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大比他激动多了,跟见了亲人似的,眼眶都红了一圈,一溜烟小跑过来,撩开他袍角,直接钻了进去矮身藏着。
“……”石子砾问,“你这是碰到千年猫妖了吗?”
四下无人,鼠大跟他传音也细弱蚊蝇:“我放了一把火,把画殿上千幅画轴给烧了。”
石子砾把人揪出来,打量打量,没错,是鼠大啊,又塞回去:“行啊小子,够劲儿。”
使火的修士,常日浸淫天火精华,自身也受其影响,都有些小暴脾气,瞧着鼠大平日里和和气气的,关键时候也挺烈嘛。他没提棋殿那一茬,只问,“那你闯酒色财气第二关了吗?”
鼠大小碎步拱着他向前走,免得停在一个地方太久被人看出蹊跷来,道:“没有,我一出画殿,画殿就崩塌了。出来后,就再没碰上其他宫殿。”
石子砾离开酒色财气四殿之前,留下了一点标记,面上不露声色,以免再被乾坤界的意志阻挠他作弊透题,带着鼠大绕来绕去,慢慢向四殿靠拢,入目的却也是一片废墟。
他摸了摸下巴:“唔,恐怕画殿坍塌,不是你的锅。”拢共五座殿阁,光他知道的就倒了三座,恐怕是乾坤之主有意为之。
鼠大蔫了吧唧:“塌了好,都塌完了,咱们是不是就能出去了?”他在这破地方待够了。
两人结伴前行,想着看能不能再碰上蓬莱学生,却遇到了许多散修魔修。前来八宝山途中,经过大小战斗,他二人也算有些默契,联手抗敌,将其击退了。
石子砾暗中庆幸,若他一人碰到,怕得多费许多功夫,叹道:“都杀红眼了。”
鼠大平时不声不响,看问题却很透彻:“来之前,我搜集了许多历练经历,几个师兄夺宝过程都没此次惊险、百转千回,这乾坤之主,一定不同寻常,无怪他们疯狂了。”校董会几个老家伙都看走眼了,这绝不是凝魄期适合使用的法宝。
再往前走,三名方丈弟子横尸于地,死状凄惨。两人俱都沉默了,又行了许久,一道剑光划破天空,石子砾先鼠大一步探知到,惊喜万分:“是母学长!”亲人啊!
他放出神识,飞剑果然有所感应,母文光衣袍飘飘落下,胳肢窝下还夹着一物,石子砾哈哈大笑:“旁人是想找找不到,你怎么甩都甩不掉?”母文光抓的竟然是纸妖。
母文光道:“我同这小妖碰到,是他求我带他一道寻你,怕红练老祖去追你了。”见石子砾全须全尾得站在自己面前,松了口气,“你无碍便好。”
石子砾喜出望外,捣了纸妖一拳:“好兄弟!”他们这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不再多说,四人并作一路。母文光有意让学弟们练手,遇上散修魔修来袭,自己在旁掠阵,让他们自行斩杀,瞧了一阵,喜道:“鼠大,你这火焰威力更添三分,恭喜恭喜!”
石子砾当然也有进步,甚至进步得比鼠大还要快,母文光瞧他双眸精光内敛,战斗时尚在压制修为,心头大惊,这小子莫非已经摸到了晋升凝魄中期的法门?
大哥,你刚升了凝魄初期不到一年,还要不要人活了?他一时很为他们这群苦苦挣扎着求晋升的修士们不忿,理都不想理这人,更遑论夸他了。
鼠大轻声细语:“我每到生死关头,火焰便能自行提炼精纯,平添威力,也不知为何。”他就是胆子太小,惜命,不敢把自己置身险境,不然天天玩生死一线牵,说不定早就成仙了。
过了三日,算算时间,他们进来已足有九天了,可惜没再碰到熟人。北方轰然一声巨响,石子砾意思意思唱了两句“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一拍自己脑袋:“我是二娃!”便有了千里眼、顺风耳,放眼瞧去,一座雄伟宫殿缓缓倒塌,五六个修士从里面仓皇逃出。
“是桃姐姐!她还活着!”蓬莱此行唯一的那名女修士是仙桃成精,石子砾很惊喜,看向母文光。
母文光也有意与她汇合,却觉周遭异动,见空间寸寸崩裂,忙道:“走!从这里出去再说!”在空间转换时,只有遁地法能无损度过,但对使用者操作能力有很高的要求,他把修为尚弱的鼠大抱起来。
石子砾默契得扛起纸妖。在空间崩至近前时,两人各自掐个法诀,双双遁走。
跳跃空间的遁地诀没有固定落点,两拨人自然分开了,石子砾脚踩到结识的地面,耳听鸟声札札,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应一下此地离八宝山不是太远,长舒一口气:“出来了!”
跳跃空间费了他许多心神,擦擦额头细密的汗珠,又带了几分小遗憾:“可惜没见到乾坤之主。”他虽对法宝无意,但这么有意思的法宝,见见也好嘛。一群饿狼打生打死这么多天,连围抢的姑娘长啥样都不知道。
他看向纸妖:“兄弟,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呢,咱俩互通个名号呗?”
“我啊?”纸妖桀然一笑,“我叫乾坤之主。”
第18章 师兄听我来吹牛
石子砾一向觉得自己很聪明,起码不笨吧,然而等纸妖化作一页莹白色的书页,擦破他手指,自行滴血认主,归于丹田处,他才生生反应过来。
“……”他懵逼脸伸手入丹田,把书页揪了出来,质问道,“你这是什么套路?”活了这么大头一次知道,还能有这种操作?
摊开书页,上面有八个大字——“琴棋书画,酒色财气”,笔走龙蛇,遒美健秀,有二王遗风,只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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