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伤真的不碍事吗?”曲牧亭忧心忡忡,因为昝琅身上已经换了衣服,这会儿见老太医只是把了把脉,并没有要看伤口的意思,以为他是有所顾忌,看了昝子忻一眼之后才说道:“不如我们先出去,您老替昝琅看看身上的伤口,看用什么药更合适些。”
昝子忻了然的说道:“本王找沈大人还有事相商,有事叫我就好。”说完就出去了。
昝子忻走了,曲牧亭也没了顾忌,望着老太医说道:“医者父母心,昝琅她也不会介意的。”
老太医见太子妃如此忧虑的样子,抚着胡须说道:“老夫行医几十载,怎会不知医者父母心?方才诊脉之时从殿下胳膊上已经能看出殿下的伤势是鞭行所致,不至于伤本,都是些皮肉伤,擦上药,养些日子结痂了就好。我会再另外配一些去生肌消疤的药膏,到时候痂落了,再抹抹就好了。”
知道自己关心则乱的曲牧亭有些不好意思:“那她为什么还不醒?”
“这才是问题所在。”老太医叹了口气:“从脉象上看,殿下的脉象虚浮且杂乱,像是心神不宁所导致,只是殿下如今是昏睡,本不该如此的心神不宁,我猜测,或许是有什么东西在梦中魇住了她,身体虚弱的时候,最容易被邪气入体,还是先服下一剂药,看看情况再说。”
老太医说完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膏药,交给曲牧亭叮嘱道:“将伤口清洗干净之后再上药。我先去给殿下煎药,娘娘收拾妥当了,着人喊我一声就好。”
拿着药膏的曲牧亭郑重的点了点头,将老太医送到门外,才打了盆热水,重新回到房间。看着脸色苍白,眉头紧锁的昝琅,曲牧亭轻轻的趴在她的胸口上,听着胸口处那一下下的跳动,才确定昝琅真的就在这里,在她的身边。
抬头望着眼前人的容颜,曲牧亭抬手按在了昝琅紧锁的眉头之上,她希望自己能抚平她的眉头,她希望昝琅能醒过来,看着她,对她笑一笑,说句平安。
可惜,她紧闭的双眼始终都没有挣开。曲牧亭眨了下眼睛,有泪珠滑落在昝琅的衣襟上,很快便洇湿了一片,曲牧亭有些慌,她怕被眼泪打湿的衣服沾到昝琅身上的伤口,扯着衣襟将胸口处的衣服拉开,才看清楚里面那层沾染了鲜血的xiè_yī。
衣裳有好几处已经被鞭子打烂了,露出了里面的伤痕累累的肌肤,鞭痕之下是凸出翻起的血肉,一道道有的甚至还在流着脓水。曲牧亭的手在不由自由的颤抖,她怕弄疼了昝琅始终不肯下手,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那里的疼是不是也跟昝琅当时受的疼一样?
将手递到自己嘴边,然后用力的咬住了虎口,直到嘴边尝到了血腥的味道,才松开,擦干了脸上的眼泪,昝琅还躺在那里,一身的伤痕在等着她处理,她怎么可以让自己如此的软弱?
她不可以,她必须坚强!
将昝琅身上的衣服剪碎,毛巾沾着温水轻轻的擦拭,她每擦一下之前都会先给昝琅吹一吹,让温热的气息可以将伤口包裹起来,才不会那么的痛,等将昝琅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处理好之后,她自己后背早就被汗湿了。
原本紧闭着的双眼微微颤了颤,却没有挣开,昝琅闭着眼,等到太子妃把药都摸好了之后,才挣开了眼睛。她看着太子妃正在洗毛巾的背影,往旁边挪了挪,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太子妃的手腕上。
曲牧亭正在拧毛巾,一惊之下毛巾又掉回了铜盆,溅起了一层的水花,水花打在昝琅的手背上,有些温温热的感觉,跟太子妃轻柔的吻一样,化开了心间的阴霾。
“怎么这么不小心?”昝琅握住太子的手腕,微微用力,想把人拽过来,却有些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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