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楼里的钟敲了十二下,李特房里的灯光忽明忽暗,但是还没有熄灭。
钟声敲过后,李特利索地从椅子上跳下来,从书架后面拿出一本封面上画着五芒星的书,只有一个指甲那么厚的《秘法之黑暗》,他借着黑暗从房间里溜了出去,但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老斯都就像一铠甲勇士的摆件一样站在他身后。
穿过亚赫图斯的私人领地,就是一面厚达三英尺的围墙,李特眯着眼在墙上找寻着熟悉的石头,他蹲下来拿起一块尖锐的石头在四块砖的中心点了两下,他触到的那块砖开始振动——中间部分在剧烈的蠕动着,一个小洞出现了——越变越大——秒钟之后一个大到足以让李特穿过的拱门就摆在了他面前。这座拱门通向一条由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弯弯曲曲地向前延伸直到看不见为止。
他跨入拱门,夹紧《秘法之黑暗》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身后的那座拱门已经又变成一面坚实的墙。
这堵墙不管是从里还是外来看都是再普通不过的,每个贵族宅邸都存在这样厚实的墙,但是如果每个贵族的墙都是像这样的构造,那就太恐怖了。李特身处一条由燃烧着的火把照明的狭窄的石头通道里。这里的通道十分陡峭地向下延伸,地上有些很小的青砖格子,散发着泥土和腐殖质的诡异气味。李特穿过一些弯弯曲曲的迷宫似的通道。他努力地按照帕拉塞尔苏斯的指示,径直往前走,尽管有无数条岔路口,但是他必须沿着脚下的青砖走,否则他就会变成那些绿油油眼睛的可怖生物的食物。
有一次,他认为他看见了一团火在小路的尽头就转过去看看是否是一条龙,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离开了青砖格子路,那次他险些被吞进一条亚龙的肚子里。在李特看不见的墙壁上,层层刻画着晦涩繁奥的符号,有魔法符号,炼金术符号,巫术符号,等等。
李特向更深处走去,从一座地下湖路过,在他的后脑勺消失后,湖面上一根巨大的尾巴尖伸出湖面。
终点是巨大的钟乳石和石笋的洞穴,虽然它布置的和大贵族的卧室一样的奢华,天花板上地底下冒出来黑色白色或者灰色的晶体,这里简直是符号的天堂,数不清的符号,他们不是简单被刻在墙壁上,而是在游动的,像是有生命一样,四处乱窜,各种颜色,以银色和黑色居多。
不管看多少次李特都目炫神迷。
“帕拉塞尔苏斯先生,我来了。”
一个披着又厚又黑的斗篷的人,没错,他就是李特出生时把他从流浪的吉普赛人的大蓬车的带进了帝国第一的贵族大门克里姆林宅邸,并成了银枪候爵伯伦左唯一的儿子与克里姆林第一顺位继承人。但是,李特一点都不希望再见到他,尽管他好奇的不得了。
帕拉塞尔苏斯,这个他脸孔都没见过的巫师坐在了一个由龙骨炼化的圣黑乌斯环上,一年前,他在半夜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李特的床边,就像是一个没有实体的鬼魂。
“从今天开始,你将跟随我学习黑巫术。”
黑巫术。
早在炼金术与黑魔法之前就被打入地狱的禁忌。但是,认出帕拉塞尔苏斯的李特只能无力地垂下他的头,每隔一天来到帕拉塞尔苏斯在墙上开辟的空间链接。
这个空间——李特进入墙壁后的一切原来都不存在,帕拉塞尔苏斯在墙上开了一扇门,连接了本来不知道相隔多远的空间。
“再讲解尼古拉斯·弗拉梅尔的《刻在罪徒蒙格墓第四室拱墙上的难以理解的符号》之前,我先要检查一下交给你的功课。《秘法之黑暗》你带来了没有?”
了解《刻在罪徒蒙格墓第四室拱墙上的难以理解的符号》的页数,李特只能把眼泪吞到肚子里,把《秘法之黑暗》放在他和帕拉塞尔苏斯之间。
第7章 第七章 黑巫术与帕拉塞尔苏斯
罪徒。
一个被称作罪徒的人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可惜帕拉塞尔苏斯似乎没打算告诉他。
建立在中央帝国教庭的“罪徒厅”,是教皇尼古拉尼奥三世主持修建的、一座专门门给异教徒赎罪的圣殿,所有的被教庭处死的异端们都讲在这里拥有一个墓室,神像漂浮在空中,接受聆听罪徒们的忏悔。那些罪徒不管愿不愿意都被扭曲成跪拜的姿势;不管是中央帝国还是都铎王朝,还是更遥远的耶龙公国,都认为这是对罪徒最美好的处理方式。
美丽奇异的异度空间里,不知道真面目的帕拉塞尔苏斯说到。李特翻开《*罪徒*》上,第一篇有绝大多数空白的书页上如此写到:任何人都不必向另一个人忏悔,他们是神的奴仆,而神也许从来就没有承认过。
李特做着深呼吸,不明白他为什么就不能像其它贵族少爷一样每天过着无所事事调戏漂亮女仆或者小贵族的女儿的生活?
在结束一天辛苦隐蔽的炼金术的修炼,被强迫学习黑巫术的亚赫图斯少爷看起来相当郁闷,但是他不得不学习如何调动身体里原本就存在的黑巫术能量。
李特并不觉得自己有黑巫术的天赋。
但是帕拉塞尔苏斯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所有带有吉普赛流浪巫师血统的孩子都有比任何人一个史诗大陆上的人拥有黑巫术的天赋。去他见鬼的吉普赛人!被发现真实身份=天大的麻烦,李特在这种威胁下开始按照他教的感受体内神秘的黑巫术能量。李特闭上眼,帕拉塞尔苏斯把一个螺旋纹样的银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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