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叶钧言似乎有点诧异,「陆耘琛只是请我替你们带午餐过来,至于你的工作,在你的扭伤完全愈合之前,我会另外找人代替你。」
这些话完全没有让他更开心,江临默默接过粥,说了一声谢谢,正要离开客房时,就听叶钧言道:「你最好待在这里别下楼,这是陆耘琛的原话。」
江临只得目送叶钧言离开。
其实昨晚看过医生后,陆耘琛也说过类似的话,诸如要他好好养伤等等,江临当时听是听了,但却不觉得这件事有多严重,然而叶钧言转述了陆耘琛的话,就算他想下楼看陆耘琛一眼都是违反对方的希望。
江临喝完了那碗粥,坐在窗边发呆。
他想跟陆耘琛说话,看对方几眼也好,但是又无法违背对方的指示。
江临呆呆望着窗外,直到看见一辆车在屋前停下,一个不认识的人走了出来,在简短的等待后踏入了陆耘琛的住所。
那就是陆耘琛说的人了。
即使平常让江临处理生活中的大小事,但现在江临受了伤,一无是处,陆耘琛找别人来也是相当正常的事情,况且对方跟江临一样是叶钧言安排过来的,陆耘琛当然放心。
这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xìng_ài不过是某种消遣或调剂,他们也不是在恋爱。
江临想着这些事情,忽然意识到自己有多可笑。这些年来,他想要的一直是亲近陆耘琛,他想跟陆耘琛说话,想让陆耘琛看着他,而这些他都做到了,他不敢要求更多,只求待在对方身边,可是这真的不够,远远不够。
陆耘琛只是聘雇另一个人到这个家里工作而已,但江临却连这点都无法接受。
对方喜欢的菜肴、偏好的调味、中意的衣物柔软精,这些都是江临在日常生活中慢慢揣摩而察觉的事情,他尽可能让自己不会显眼到妨碍对方工作,但也不会让自己显得毫无存在感,以至于陆耘琛忽略这一切都是他所安排的。
江临之前一直以为这样就足够了,陆耘琛不爱任何人,所以不爱他也没关系;这段时间的平和生活让他产生了某种错觉,仿佛他们之间会一直这样下去,但就连工作被取代都让江临感到如此气愤,这就显然太超过了。
「……江临?」
他从自己的思绪里惊醒,抬头望去,陆耘琛站在客房门口,正凝视着他。
「陆先生……你怎么来了?」江临下意识道。
「我来确认你的状况。」陆耘琛瞧着他的脚,「还痛吗?」
「只要不走动会没关系,我没事。」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叶老师说他为你安排的替代的人选?」
「嗯。」陆耘琛心不在焉地应声,过了半晌才道:「如果你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可以打一楼电话,新来的……会帮你处理。」
江临对陆耘琛多少有些了解,陆耘琛没有说出新人的名字,只是因为还未记住而已。
「谢谢你,陆先生。」他勉强笑了笑,「不过我的伤势休养一周就好,到时候工作……」
陆耘琛却打断了他,「工作的事之后再说,你好好休息,尽量不要动到扭伤的地方。」
江临点了点头,感觉眼眶有点湿热。
这是扭伤所造成的结果,只要稍一动脚,脚踝的痛楚就令他无法控制反应,有时甚至会因为那种疼痛而不自觉落泪,现在也是一样。
「你怎么了?江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耘琛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紧张。
江临咬了咬牙,低着头道:「我没事,陆先生。」
陆耘琛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江临听见对方离开的脚步声,门被关上的瞬间,有什么东西滴到了睡衣上,印出一团小小的湿渍。
第十五章
陆耘琛很忙。
这是住在陆耘琛家里养伤后江临发觉到的事情。
从前陆耘琛忙碌时,他都在对方身旁,他为陆耘琛准备食水,替对方洗晾衣物,甚至连家里水电费都是他代为去缴纳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陆耘琛工作时通常在客厅,这也意外着「新来的」也在那里,两人在客厅里说话时不会刻意克制音量,只要江临走到楼梯间仔细听,甚至能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
蒋瀛洲在那之后似乎也来过几次,但是待的时间都不长,大多数时候,与江临接触的人都只有陆耘琛而已。
陆耘琛会为他将三餐端到客房,问他需不需要什么,甚至还为他带来了几本书,让他打发时间。
虽然这么做非常体贴,但是这只让江临更加郁闷。
他希望自己能帮得上陆耘琛的忙,而不是待在这里养伤,像个没用的累赘。
几天后,江临的脚终于好多了,某天早上,他试着下楼,虽然扭伤的地方依旧疼痛,但对他来说其实不算什么,还在可以忍受的范畴。
江临走到厨房里,忽然发现已经有人在那里了。
是个陌生人,跟他年纪差不多,正在查看冰箱里的食物,江临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就是来代替他的那个人。
对方转过头发现他,与他打了一声招呼,这时后方忽然传来陆耘琛的声音:「你在这里做什么。」
江临吓了一跳,转过头,沉默了几秒才道:「我饿了。」
因为饿了所以下楼找东西,这解释合情合理,毫无漏洞。
「我记得我说过,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打电话让人帮你解决。」
「我觉得没问题。」江临低着头说道。
这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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