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敢的”,牛庚宝手贴着车窗,对着车里的三人说,“我来是好心提醒你们一句,天黑了别开车,不然.,要后悔的哦!”,他像个恶作剧的孩子,拖着长长的声调说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古里又古怪。
疤脸像是听了个笑话,大笑着对他的同伴说,“你们听到了么,他在威胁我们?”
“哎,小子,你倒是说说,天黑了开车,会怎么样?”,和尚探过头来问,语气里满是调笑。
牛庚宝笑,“你们试试不就知道了么?”,说话间,他按在车窗上的指尖漏出一缕黑气,它顺着窗缝溜进去,和那几只阴魂融合到了一起。
那几只原本没多少意识的猴子,突然间凶光大盛,他们冲和尚一行露出了獠牙。
这是牛庚宝新学的一招,叫收放自如,在阴煞被彻底吸收前,他还能再释放出来利用利用。
等牛庚宝走后,干瘦男人说,“我总觉得这小子跟他的那只乌鸦一样,邪性”
疤脸跟和尚却没理他。
深秋之际,入夜提早了不少,车子开出群山时,天色已晚。
牛庚宝啃一口面包喝一口酸奶,吃的挺满足,他是个很好养活的人,对吃的不挑,就是给碗白饭,只要够他填饱肚子,他依然能吃的津津有味。
李峰看了眼后视镜,说,“鸟群回山了”
“嗯”,牛庚宝鼓着腮帮口齿不清地说,“等我吃完,换我开”
李峰好奇,“大师,您拿驾照了?”
“没有!”,牛庚宝老实说,“不过,这片应该没有交警查岗吧?”
“没有是没有”,李峰为难道,“您会开么?”
“以前不会”,牛庚宝说,“不过看你开了一路,也该看会了”
李峰,“....”,大师果然是大师。
说实话,牛庚宝确实挺适合开夜车的,因为他的眼睛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相当于有夜视动能。除了第一把油门下去时,没把握好度,车子一个猛冲又一个急刹,跟开碰碰车似的。但是,没过一会儿,手感脚感都上来了,车子明显就平缓了。
到这时,李峰不佩服都不行,果然是无师自通的,这脑子也没谁了,想想自己当初扔在补考上的钱...还真应了他爹经常指着他鼻子骂的那句话,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荒野上没有路灯,后头的吉普开着的前大灯,灯光一直打到凯美瑞的车屁股上。
“哎,疤脸,鸟群没了,可以超过去了,xx的,看我这次怎么教训那俩小子”,和尚摩拳擦掌的,准备一雪前耻。
疤脸一踩油门,车子加速,眼见着就要追上了,眼前突然一黑,“哪个王八羔子遮我眼睛”,他本能踩下刹车,车子一个急停,车里三人都被惯性带着往前冲了下。
“怎么了?”,稳住身体后,干瘦男人急忙问,他隐隐觉得不对。
疤脸腾出手往脸上摸,却摸了个空,他心里突的一跳,但又强装镇定的说,“我眼睛突然看不见了,你们谁过来换我”
干瘦男人往车外看了一眼,此时天已经完黑了,他想起刚才那小子说的话,心里突然抖了一下,“要不干脆别追了,找地方过夜吧”
“去他娘的,我就不信了”,和尚第一个跳出来,“疤脸,你去后边,我来”
两人对换了位置,车子再次启动,和尚把油门踩到底,速度快的要飞起,这时,坐在后座的疤脸眼睛突然又好了,他刚要开口,就听前头开车的和尚骂道,“xx的,怎么这么暗”
疤脸心道不好,和尚和他不同,是个满脑肥肠,遇事不动脑的废物。
果然,那和尚两手全脱了方向盘,只往眼睛上摸,“怎么回事?我怎么突然看不见了?”
干瘦男人在一旁喊,“踩刹车,快踩刹车”
可和尚像是完全听不见,车还在快速往前跑,疤脸干脆探过身去抢方向盘,哪知他刚站起来,方向盘自己动了,一下左满盘,一下右满盘,车子完全失去了控制,横冲直撞的撒起了疯。
“我靠,怎么回事,这是要搞事呀?”,看见这一幕的李峰,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呀!”,牛庚宝有感而发。
李峰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他看着后头那辆车乱七八糟的开了一段,然后一头撞到了树上,那力道,啧啧...树拦腰而断,车子又侧翻了几下,眼看着,那辆吉普是报废掉了。
李峰再回头想想牛庚宝刚才的话,不自觉咽了咽口水,他总觉得,这事跟大师脱不了干系。
麻烦解决了,牛庚宝心情很好,他一高兴,脚下没控制住,油门一下踩到底。
“哎呦,大师,您悠着点呀,这大晚上的,路黑呀!”
随着李峰一声痛呼,车子飞速跑远了。十来分钟后,从后头又来了一辆车,车在事故地点停下,司机上去看了看,回来后对车里的梁弃说,“死了一个,还有两个吊着口气,要不要报个警”
车里沉默了半晌,才听梁弃道,“总归要死的,不用了”
听到这话,司机突然肌肉紧绷,手悄悄握上后车门把,他对车里人道,“声音怎么了,不舒服么?”,他是个退伍兵,特种部队出来的,被梁家老爷子招过来,说是给他家这根独苗当司机,其实也有兼职做保镖。
刚一瞬间,车里有股不详的气息,让他不自禁的打了寒战,可怕,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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