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番反问问得那男生无话可说,不甘心的断断续续的反驳:“也不是……说不定是高人——再说了,泄愤嘛,只要是外国人就全都杀了,毕竟是泄愤而已。谁管是不是真的跟入侵中国的联军啊。不管说到为什么拆掉租界和公馆,这点还真是有原因的。”
男生兴致勃勃的说:“公馆里面的一家人不是全被吊死在房顶上了吗?枉死的,死得还挺惨。然后就有说闹鬼,闹得太凶,镇压不住。就推掉租界和公馆,建成学校。不是说学校人多,阳气足,就能镇压那些东西吗?而且听说正好那栋公馆原址就是男生宿舍,因为男生阳气足,刚好镇压那东西。”
刘长润没兴趣听了,这种一听就是恐怖开头的故事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宿舍里有人呵斥了那男生,因为太晚了,他越说越兴奋,有些吵到他们了。
男生只好闭嘴,翻个身很快就睡了。
刘长润想着明天还有一整天的课,也跟着睡了。
他的上铺蔡钧明翻了几个身,撑着眼皮不睡。撑到了十二点没忍住还是闭上眼睛睡了,这几天他总是睡不好,又加上白天满课,以及消耗体力的课外活动,能撑到现在也不容易。
逐渐的,他沉入梦乡。却不像往常一样直接睡死过去,而是觉得自己的脸上、胳膊、脚踝,那些裸露在外的皮肤总是痒痒的,像是被什么碰触了一样。
他抬手无意识的拍着微痒的地方,然而没什么用。微微的痒意其实没有什么,但是几乎全身都有这种感觉,汇聚起来就变成了让人难以入眠的难受感。
蔡钧明想要睁开眼睛,但眼睛像是粘了胶水一样,怎么也睁不开。而且迷迷糊糊之中他似乎感觉到了无数目光盯着他看,正面、侧面、四面八方,死死的盯着他看。
蔡钧明开始冒冷汗,挣扎着想要醒来。奈何使尽力气都没能睁开,身体软绵绵的,很无力。渐渐的,身体越来越重,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他身上,让他心跳加剧、四肢僵硬、呼吸急促,且无法动弹。
一直挣扎了一整晚,在恐惧中度过的蔡钧明猛然醒来,发现早已天光大亮。他抬头盯着天花板看,也是这么一看他发现天花板距离他是那么近,一坐起身伸出手就能摸到天花板了。
不知为何,太过近的天花板给了他一种压抑的感觉。莫名的就想到昨晚舍友说的那个鬼故事——他将之称为鬼故事。
如果那故事是真的,那么那些东西就吊死在天花板上,距离他何其近。
大白天的,蔡钧明愣是被自己的想象吓得毛骨悚然,寒毛直竖。
摇摇头,一个翻身从上铺跳下去,有些险险的站稳。
他们这学校,前段时间才统一换了床铺。之前的床铺上铺很矮,距离地面很近,上下铺都不用踩着栏杆就能直接跳上去。但是新换的床铺上铺很高,距离地面大概有两米。
所以就显得距离天花板极其近了。
蔡钧明去阳台洗漱,正好碰到刘长润也在。他打了个哈欠,困倦的跟刘长润打招呼,然后挑起毛巾洗脸。
刘长润刚好刷完牙洗完脸,回头跟蔡钧明打声招呼之后就打算去买点早餐。一低头间瞥见蔡钧明的手臂,猛然抓住毫无防备的蔡钧明的手臂。
后者吓一跳,要不是刘长润一脸凝重,恐怕一拳就打过去了。蔡钧明问他怎么了。
刘长润指着他的手臂:“你自己看。”
蔡钧明低头一看,也吓一跳:“我艹!谁他妈半夜打老子!”
只见蔡钧明的手臂、小腿都是布满了黑色的痕迹,密密麻麻,看上去很是恐怖。
刘长润脸色极其凝重,抓着蔡钧明的手仔细看着。
蔡钧明见他这样安慰他也安慰自己:“没事啦。不痛也没什么伤害,就是样子看上去吓人了些。让我抓到哪个垃圾干的,老子揍不死他!”
刘长润看了半晌,说:“你不觉得这些黑色印记很像手掌吗?”
蔡钧明一愣,“啊?”
刘长润将自己的手叠在一个黑色痕迹上,做出五指一掌抓住的动作,恰恰好盖住了那个黑色痕迹:“你看。”
蔡钧明低头一看,顿时毛骨悚然。经刘长润这么一提醒,他才发现自己手臂和小腿上的黑色痕迹确实像是黑色的手掌印记,是用力的抓住了才会留下。
更为令人恐惧的是这些掌印大小不一,这就说明,抓他的不止一个。
刘长润数了数,起码有七八个不同大小的掌印。
蔡钧明不由想象那个画面,他被不知名的东西围绕住,那些东西抓着他的脚踝、小腿、手腕,试图把他拖进黑暗中。
刘长润抬头极其严肃的问:“均明,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蔡钧明愣愣的说:“梦到四周都有人盯着我看算不算?”
刘长润思考了会儿后,说:“均明,你信不信昨晚……那个故事?”
蔡钧明皱眉,然后笑得很勉强:“不是吧。长润,你不会真信这种事情?这世上又没有鬼。”
刘长润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下课后我们去图书馆查查这学校的历史吧。”
蔡钧明说:“学校图书馆查不到什么。”
要真的查得到什么,早就有人发现这学校不对劲的地方。可至今也就昨晚那个舍友不知道在其他什么地方听到的传说,而且这学校自建成以后也没有发生过什么诡异事件。
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
要么是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是被掩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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