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段恋情都由女方主动追求,他被动答应。及至进入恋爱期,也都是女方热情似火、患得又患失,他从来云淡风轻,不吝体贴,却也不屑吃醋,至于“报备行程”或“每日联系”更是不屑一顾。
对此,学姐含泪抗议、学妹跺脚哭诉,却都没能改变阮阳的恋爱观。最终,两段恋情无疾而终。
此后的日子里,阮阳偶尔记起曾经的恋人,仍无法理解对方恋爱时的“执拗”和“吃醋”。
直至此刻,他幡然醒悟。
他想起多年前的某个夜晚,当时的学妹女友在夜半时分打来电话,哭哭啼啼像是受了莫大委屈。她抹着眼泪问阮阳:“我给你发短信为什么不回!为什么不告诉我晚上去了哪里!”
彼时阮阳正在通宵图书馆温书复习,他皱着眉拉远听筒,没作解释,也不认为有解释和提前报备的必要。
挂断电话时,对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阮阳,你根本不爱我!”
夜风冷寂,阮阳打着哆嗦靠在青石墙上,对曾经的女友,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感同身受之感。
他骂自己混蛋,嗔路致远混账。骂是真骂,嗔是假嗔,带着点又爱又恨的无力感。
骂完嗔完,他开始思考。
他能理解旧日恋人的失落和失望,同时告诫自己不能以爱的名义捆绑恋人。归根结底,他和路致远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存在问题。
无论金钱、身份,还是体/位,都是路致远在上,他在下。两人的关系,从来不对等。
体/位翻覆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不说路致远不乐意,他自己也乐得被耕耘。至于金钱,他尚未到经济攀附的地步。
总结到最后,阮阳认定想要扭转目前境况,首当其中必须做出他自己的事业,彻底摆脱“潜规则上位”、“背靠金主得资源”的被动境地。
一旦目标明确,思路也就逐渐清晰。他把当前情势逐一分析、兴利剔弊,力求找出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等把各条思路理清,确认最终方案时,天空已经亮起了鱼肚白。前一夜的失落和失意被一整夜的畅想击退,阮阳拢拢衣领,迎着冷冽的晨风昂首挺胸,迈着麻木的双腿往外走。
胡同外的巷子里已经有早餐店开张,晨风里夹着香扑扑的油味勾人味蕾。
不多时,阮阳返回银杏胡同,怀里兜满热腾腾的早点。等走到秦柯家门口,他把冻得发红的耳朵往上凑,确认里头传出声响后菜“笃笃笃”敲门。
“谁啊一大清早的!”
秦柯刚起,还带着起床气,披着棉大衣打开院门,劈头盖脸就想骂。等看清抱着一大包早餐,嘴唇被冻成青紫的阮阳,到口的脏话被硬生生吞回去。他猛咽了口口水,眯着眼睛凑上去,声音难得怔忪:“小阮?”
阮阳在胡同口冻了一夜,一张脸白兮兮,两个耳朵尖红彤彤,额头发丝还带着寒霜,看得人心疼。但他眼神发亮闪着光,把怀里的早餐往前一推,特别热情地打招呼:“秦老师,早上好!”
秦柯被整地有点懵,但推到怀里的早餐着实香。他抬头看看阮阳,低头闻闻早餐,一拍腿,得嘞!进来吧。
阮阳兴奋地像个孩子,一路跟着走到院里。随后眼疾手快,干净利落地把早餐摆放在院中木桌。
豆花、豆浆...油条、大饼...麻团、卤蛋...早餐传统又丰富,从阮阳怀里掏出来的时候,冒着香喷喷的热气。秦柯再次咽口水,戴上眼镜招呼阮阳相对而坐。
现磨豆浆又醇又香,喝一口全身发暖,秦柯的满意写在脸上,疑惑也不加掩饰:“小阮,你这是唱地哪一出?”
阮阳正帮秦柯打开豆花盒,他撒上葱花和辣酱,把豆花推到秦柯面前,身体微微前倾,脑袋稍稍仰视,眼神真挚、语气真诚:“秦老师,我想向您学习!”
“学习?”
“是!”
“学什么?”
豆花已经推到秦柯面前,阮阳抽回冻红的手,面对秦柯站起身,深呼一口气:“我想......”
“吱嘎。”院门被从外向里推开,阮阳的话戛然而止。
秦柯坐着、阮阳站着,两人双双转头看过去。
路致远出现在被推开的院门后,黑色大衣配深色西服,器宇轩昂、气场逼人,看到阮阳的瞬间,深邃的眸光闪过讶异。
阮阳一颗心砰砰跳,要不是秦柯在场,他早就飞扑进对方怀里。
院门继续向后转,露出路致远身旁之人。来人高大威武,站在将近一米九的路致远身边丝毫不显矮。
冬日清晨,他仅着一件t恤配黑色夹克,身下一条牛仔裤,五官英俊立体,眉宇间淌着不羁和骄傲。
背后是缓缓升起的朝阳和撒着晨光的银杏树,两人在院门前并肩而立,俱是高个长腿又英俊。站在一起,极其般配。
阮阳用一整晚粘合起来的心,瞬间碎了一地。
第30章 师徒
门内两人,一个惊讶,一个心碎;
门外两人,一个淡定,一个随意。
两拨人马对视数秒,门外两人首先打破僵局。
路致远双手插在大衣兜,跨过门槛往里走,目光和脚步都直奔阮阳。高个男子错开一步跟在身后,他单手插裤兜,另一手悠悠转着汽车钥匙圈,表情神态轻松自在,跟到了自己家似的。
阮阳眼见着路致远二话不说朝自己走来,胸膛瞬间热乎乎,再一错眼望到路致远身后的帅气男人,热乎乎又立马降成冷冰冰。可惜他冻了一整晚,脸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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