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道之甚至不算敷衍,就只纯然地用手指与唇舌纾解少年的欲火。他的动作是细致的、绵密的,甚至含情意的,那种致幻的情意盖过了羞耻。
舒澜低眉望向他,惊愕的话被都咽了回去。他决计在此时默不作声。
他知道以前的同僚有人会被女人这样服侍,但那是显然的服侍;叫崔道之这样做的念头最多是一闪而过,他没敢当真去想过……当然更不至于想到对方自己会来。单是崔道之跪在他身下这点念头,就已经让舒澜兴奋得不知今夕何夕。
“令君——”
崔道之没应声,舌头擦过他极敏感的某处。
舒澜开口的声音好像不是自己的,又哑又潮湿,控制不住地浑身一颤,竟这么泄了身。
他舒服得呻吟出声,同时脑子还清明着,知道他是弄在了崔道之唇齿里,又慌张又不忍;再一想这还未曾当真怎样,自己怎地如此没经过世面……两三瞬之间脸上便泛起一片红,跟他半敞开的上衣里乳间兴奋的红晕相映成趣。
只可惜崔道之被凉腥灌了满口,还冷不防咽下去不少,正没空去看。他扶着床沿一阵呛咳,把口里的东西都往地下吐干净,才缓过来喘息了几声。舒澜赶忙凑近,崔道之偏过头鬓发散乱含情脉脉地瞧了他一眼,连眼眶都咳得泛红了,抬手去蹭了蹭少年滚烫面颊,还未说话便按着胃脘一阵干呕。
舒澜抚着背给他顺气,又拿自己的衣裳替他拭净了唇角,脱下去扔到地下。
“令君何必——”
“我也不知道怎样想的……”崔道之没让他说完,“只是自然便想——弄得你好了,我心里好受许多……”
这会两个人都不着寸缕,崔道之侧身靠在舒澜怀里,躺得低了些,正能听见舒澜强劲的心跳怦怦地敲着耳鼓。
“小舒。”崔道之低声叫他,他没回答,却在对方额头吻了一吻,“你想很久了罢……”
舒澜嗯一声当作承认,上手抚弄了崔道之一会,但只觉得方才还不够,一被这么问甚至委屈起来:“之前令君病着,我不愿意扰了你,何况看令君也不大着急似的。”
“我不着急的。”崔道之含糊地笑了一声,“只是近来一想到你是要走的,夜间几次三番地醒,醒了便再难睡下,安神的方子换了不知道几个,也不过是全无用处……”
舒澜听了,手上不由自主将他搂得更紧,有些不知所措地叹息了一声。
崔道之低声接着问他:“你还回来么?那倒想是一定会回来的,朝野所望的事……只不知道你回来了,还是我的小舒么?”
舒澜说了一个“是”字,崔道之应了他一声,慢慢往下说:“这回我尝过了你的滋味,往后一个人,都不知该怎么再习惯。”
他说到此处,心里当真又难受起来,只觉几乎要逼出眼泪,强压下去才又开口:“我什么都能忍着,你偏要来勾我,勾得我爱你……”
“令君不愿意爱我吗?”
舒澜挑了挑眉。
崔道之也抱他抱得紧了,似是下了死命扣得舒澜要喘不过气:“没有不愿意。”
他这么搂了不知道多久才泄了气松开,一丝也不用力地软在舒澜怀里,侧过脸胡乱吻着他上身:“难过得受不住的时候反而又痛快,心想也许哪天我是要为这个死的……”
舒澜不想听他说这样的话,但没去堵他嘴,只是忽然把手从对方性器上拿开,惹得崔道之抑制不住地呻吟一声,露出点迫切神色地抬眼望着少年人。舒澜先去揉他的弹软的臀瓣,这回好像无师自通似的,又轻轻重重地蹭起后腰敏感之处,弄崔道之全身发麻,再说不出这么长段的话来。
“令君,你这里可有……”他想问,又有点羞赧,但崔道之一下就知道他想问什么,喘着气点点头。
“脂膏?”舒澜终于说出那两个字
“我没力气,你下去……”崔道之教给他,“在左边那个柜子,最顶上,有一排书跟匣子的……”
舒澜看了看,只见那上面没书。他还没说话,就听崔道之犹豫了许久,脸上炸开一片红云,又往下吩咐:“那最里头一个匣子,放了一套《战国策》的,你拿下来打开……”
“别说《战国策》了,连《春秋》都没有——”舒澜一边说话一边想起来崔道之这卧房刚换过家具,想是他记的还是以前的。
“那你自己找,找那匣子里码齐的战国策来。”
舒澜光着脚在地下绕了几圈,还没找到。崔道之在床榻上只觉得下身难耐,断断续续地斥他:“几本书你找不到……我——你是要这会逼死我——你这样逼死我,明天乱了套连着你一起送西市去……”
崔道之声音又软又黏,这几句话非但不像威胁,舒澜听了反觉得怜爱至极,下身早又立起来,一面笑一面蹲下身去找,片刻才在下头最里面找到了那一匣子书。
《战国策》何尝有过这么多本,要用这等大小一个匣子了?
舒澜一看便知不对,伸手把覆在上头那几册书都拿开,果然见下头搁了一堆香膏脂油之类物件。他没细看,随手挑了一盒顺眼的抓在手里便回身到床上去找崔道之。
崔道之殷殷地望着他,又不好意思地转开眼睛。舒澜拿手沾了东西匀开,叫崔道之俯身躺好,慢慢找到他后穴,试着一点点探进去。脂膏是凉的,异物感惹得崔道之瑟缩了一下,舒澜也不着急,只伸了一根手指浅浅地在里头,低声在耳畔问道:“令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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