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刚才那一会儿还艳阳高照,待得老道我出门,便下了大雨。端的不寻常,只不过,若有魑魅魍魉,一剑杀了不就好了,如今正当喝酒。”
也不知老道哪来的万丈豪气,又是一口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
“老道说起来,你今日为何有了雅兴,便到外头来了。”沈约抿了一口,直觉得此酒甚烈,只次一口,便引得自己喉咙如同火烧刀割一般。
但却不见丝毫醉意上扬,倒是奇怪。
老道沉思了片刻说道:“沈约,你可曾觉得近几日这甘州城内,山雨欲来。一副离奇的景象。”老道弹了弹就此搁在一旁的长剑。
剑身如龙般轻鸣,似是也觉察到一丝异常一般。老道喝了一口杯中酒,只觉得一股清冽之气,从喉间扩散开来。说来也是凑巧,也不知为何,自己这心情平静如冰面一般,这酒气便一副沉静模样。
酒味甘甜,老道游历天下,不知饮了多少酒水,这等琼浆玉露,倒是不曾听闻。
老道大声喝道:“店家,你这酒可是好喝得紧!可有什么名头?”
那店家也不答话,只是指了指酒棚一侧的支架,上头正贴了一张发黄的纸张,只写了三个大字,唤作“蓬莱景”。
老道思忖了一番,不禁拍了拍手,便不再理会这酒的来头了。
而一旁的沈约却说:“你如此说来,这城中却是处处透着不寻常。”说罢,便将这几日来,所见所闻,都一一向老道透露了出来。
这老道初听之时,倒觉得或许是巧合,待到听得毒粮肆虐于灾区之时,顿时一拍桌子,只将那桌台击下了一块来。
动静不禁引起了那店家的抬头,沈约慌忙打了个圆场,那店家方才缓缓又低下头去,不知捣鼓何事去了。
陆修猛地灌了口酒,只觉得嗓子之中似是有千把刀锋来回劈砍,一下子便涨红了脸庞,他慌忙运起道力,但却觉得丝毫都不管用,只得硬生生将那一口酒水吞下肚去。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又瞧了那张黄纸一番。
“老道你说,这李员外家中是否当真有什么问题,不然这八方传谣,多少也不像是空穴来风。这黑心商人的买卖,这些个商贾,多多少少都干过些许。
倒是不稀奇罢。”沈约有些闷闷不乐地吞了一口酒水。
而陆修说道:“若是这李员外只是做了这毒粮之时,倒也就罢了,自然会有公理惩办于他,只是或早或晚罢了。
如今甘州城府衙大人,乃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如今银库空虚,巴不得抓着这么一只肥羊,以儆效尤。只不过就目前来看,这李员外至少对外还不曾漏了马脚。
你看就拿你今日所见吴老爹,可曾听的去李员外的一丝坏话?到时候,李员外将责任往外一推,从店中捉上几只替罪羊,便可以将里头的罪责推得一干二净。
他还是那个乐善好施的李善人,只不过损失了几个帮手而已。”
沈约眉间越发发紧,他学着老道喝了一口酒,这酒却也变了味道,只呛得少年一个劲的咳嗽。
“那该如何是好?”沈约抬眼看了看老道,却见老道已是缓缓平静了下来,不复刚才那副义愤填膺。
“我却是比你知道的更多上一些,我这顺手折杀的这些个道人,便与李员外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还有你是否记得你我那日一并抓获的女鬼。”陆修放下手头的海碗,悠悠地道。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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