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吗?”余鱻问,“既然你喜欢,我把我的票给你,你多玩一次。”
贺兰山头摇得像拨浪鼓:“别别别,千万别。”
“玩完”秋千了,下一项是走高空悬廊。
换上鞋套,贺兰山站在入口处想,视频里的朋友们,对不住了,当初不该笑你们。天道好轮回。
悬廊从悬崖峭壁上探出去,桥面和围栏是全透明的,人低头即可见底下的万丈深渊。为了提高刺激度,这玩意还是晃的。贺兰山身上薄荷的味道冷得像刀子。他的长相本来就不怎么喜庆,长眉一锁,看起来更是冰雪之姿。
纯粹是被吓的。
深呼吸,贺兰山和余鱻手牵手走了上去。
他心中默念:别低头,别低头,别低头……贺兰山脚一踏,头一低,桥一晃,心中的“卧槽”不停回响。
俩人十指紧扣向前走去。摇摇晃晃的玻璃桥上有很多人,正如谈和煦所说,这没视频上那么夸张,没人撕心裂肺地嚎哭,人们更多的是与同伴互相搀扶,偶尔发出几声惊呼。有很多人在自拍,嘟嘴比剪刀手。少有几人因害怕坐在原地,朋友也没强拉人,只是蹲在旁边笑着和他说话。
于这样的高度上,人们总是分外亲密,无论是哭是笑都不想松开彼此的手。正如天高路远,结伴一起总归更安心。
贺兰山闻着余鱻的味道,悄悄贴余鱻更近了点。如果往后的路也能一起走就好了,但可惜不能以这般亲密的姿态。
“其实刚才开车上来时我有点后怕,后悔带你来了。”贺兰山说。
余鱻:“怕什么?”
他皱着眉回忆:“我就在想,这路这么陡,那么高。”
“就我这车技,万一出意外怎么办……我无所谓,可你怎么办?”
余鱻:“……”
穿鞋套在这走其实挺滑的,此时余鱻一个不慎拉着贺兰山跌倒在地,滑出去一段距离。心惊肉跳的贺兰山没有去扒栏杆,而是赶紧跑过来抓住余鱻的手,刚够着,又一屁股摔在地上。
然后世界消失了。
天光云影共徘徊,他背靠着玻璃护栏坐着,余鱻跪趴在他身前,俯身吻住了他。
很久以后,他依然记得这天他出酒店时跌了一跤、早餐吃了三屉包子四根油条、开车连遇八个绿灯、在景区买水时老板找了五块……这天的记忆因这一秒亲吻而变得格外清晰。
他记得这日所有事,唯一忘记的是这几秒世界的模样,它像是从磁带里被洗掉了。
余鱻吻得失控,贺兰山向后缩一点,他便深入攫取更多。地面随着动作微微摇晃,他们却早已忘记自己身处“凶险万分”的空中悬廊。分开后,余鱻用袖口帮贺兰山擦了下嘴,牵着他起来,热烈暧昧的气息还留在山风中。
路人们纷纷侧目。
贺兰山被又亲又咬,嘴唇都破了。余鱻的味道还留在唇上,这是他从未闻过的——它缠绵而危险,让他感觉自己赤脚步入了满是繁花绿植的异国庭院。一头浑身腥臊的野兽正守护着酒池。丁香醉人,醇厚的雪松味与酒香彼此挑逗,他一不小心踩空跌进池子,野兽也随即扑了上来。
站起来后余鱻把他拉进怀里,久久没有出声。
胸口相贴,贺兰山能感觉到俩人的心跳几乎一样快。他有点喜,有些慌,无数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他侥幸地想,会不会之前弄错了,余鱻其实是弯的?那这个吻又是什么意思?
他的胡思乱想被路人的话打断了。
“哎,你有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
“闻到了,咦……我感觉刚才还没有的。”
“天啊这什么味道,我闻着有点晕,哎呀赶紧走完下去了!”
贺兰山条件反射地看了眼俩人交握的手。
等等,这招失效了?
他顿时明白,这个吻应该也是负效果之一。
二十六、今夜或不再
贺兰山坐在病床旁剥橙子,心有余悸。
荒谬的一吻结束,余鱻抱着他陡然晕了过去。他今早的心情真是无法用大起大落来形容。幸好医生说他并无大碍,晕倒是由于情绪太过激动,debuff叠加,他自己也被气味影响。
可为何这回牵手不起作用?
贺兰山很疑惑,把俩人肢体接触能驱散debuff的事说了。医生波澜不惊道:“这样啊,你们这种情况还蛮特殊的,之前做过测试吗?”
“我们没想到这一环。”
“没事,一会抽点血,你和他做个气味匹配检查就知道原因了,结果很快能出来。他醒后没什么不舒服的话,输完液拿结果就可以走。”
余鱻醒来时天色已微微泛紫。一清醒,他缓缓拉被子遮住半张脸,双眸直勾勾地锁着贺兰山:“我有话对你说。”
“我也有话想说,你先坐起来喝口水。”贺兰山递过水杯,“你怎么总爱把被子拉那么上面。”
余鱻:“……那石头剪刀布。”
贺兰山赢了。他抚了抚裤子,神情有些微不自然:“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件事想向你确认。”
“关于这件事,其实我最初有怀疑过,但不敢瞎猜,怕猜错了尴尬。”
“可刚才我仔细回忆了下今天的事,感觉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他侧头望向窗外的彩霞,脸红得像西瓜中间最甜的一口:“你不用再瞒我了,我们的想法应该一致。”
病床上的余鱻握紧了拳,心跳如鼓。他感觉贺兰山牵着他在天上飞。
“我明白,咱俩都是想很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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