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鱼贯而出,两人给她行礼,顾南絮问:“陛下,可是出了事?”
周锦河冷着脸让两人免礼起身,站起身拿着奏章到两人面前递过去,道:“她跑了。”
“什么?!”顾南絮与温沅俱是一惊,接过奏章仔细看了起来。
“哼,动作倒快,朕的圣旨还未到她便先不见了!还要将王位传给宁儿,亏她想得出!”
女皇陛下此刻恨不得狠狠咬她几口才解气,又恼怒又委屈,道:“不过是让她回封地将事情处置妥当,朕都将墨儿派去照顾她了,竟然就这样跑了!”
温沅与顾南絮仔仔细细将奏章看了,的确是萧无定亲笔。无非是说封地事务已经处理妥当,自己劳碌数年疲惫不堪,请将王位传给王妹四海云游。两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萧无定从未在她们面前透露这样的打算,明明是一副要在封地终老的样子,怎么忽然又走了?
“陛下先别急,是不是发生了何事?安儿先前从未与我说过有这一打算呀。”
温沅也宽慰道:“是呀,先问问墨儿,我这便吩咐下去让人找找她的行踪。”
三人唤墨儿来问了,墨儿也是一副什么都不知晓的模样,惹得周锦河愈发生气委屈,红了眼眶恨恨道:“将萧无定画像给朕传到各地去,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朕找出来!”
没过两日温沅也顾南絮也收到了萧无定的信,是从楚地一处寄来,只说自己要四处走走让她们不必担忧,周锦河见了气的当场将信揉成了一团扔了,胸口憋着一口气实在堵得慌。
只是一月过去还无任何消息,就连温沅的承风楼都打探不到消息真是让人疑惑不解,不过温沅的手段她都知晓得清清楚楚,若是特意不想让人发觉谁也找不着她。
而此刻让众人担忧搅得各地官员加强审查的罪魁祸首此时正骑着马慢悠悠晃在官道上,四周传来的是不同的口音,不过好在她也能听懂,入城寻了一家客栈,将缰绳扔给店小二道:“要一间上房。”
“好嘞,上房一间!姑娘您跟小的来!”
任凭周锦河与温沅派人如何寻找,也未料到萧无定竟然换回了一身女装。
店小二很是热情与她攀谈:“客官您这是来探亲?”
萧无定淡淡一笑,答:“来看看你们的杜鹃花。”
“哟,客官那宁可来对了,这两月正是花期,漫山红遍那叫一个好看!不是小的吹牛,这普天之下的杜鹃也比不过我蜀地的杜鹃!”店小二满脸自豪夸耀着,待到了房间,萧无定随身摸出一枚碎银子扔给他吩咐了待会儿送膳食与热水上来便关了门。
她挑的成都城内最大的客栈,足够干净整洁。为了不暴露身份她连绝地也没带上,只从王府里随意挑了一匹马便出来了,果然还是比不上千里马,绝地半日的路程她硬是花了一日。随意用了膳又洗去了一身风尘,萧无定便躺上了床,她一路奔波本是劳累不堪,偏偏脑海中两个声音还不消停,让她辗转反侧睡不安稳。
“哎,陛下不是对唐家大公子有意么?怎么还派咱们来这儿啊?也不知何时能回去。”
“谁知道呢?当年长沙王与陛下的婚事羡煞了京中多少人,也不知怎么就成这样了。”
“哎,当年陛下要皇位当然是要长沙王好些,不过如今大权在握就怕长沙王功高盖主,还是唐家大公子这样的翩翩公子好些吧?何况唐家大公子是陛下师兄,看着陛下长大的,情分想来不一般。”
“真可惜,我倒是觉得长沙王与陛下更配些,不过看京中情形十有八九唐家大公子便是皇夫了,难得陛下与太后娘娘都喜欢呢。”
......
无意间听到跟着墨儿一同来的两名宫人的闲谈,萧无定当即心便凉了下去。她不动声色转身回了卧房,静坐了好一会儿,满脑子都是方才听到的对话,眼眸低垂着一副沮丧的模样,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嗤笑一声,嘲笑自己自作多情。也是,陛下既然说了不愿见她,她们的缘分便是尽了。只是她们的羁绊这样多,她一时放不下,这才让墨儿来,并不就意味着她们还能再如往昔。萧无定一时心灰意冷,好在封地事务也处理的差不多,她才动了那样的念头。
萧长安数年前在那个战场便随她父王与数千将士同下黄泉了,萧无定为复仇而生,如今大仇得报,她也不必存在了。只是之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她毫无头绪,来蜀地也仅仅是因为无意间听人谈起蜀地满山的杜鹃,殷红如血,举世无双。
脑海中的声音一晚上也未消停过,萧无定迷迷糊糊睡着,翌日醒来头疼不已,揉了好一会儿才有所缓解,决定出门。正是花季,成都城外那片杜鹃花名扬天下,自然免不了来赏花之人。有不少人饮酒作诗,也算是让她见识了蜀地风雅。
放眼望去满山鲜花开放,鲜红夺目,让人挪不开眼,震撼不已。萧无定离了人群在一旁赏花,昨夜未睡好的疲劳也一扫而空,沉浸在美景之中。她往另一处看去,见一女子身着正红罗裙立在花丛之中,虽瞧不见正脸,单单是背影便足够可见风姿绰约,仪态万千。
自古蜀地多美女,萧无定这一路来也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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