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九走上前,打开长明灯,光亮霎时照亮神龛。神龛里落满了灰,唯有两处较为干净的地方。显然原先这两块干净的地方上供奉着某些东西。
陆六站在茅九身后:“发现什么了?”
茅九说:“黄父供奉的东西不见了。”
“他应该会供奉什么?”
“应该有两个……有些怪。”
“嗯?”
“非神非鬼。”
“什么意思?”
“我原先以为是邪灵,我也感觉到了鬼气,很淡,几近消散。可以说明这两只东西刚离开不久。但除了鬼气之外我还感觉到了威压。”
“威压?”
茅九犹豫了会儿,说道:“……神灵的威压。”
神灵?!
陆六有些震撼,在这个末法时代,所谓神灵只存在于传说中。他以为这个时代已经不可能再见到神灵了。
陆六很快察觉到不对:“神灵怎么会有鬼气?”
茅九说:“这正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既有鬼气又有神的威压,就是非神非鬼……会是什么东西?”
陆六眯眼看着神龛,猜测的说:“会不会跟供奉有关?”
“供奉?”
“供奉是很特殊的一种与天地神灵沟通的途径。人们普遍认为一旦供奉就能实现自己的愿望,一个人认为的不足以改变环境,一旦所有人都这么认为那就会产生你我都无法解释的神奇效果。有人认为天地本来没有神灵,因为供奉多了,相信的人多了,这个世界上才会出现神灵。到了现代,相信神灵的人越来越少,供奉也越来越少,以至于再也没有神灵出现。反而是人们越来越相信有鬼怪的存在,而使得鬼怪猖狂。”
“你觉得神灵是因为人们的供奉而存在?难道不是因为人们的供奉才出现吗?”
‘存在’和‘出现’两个不同的词决定了这世界上的神灵到底是客观还是主观存在。
“我并不清楚,阿九。我没看到过神灵。我说的只是一种说法,不管是‘存在’还是‘出现’,都不能改变供奉能够产生一些非自然条件下产生的东西。不是邪灵,也不是神灵,只因为人们意念和供奉而产生。”
茅九摇头:“不太可能。很难产生,除非百万人供奉,如庙里佛像。但这躲在老人屋中的被供奉的东西,怎么可能会产生?但你说到供奉,我反倒想到邪灵入侵。因为是供奉,如果没有经过开光,就会有邪灵闯进来占领——假设黄父供奉的是神像,那么邪灵就占据了没有经过开光的神像,然后引诱黄父。但这个……又跟海药集团有什么关联呢?”
陆六幽幽的说道:“也许不是跟海药集团有关,而是跟黄品仪有关。”
“怎么说?”
“我是这两年才回来,对黄品仪的一些事有所耳闻。她情路似乎很坎坷,据说父母双亡,没有朋友。人们对她的评价就是情感绝缘体。”
“照这么听来,应该是爱情绝缘体。”
“不是。我说的情感绝缘体不单指爱情,还有亲情、友情。”
茅九皱眉,听着跟天煞孤星差不多的命格。
“也许改天我们得去看看这位黄品仪女强人。”
陆六拉着茅九踏出房间:“我们先离开吧。等会儿钱队会过来处理尸体。而且我们最好调查一下老大爷口中被黄父洗脑的那些老人,看看他们是否也是购买保健品,以及保健品是不是都来自于海药集团。”
路过黄父的尸体时,茅九扫了一眼,然后停下观察。
陆六问他:“有新发现?”
茅九道:“你觉不觉得黄父抱着黄忠的头的姿势有些奇怪?”
闻言,陆六也观察了一番。发现那姿势确实有些怪,黄父是把黄忠的头横着抱在了怀里,跟抱着婴儿的姿势一样。
“而且……你觉不觉得黄父在笑?”
黄父的口腔喉道都被塞满胶囊药品,活生生噎死。眼球凸出,脸上横肉扭曲,嘴被撑开。不仔细看,只当是因为痛苦而张开,这么仔细看,确实是在笑。
陆六琢磨着那笑,若有所思:“好像父亲的笑。”
“嗯?”
“像父亲抱着孩子,充满父爱的笑。”
茅九怪异的眼神立时瞥向陆六,笑得那么扭曲你还能看出是父爱的笑?
陆六微微用力压着茅九的头:“父亲的笑是不一样的,母亲的笑、爱人的笑都是不一样的,因为感情浓烈,很多时候经历过就能区分出来。”
陆六从小在父母兄姐的溺爱下长大,所以区分得出来黄父死后扭曲的笑实则为充满父爱的笑。
茅九有一瞬间黯然,他没有父母。不过他有师父!
听陆六那么一说,茅九看了看黄父跟抱着婴儿一样抱着黄忠的头颅,以及那充满父爱的笑。有些毛骨悚然的猜测:“黄父其实并没有因为供奉了那东西而失去对儿子的感情,反而是更加扭曲这股感情吧。古时认为子女骨肉皆为父母所赐,哪吒和父母断绝关系时就是剔掉骨肉偿还父母生恩。所以古时对孝道的要求极为严苛,那么黄父只是认为黄忠孝顺听从是应该的,但他还是很深爱儿子。只是这种深爱被扭曲了,他深爱的是听话乖巧的儿子而不是那个酗酒殴打他、偷藏钱的黄忠。所以黄忠被默认为不孝,处以极刑。黄忠死后头颅被带回黄父身边,黄父抱着黄忠头颅,当成婴儿——他这是认为只有婴儿时期不懂反抗的黄忠才是他深爱的儿子。”
“很大可能。而且古时处置不孝子的刑罚多为律法,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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