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所忧甚是啊。”
“不过儿臣有一点要恭喜父皇。”
“什么?”
“此次儿臣所接触的考生,虽学识高低大有不同,但尽是品行端方之人,父皇可放心大胆的选拔人才。”
“朝廷之幸啊。”皇帝笑眯眯地捋了捋自己最近刚蓄起来的胡子,“程儿,对于你妹妹所讲的问题,你可想到什么应对之策?”
“回父皇,时间仓促,儿臣只想到一法,却不能保证有效。”
“说来听听。”
“对于学舍存在的问题,儿臣觉得可以将舍监的机构划分为东舍与西舍两部分,由不同势力的人掌管,从而可以互相监督互相牵制——虽说朝廷严禁结党营私,但堵不如疏。每个分舍每次指派两个舍监,两个舍监必须是一个来自东舍一个来自西舍,每天的两个舍监不能和前一天重复,舍监不直接与主考官联系,中间再加设一个负责书面整理与呈递消息的人。”
“想法不错,清儿觉得呢?”
“儿臣觉得皇兄所言有理,只是中间多加设一个负责呈递消息的人反而有些画蛇添足了。”
“哦?清儿说说,怎么个画蛇添足法?”
“儿臣话已说到,想必皇兄心里已经有数了。”
“多谢皇妹提点,回父皇,儿臣知道这蛇足多在哪儿了!分设两个舍监本就是为了分权,若再添设一个负责归总的,除了不跟考生亲自接触外,就跟之前一般了。既是有了两个分属不同势力的舍监,就可以让他们两人各自写一份书面记录呈递给考官,这样关于每个考生就会有两份记录,就算有人收买,也很难同时收买两个属于竞争关系的势力的。”
“好啊,好啊!有你们这样一对儿女,朕心甚慰!朕心里怎么想的,以你们那七窍玲珑心想必早就明白,可别学那些狼心狗肺之辈,做令朕寒心的事。”
“父皇多虑了。”闻言,卫慕清脸色冷了几分,抿了口茶道,“有儿臣与皇兄在,又岂容那些鼠辈宵小猖狂。”
皇帝看看卫慕清,对她这种生而具备的傲气十分满意,又转头看向明显温和许多的太子,“那考官一事,程儿觉得该当如何?”
“儿臣以为会试考官一事同舍监一样,都是因为权利太过集中,只要分散考官们的权利,让考官来自不同的势力,互相牵制互相监督,问题便不大了。只是这种事,不是一天两天能办成的。”
“待殿试结束,你便着手去办,离下次会试还有三年,三年时间,够不够你给父皇一个更公平的科举?”
“儿臣定不辱命!”
“清儿,这事你也从旁多帮衬些,需要什么直接跟父皇开口,听到没?”
“儿臣遵命。”
“行了,清儿这会儿了还没用膳吧,朕叫御膳房备了晚膳,程儿再陪你皇妹用些吧,朕同你们母后要回宫歇息了。”
“恭送父皇母后。”
太子寝宫,桌上摆了十几道菜,量不多却极其精致,都是卫慕清喜欢的菜品。
“皇妹,你若是个男子多好。”
“怎么?皇兄瞧不起女子?”
“怎么会!皇兄不是那个意思,皇兄是想着皇妹一身才学,对政事见解又独到,可惜却不能真正参与到朝事中。”
“若你的‘皇妹’身为‘皇子’,怕是有心人又要从中煽风点火了,正因为我是你‘皇妹’,父皇才能放心地让你我互相扶持。”
“皇妹所言甚是!今日皇兄跟你保证,日后不管发生什么,皇兄都是站在你那边的!”
“那若我做了惊世骇俗的事,皇兄也肯站在我这边?”
“有多惊世骇俗?杀父弑兄?扰乱朝纲?”卫慕程闻言愣了愣,下意识蹙了蹙眉,反问道。
“不,这件事只与我自己有关,与外人无关,而且在我看来并没有错,只是可能与世俗礼节不合。”
“既然是你的私事,那就算外人说什么,皇兄也会站在你这边的。”卫慕程听到是卫慕清的私事后,便放下心来,内心有些羞愧,他有一瞬是真的担心这个聪慧的皇妹会有什么不臣之心。
“多谢皇兄。”卫慕清有些感动,卫氏皇族到了他们也不过是第四代,除了太宗打下江山,后两代也尽是些兄弟阋墙、尔虞我诈的戏码,一朝更迭,朝廷人手换尽,外患内忧,也难怪一些制度上会存在着十分明显的纰漏还无人发现,亦或是发现了却瞒而不报。
卫慕清兄弟姐妹八人,唯有一母同胞的卫慕程因为神肖皇后,性子最温和,其余三位皇子莫不都是野心昭昭。当然也只有他们一母同胞的兄妹关系最好,其余皇子公主,除了三公主卫慕湄和四公主卫慕淇是由贤妃所生,皆因着不是一人所出,彼此之间多有忌惮。
“与其言谢,不如跟皇兄聊聊你心里那个人。”
“哎对了,皇兄知不知道灵州知州是何人?”
“灵州知州?”卫慕程想了想,“有些印象,上任有二十年了吧,二十年前科举殿试第十,我也只在父皇寿宴上见过两次,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卫慕清道:“是我这次出宫结交的一个考生,她是灵州人士,她兄长因为被灵州知州的儿子误认做女子调戏,反手把人打伤了,结果灵州知州就把人给判了个秋后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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