。”
“让他进来。”
“喏。”宫人应了声退下,不久便有一中年男子身着太医官服手提药箱进来,跪下行礼道:“臣参见阮修仪,参见吉儿公主。”
“冯太医免礼。”
“臣来为修仪请脉,还请修仪将手搭在脉枕上。”说着,冯太医从药箱中拿出一小枕放在一旁的小桌上,阮修仪习以为常将手搭了上去好让他诊脉。
阿史那吉儿百无聊赖望着窗外,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修仪院中可是换了什么树木?怎么我瞧着仿佛并未有和变化,却又隐约感觉有一股香味?”
“哦?香味?我院中并未有何改动呀。”阮修仪眉头轻蹙,问身后侍女:“虹儿,可是动了什么?”
“回修仪,并未,一切都是老样子。”她身后的虹儿微微蹙眉,回答道。
“哦,那许是我弄错了。”阿史那吉儿歉意一笑,偏头问冯太医:“冯太医,修仪身子可有大碍?”
冯太医已经把完了脉将脉枕收紧了药箱,恭敬道:“回吉儿公主,修仪身子并无大碍,就是风寒引发了旧疾,就用原来的方子照着吃药便可。”他说完,却又犹豫了一会儿,有些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道:“只是......臣也觉得修仪院中似乎有股香味,隐约有些像......麝香......”
“什么?!”闻言,阮修仪与一众宫人大惊失色,她宫中怎么会有麝香呢?陛下子嗣不盛,后宫众人早就绝了以子嗣争宠的心思,怎么还有这一出?阿史那吉儿也是紧紧蹙眉,朝阮修仪道:“修仪,我虽是突厥人,也看过一些中原书籍,知晓这麝香非同小可,不若让冯太医在院中好生看看?”
阮修仪眉头紧蹙,思忖了一会儿才抬眼向恭敬立在一旁的冯太医道:“那就有劳冯太医了。”
“喏。”
阮修仪摆了摆手,让虹儿带着冯太医一同往院中去。两人在大殿中也闲不住,干脆起身到殿门口瞧着外头冯太医东瞅瞅西看看。冯太医皱着眉头在院中仔细搜寻了一圈,挖了好几棵树的树根,终于发现了一团散发着刺鼻香味的东西。
“哇这什么呀!臭死了!”
“好大的味道!”
周围人纷纷用衣袖掩住了口鼻,冯太医眉头紧蹙,用一旁宫人递过来的手帕将那东西包了,远远立在大殿门前,对正瞧着的阮修仪与阿史那吉儿道:“回禀修仪,的确是麝香无疑。”
“什么?!怎会如此?!”阮修仪大惊失色,又气又恼,一旁的阿史那吉儿连忙扶住她,蹙眉道:“修仪您先别气,为今之计还是先禀报陛下与皇后娘娘才是。”
“修仪,这麝香对女子身体终归有害,不如交由臣保管,再由臣为您探探脉瞧瞧身子如何吧。”冯太医将那麝香包了,恭敬行礼。
“修仪,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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