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银洛焦躁不安又不比期盼地看着通讯器,等待爱人回复同时胡思乱想着的时候,西时桉出现了。
他穿着黑色的精致而沉稳的礼服,出现在宫殿高高的露台之上,从屏幕中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而丝毫看不清对方的具体面容。
银洛也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一眼,但只一眼就完全愣住了。
就像西时桉熟悉他一样,他也同样熟悉西时桉的每一处地方。即使只是这样远远的身影,他也依然从举手投足的动作和轮廓中辨认出来,站在阳台之上的那个人就是他的爱人。
银洛只觉得自己的思绪刹那陷入了无比的混乱之中——西摩是西时桉?和自己一同生活了一年多的爱人是西时桉?
荒诞的感觉过后,他却很快冷静下来,并告诉自己这没什么,这什么也改变不了,爱人可能也有自己的原因,就像他和对方相爱这么久也没有对对方坦白过自己的身份。而他只要明确他爱这个人,愿意且只愿意、希望切迫切希望能和这个人共同度过余生就可以了。
无论他是西摩还是西时桉,他都爱他,他都要和他结婚。银洛摸了摸口袋中的戒指,对着巨大的黑晶石屏幕扬起一个微笑。
就在这时,典礼最重要的部分已然结束,那个黑色的身影从露台上消失,镜头也再次移开,开始转播起会场中的人们。
原本驻足的人们也三三两两地散开,静止了片刻的中央广场又再次流动了起来。
通讯器在这时发出提示音,是西时桉的回信。简单的六个字,“我在皇宫后面”。
银洛摸不清爱人的情绪,恋人在总是一贯地冷淡,银洛也分不清他现在是太忙还是生气了,只有加快速度向神皇宫后面的方向跑去。
神皇宫后面是战地范围极广的园林,园林外面都有魔法屏障,寻常人等均难以入内。银洛到了的时候发现园林外面有一个闪烁的银色入口,他从那里走了进去,果然就看见夜色下西时桉正静静看着他。
银洛慢慢走近,没有表现出太多震惊或讶异的神色。
西时桉看着他,突然开口问道:“你知道我是西时桉?”
银洛想了想,点了点头。
他察觉出爱人神情有异,以为西时桉是为他离开这么久没消息而生气。虽然他是回去争取婚事的,其中还有父亲的因素,但银洛也承认自己这事确实办得混账,爱人是该生气。
因而他还打算像以前那样靠撒娇耍赖蒙混过去,哄西时桉不要生气。他笑着从口袋里把戒指盒摸出来,嬉皮笑脸地凑上去试图搂住西时桉在他脸上亲一口,却被对方躲过了。
银洛被拒绝了也不气馁,依然嬉笑地道:“西时,我这次回来给你带了礼物,你想不想看看是什么?”
西时桉没有说话。对方的笑在今日看来是那么的刺眼。他不明白银洛为什么还会回来,是还没玩够吗?还是要给这桩关系补一次仪式感的落幕?但是他早已经决定要结束这场愚蠢的实验了。
银洛见西时桉没有回应,低下头笑了笑,笑容在一刹那变得无比柔和而充满了柔情。他亲手打开了戒指盒,仰起脸对西时桉轻声道:“西时,嫁给我吧。”
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道歉方式。
他微笑着,满心期待着看着对方。他承认他使坏,他用了心机,他怕爱人再生气——这样的话,西时就算还气着他,也会不忍心拒绝吧?接受之后,可能就有气也撒不出来了。他得意地想着,就像一个得意地试图用小蛋糕来讨好妻子的幼稚的丈夫。
然而西时桉只是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之前只不过是我的一个魔法实验而已,现在实验已经该结束了。”
银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手中的戒指盒子掉到了地上。
“你说什么?”他确认着,似乎无法理解对方的话。
西时桉没有再说话,只是催动法术,一个银sè_mó法阵在银洛脚下闪现,银色的光晕渐渐攀上银洛的双脚,将他牢牢锁在原地。
银洛犹自不肯相信西时桉方才所说的话,在他看来西时桉说的话和他此刻做的事都是对他消失这么长时间的惩罚而已。于是他越发作出可怜地样子眼巴巴地看向对方,哀恳地认着错,叫着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亲密称呼:“宝贝儿,小蜜糖,你别这样,你别生气,是我错了,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可西时桉却充耳不闻,始终冷着脸站在距他两米的地方漠然地看着这一切。
很快银洛就再也说不出大串的话了,银灰色的眼睛依然恳求地看向西时桉的方向。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自己的灵魂,只觉得脑内一阵阵钝痛。
“西时,你做什么……”他勉强挣扎着对西时桉道。
“擦去你所有关于我的记忆。”西时桉静静道。
银洛已经混沌的大脑在那一刻突然重新清醒过来,悲哀而痛苦地向着西时桉的方向用最后的全部的力气嘶吼道:“可是我爱你啊!”
爱语如果说过太多次,可能也会变得廉价。
西时桉的喉咙滚动了一下,闭上眼缓缓道:“你的爱于我只是玷污而已。”
那是他最愚蠢、懦弱、沉沦、患得患失、裹足不前、被蒙蔽、被欺骗的污点。
在银洛不在的那段时间里,他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幼时黑暗之神和力量女神分分合合的景象和银洛的脸交替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终于明白为何魔法无法控制爱,因为所谓的爱根本就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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