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早茶时间来临,茶楼客人渐多,几乎每桌都坐了人。不过客人大多为老人或学者,人虽多却几无喧闹声。
阮阳根据路致远的提点,提前点好了茶楼的招牌点心和茶水,安心等待……
茶楼人来人往,客人来了又走了,很快过了早茶时间。宽敞大堂只剩为数不多的客人。
阮阳等地有些急,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他焦急地抬头张望。一抬头,对上同样不耐的秦柯。
目光交汇,电光火石一瞬间,两人同时读懂了对方眼里的“恍然大悟”。
作为后辈,阮阳忐忑地走到秦柯桌边。他手心出汗,一颗心怦怦跳:“秦老,您就是‘为民发声’?”
秦柯眸光猛烈一闪:“你是‘远洋0812’?”
阮阳尴尬地点点头。
“坐吧。”秦柯尴尬地请他坐。
两人隔着桌子面对面,同时侧过头在心里犯嘀咕。
秦柯:路致远这个小兔崽子。
阮阳:路致远这个大忽悠蛋。
第26章 起点
对于此次会面,阮阳很慎重,秦柯很看重。一个怀揣粉丝见偶像的期待,一个抱着茶楼遇知音的畅想,谁知见了面,没来得及期待和畅想,就先各自懵了逼。
只不过,同种懵逼,不同配方。
秦柯的懵逼里掺杂对路致远故意隐瞒的愤慨,阮阳的懵逼则是多了层浓浓忧虑。他问秦柯:“秦老,您会来见我,是因为..吗?”
秦柯闻言把拐杖一尥,中气特别足:“滚蛋!别跟我提那个臭小子!”
阮阳被唬地一愣,心头那点疑虑担忧顺道就被唬没了。他抻抻衣领,端正坐姿,向秦柯伸出手:“您好,秦老,正式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阮阳,也是‘远洋0812’,给您发私信的就是我。”
秦柯垂着眼皮看阮阳伸出的手,没回握:“‘远洋’的‘远’......是路致远的‘远’?”语气是一半疑问、一半肯定。
阮阳愣在原地纠结,回答“是”怕双方尴尬,回答“不是”又嫌自己不实诚。好在秦柯没继续追究,伸出手简单碰了碰,把话题带回了正事:“你的私信我看了。”
秦柯是典型的老学究,脾气古怪、心直口快,但业务水平绝对高,能被他点评,虽然有被言语重伤的可能性,但确实是荣幸。他拿出眼镜架上鼻梁,细细打量阮阳:“你的私信......”
阮阳手心沁出一层薄汗,比上学时听考试成绩还紧张。
秦柯的嗓音带着迟暮之人的暗哑却又格外精神,他说:“你的私信,言语简练、数据详实,虽逻辑结构略混乱,但胜在有一颗为民着想的赤子之心。”
他透过厚厚镜片看阮阳,露出难得慈爱的笑:“写得很棒。”说完,对阮阳竖起大拇指:“很有潜力。”
秦柯的手掌粗砺干枯,与任何六十岁老人的手掌相似。竖起的大拇指也不算直,却比任何嘉奖都令人鼓舞,阮阳全身上下涌过一股热流,秦柯的话带给他的不仅是赞美,更是勇气。
他将腰背挺得笔直,双手平摊,起身将手中的纸页递到秦柯面前:“秦老,私信写地比较匆忙,这是我后续做的调查报告,不知会不会对您有帮助。”
秦柯拥有一个专业调查团队,大多是报刊或电视台记者,揣着一副“为民请命”的热血心肠、凭借专业知识和资源人脉,利用业余时间调查数据,最后用最精炼专业的语句写成长文,发表于“为民发声”微博。
与阮阳会面之前,秦柯的团队已经就黑诊所问题做了详细调查和取证,甚至亲自卧底多家黑诊所,取得第一手资料。最终调查报告及微博长文也已编辑完毕。
阮阳递到面前的纸不厚,他低头扫一眼,瞥见各类数字和分析图形。
沉默半晌,秦柯接过纸张阅读。期间有服务员送来茶水,他摆摆手拒绝,推推眼镜看得愈发仔细。
阮阳坐在对面,一颗心惴惴又不安,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
秋末冬初的季节,空气带着凉意,幸而阳光正好,透过木质窗柩,把暖意洒进微凉的空气,也把静谧带进时光。
阮阳的报告统共两页纸,不过两千字,秦柯却花了二十多分钟才看完。尤其涉及到一些关键数据时,更是拿出随身带的文件仔细比对、标记。看到最后,两页纸张被密密麻麻的标记和批注占满,几无空隙。
看完,秦柯放下手中报告,左手取眼镜、右手按眉弓,抬起的双眼略浑浊,望向阮阳的目光却熠熠生辉。他问:“这些数据你都是哪里得到的?”
阮阳正襟危坐,有点拘谨、有点不自信:“平时空余时间有限,数据都是网上查找后推导出来的,可能偏差比较大。”
茶楼外是一条年代久远的小巷,坐在窗边能听见行人在青石板路上走过的“踏踏”声。声音不大、速度不快,空荡悠远。
秦柯指节翻转,叩击木桌,合着“踏踏”声,发出“咚咚”声。
沉吟良久,他戴上眼镜:“小阮,你的数据和我们调查结果高度一致,且部分观点很新颖,我可以借鉴发表在微博吗?”
阮阳怀疑阳光太好以至于他出现了幻听。
被认可、被表扬、直到被请求,和秦柯的此次碰面,由震惊、懵逼到忐忑、欣喜,直到这一刻,阮阳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晕了头。
他晃着发晕的脑袋,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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