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休闲好去处的行宫,此时气氛一点儿也不轻松。禁军里三层外三层将行宫围的水泄不通。萧无定离去的第二日午间,又多了一队禁军,周锦河与不是陆骏德那伙的大臣的住所附近多了许多将士“守卫”,美名其曰是陛下为殿下与诸位大人的安危,实则是变相软禁。
寰宇宫中,原本该发号施令的承平帝此刻正躺在寝殿龙床之上,仍旧昏睡不醒。一旁的顾祥海战战兢兢伺候着,只能时不时偷偷探探承平帝的脉,见还依旧跳动着,才能舒一口气。陆骏德端坐在平日里唯有承平帝能坐的龙椅之上,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中,不屑轻笑道:“放心吧顾公公,本相还没想着背上弑君之罪呢,这等好事还得留给无所不定的萧将军,好让他名留青史啊,哈哈哈。”
“萧无定野心勃勃,妄图篡夺帝位,不惜弑君灭妻,呵,也只有这等罪名等配上所向披靡的镇北大将军啊。”端坐在一旁的女子身着异族服饰,专注着手上乌紫诱人的葡萄,不同于常人的蓝眸如天空般深邃,带着胜利将至的喜悦。
“再过几日,公主便能为你父汗报仇了,待太子即位,我便派人送你归突厥。”
“哼,若不是那萧无定,我父汗怎么会英年早逝?”想起疼爱她的父汗,那双蓝眸难掩怨恨,再也没了当初在草原时的纯净透彻,阿史那吉儿拿起手帕细细擦干了手上的汁水,朝陆骏德郑重道:“多谢陆相,为我报仇。”
“哎,公主这就客气了。”陆骏德摆摆手,道:“公主为我出谋划策,我该感激公主才是。公主如此有孝心,达曼可汗在天之灵也能瞑目了,可惜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想起早逝的儿子,陆骏德重重叹息一声,他本指着他继承相位保住陆家荣耀,他就是下了九泉也对得起祖先了,哪成想承平帝说砍就砍了,那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哼,他陆家绝后,他周家也别想好过!
七月的酷暑天气,将士们不顾烈日,长途奔袭,终于在翌日晌午赶到了行宫之外。
“相爷!不好了!萧将军带着定北军快到行宫之外了!”外头有宫人连滚带爬进来通报,只见陆骏德与阿史那吉儿相视一笑,沉声道:“萧无定妄图造反,罪大恶极!速速关闭四处宫门,禁军守卫,加强巡视,以防小人伤害公主殿下与各位大人!”
“喏!”
宫人急匆匆出去传令,陆骏德仿佛胜利在握,悠然靠在龙椅之上,看着案桌上光洁无暇玉质醇厚的传国玉玺,胸有成竹。他放萧无定出去,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行宫之外,萧无定望着紧闭的宫门,朱红的城墙之上是严阵以待的禁军将士。不一会儿,就见陆骏德身着朝服登上宫墙,望着底下乌泱泱一片的定北军将士,他嗤笑勾了勾唇角,随即做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怒斥道:“萧无定!陛下待你不薄,还将雍宁公主许配给你,你这胆大包天的忘恩负义之徒,竟然想逼宫造反吗?!”
萧无定不屑冷笑一声,回道:“陆骏德,你幽禁陛下多日,还敢对公主殿下拔刀相向,想造反的到底是谁?!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你若敢动陛下与殿下半分,本将军定然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陛下不过身体抱恙,太医说了要静养,本相不过是尽臣子职责为陛下分忧,何来幽禁一说?!你还知晓殿下,殿下知你如此,伤心欲绝,若殿下有个好歹也是因为你!”
萧无定闻言,双手捏紧了缰绳,恨不得把他的头砍下来当球踢,她恨恨咬着牙,冷呵道:“陆骏德,你与吴忆勾结鱼肉百姓,怕事情败露杀人灭口,又假传圣旨,罪大恶极!趁着还能笑你再多笑两声,你且等着,本将军要你生不如死!”
再这般谩骂下去也无果,陆骏德目的达到,也不再与她多纠缠,吩咐了禁军将士好好守城便下了宫墙。呵,还想让他生不如死?陆骏德不屑勾勾嘴角,再过两日,萧无定,本相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萧无定见他消失不见,紧紧捏着拳头。周锦河与承平帝还在里头,她不能轻易闯宫,否则谁知那疯子会做出什么事儿来?一时之间两方僵持着,都不敢率先动手。
行宫之内,周锦河所居的平阳宫外,不断有禁军将士巡视,一日三餐定时有宫人送来,整个平阳宫内无一人能出宫门。周锦河却在书房之中淡然饮着茶,倒是急坏了墨儿,一边担忧着萧无定的安危,一边还得提心吊胆生怕陆骏德发疯对自家公主不利。
墨儿探头看了看书房里头静静看书的周锦河,眉头皱的跟小山一样,对绯儿道:“哎,这都火烧眉毛了,怎么咱们殿下怎么还这么淡定啊?”
“殿下自有她的主意,你急什么?”绯儿拍了拍她,道:“你急也没用,别瞎想上火了。”
“……”墨儿嫌弃白了她一眼,命都快没了能不瞎想吗?!
两人正说话间,书房里头忽然多了一个跪着的人影。外头的禁军将士拦得住墨儿绯儿这样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却拦不住来无影去无踪的暗卫。
“殿下,驸马带兵在行宫之外,只是不敢轻举妄动。”
闻言,周锦河面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吩咐道:“本宫知晓了,你且去告诉驸马,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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