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一起,立即行动。秦奕伸手向前,试图拉开骁骁手臂,结果手还没碰到对方,就被人捷足先登。
一直默默观望的阮阳突然出手,一把抓住路致远胳膊,用力一拉,硬生生拽脱两人相勾的臂弯。
被拉开的两人同时回头。
骁骁的手还停在半空,手指微屈抓着虚空,一对沉甸甸的大眼圆睁,眼中的惊讶像被碾碎的太阳光,明亮地慑人心魄。
路致远也转回头,一如既往淡定沉稳,望向阮阳的目光如掺了金粉的湖水,表面浮光掠影,内里静水深流,看进人眼里时,漾着云淡风轻的微笑涟漪。
背景音乐换成了一首轻快悦耳的英文歌,婚礼司仪在台上就位,吸引了部分宾客的注意力,但仍有不少人八卦之魂被点燃,目光有意无意扫过会场中央。
深处八卦中心的阮阳不卑不亢,等路致远转回身,扯着对方衣襟往前跨一步,把两人距离缩小至一拳。随后抬头,声音轻轻柔柔惹人怜:“大哥,我冷。”
整个会场暖气充足,不说温暖如春,但也绝对和“冷”不搭边。 阮阳目光真诚,淡定地睁眼说瞎话。
秦奕被“撒娇”的阮阳惊掉了下巴,在一旁站成了雕塑。对面的骁骁从惊讶中回神,他双手抱胸,脸上的不屑和鄙夷毫不掩饰:如此低劣的谎话,他不信路致远看不出来。
阮阳的手攥着衣襟,指节屈紧泛着白,隔着衣料能感觉到细微的颤抖。
“知道了。”路致远答得自然,嗓音悠绵,如流水击石、指绕青丝。
他抬手解下羊绒围巾,直接套上阮阳脖颈。一圈、两圈,收紧、打结。动作不算娴熟,但胜在温柔。
柔软的羊绒带着路致远温厚的体温停驻在脖间,阮阳看着围巾下摆,松开攥衣领的手,抬头笑。
“够不够?”路致远轻弹阮阳额头,故意揶揄:“大衣也给你?”
阮阳得了便宜又卖乖,一手摸脑门,一手摸围巾,眼角和唇畔的得意和傲娇,遮都遮不住。他转过身对着骁骁,用宣示主权的姿态望着对方,等对方看过来,他微微一笑:“路致远,晚上一起回家。”
舞台上的司仪宣布婚礼正式开始,会场灯光逐个黯淡,只余舞台中央的大屏幕开始播放新人影片。
宾客们收回八卦之心,转头看大屏幕。
阮阳还在向骁骁示威,整个人气场全开如骄傲的孔雀。路致远似笑非笑看一眼,撸一把阮阳发顶,转身往邻桌走,抬步前丢下一句:“少喝酒。”
骁骁不甘落败,正酝酿着词汇回击,旁边有人走过来,一把拉住他喋喋不休:“小祖宗哟,好不容易带你进来,可别惹事了。”
被人拉走之际,骁骁回转身体,眼睛死死盯住阮阳,一张俊脸横眉竖目,写满不甘不忿。
阮阳浑不在意,接住对方怒意看回去。同时,一支笔挺的大拇指暗搓搓伸到眼前。
秦奕伸完大拇指,拉着阮阳坐下,佩服地五体投地。
“阳啊,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这波操作我服!”
“那撒娇的表情、迅捷的手法、正宫的气场,简直教科书式的表演。以后谁还说你演技差,我反手给他一巴掌。”
目睹全程的秦奕比本尊更兴奋,他认识的阮阳向来低调、睿智、清清淡淡不爱说话,谁能想到对方竟然还有这样“我见犹怜”、“争风吃醋”的一面。
阮阳本来没感觉,被秦奕一说,后知后觉开始难为情,缩着脖子把半张脸埋进围巾。所幸婚礼进入高/潮阶段,司仪宣布新娘入场,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会场灯光大亮,万红手握捧花站在红毯尽头。她一袭红色婚纱,纱裙飘逸飞扬,眼神顾盼生辉,如一只骄傲的火凤凰,向红毯另一端的爱人走去。
李海平日不修边幅,今日被狠狠造型一番:西装笔挺、发型规整,兼带容光满面,竟也是一枚长相端正的帅大叔。
两位新人在红毯尽头相遇,执手走上舞台。
司仪欢呼、宾客喝彩,会场内掌声热烈。
万红惯于掌控舞台,一上场,接过司仪话筒,主动发言:“感谢各位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婚礼开始前,我想先谢谢我的丈夫,李海。今天的婚纱并非出自专业设计师之手,而是我的丈夫亲自设计。”
台下响起一片惊叹和起哄,万红继续解释:“10年前,他为我设计了这款婚纱。虽然直到10年后才穿在我身上,但我相信,经历了前十年的分离和思念,下一个十年,我们会获得加倍的幸福。”
台下宾客掌声雷动,台上新郎泪眼婆娑。
李海不善言辞,但此时情绪激动,接过话筒鼓足勇气:“阿红是我的初恋,也是我唯一的爱情。相信大家都能懂得我的心情,不论时光荏苒,最刻骨铭心的,总是最初的爱人。”
说完,新郎拥吻新娘。
阮阳坐在台下,既为新人开心,又被新郎的发言惹出小郁闷:初恋了不起啊?刻骨铭心很伟大噢?
在今晚之前,他听过两次骁骁的名字。一次从秦柯嘴里,一次在微博热搜,只不过当时从没想过两个骁骁是同一个人。
骁骁的意外现身一下子把两个名字串起来了,他的身份也几乎确定:路致远的“旧爱”、甚至“初恋”。且这旧爱和吴安柏不一样,曾经陪伴路致远走过青葱时光,而非简单的ròu_tǐ关系。
阮阳越想越不是滋味,猛灌一杯酒,起身去外面透气。
新人下台敬酒,会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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