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文看符博匀可怜,下厨给他做了碗面,简单打了个鸡蛋放了点肉片和青菜。
但符博匀却没有吃东西的兴致。他站在大厅中央,也不知道要坐下,只是愣愣地看着乔思文忙上忙下。
“先吃东西好吗?”乔思文劝道。
符博匀没有反应。
乔思文走近两步,伸手在符博匀眼前晃了晃,见他还是没反应,于是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里,挑了件新衣服,拆了一条新的内裤,打算给这个疯男人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但是得先给他洗澡。
当代心理学其实和医学已经分开,但乔思文当初学的是医学,后来才转神经外科,接着被派到精神科的心理诊室实习。所以他也是见过死人的人了,也对人的身体没啥忌讳,想着要伺候一个大男人,也没什么可害羞的,拉过符博匀的手就往浴室里走。
符博匀似乎还知道害羞,当他被剥了衬衫才反应过来,后退几步缩到墙角,警惕地盯着乔思文。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现在先给你洗澡,洗完出去吃饭。不然面要糊了。”乔思文突然意识到自己煮面煮早了,但也没办法。
“我……我自己来……”符博匀伸出手,从乔思文手上接过花洒。
乔思文有点不放心,于是站在一旁等符博匀洗完。符博匀只是简单冲了一下就想关水,却被乔思文要求认真洗。
符博匀愣了一下,往后跨了一步,背对着乔思文弯下腰……
乔思文一时间也不知道符博匀这动作什么意思,不过他是做心理这一块的,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不不不,我是看你身上太脏,你这都几天没洗澡了吧,把泥搓干净我才好放心让你穿我的衣服啊!对了,头发也要洗。”乔思文说完,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浴室,一边叮嘱:“快点啊,不然面糊了就不好吃了。”
符博匀回头看乔思文的背影,缓缓站直了,认真地清洗自己的身体。
十多分钟后,符博匀穿着乔思文的衣服,小心翼翼地走出来。
“看嘛,精神多了不是?来,吃饭吧。”乔思文把面往他面前一推,笑着对他说。
符博匀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滴在碗里,溅起一片水花。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对他好了,自从邻居们知道他是个同性恋之后,就避他如蛇蝎。他一心求死的时候,更是人人都把他当作毒瘤,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符博匀几口吃完了面,看着乔思文洗碗,他心里求死的想法有些动摇了。
其实只要一个温暖的怀抱,他就能被拯救。
乔思文洗完碗出来,坐在桌子前,和蔼地问符博匀最近是不是遇到了困难。乔思文说自己是个心理医生,所以会对患者的病情严格保密,请符博匀放心倾述。
符博匀选择相信乔思文,他说自己是个同性恋者,半年前被一个男人追求,尽管那男人被人说吃软饭,但他还是选择相信那个男人。
“我和他分手了,他拿着我的钱跑了……”符博匀说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咬着手掌低头哭泣。他是个农村孩子,好不容易考进城市,虽然只是个大专生,学习却十分努力刻苦。他在家乡已经没有半个亲人了,他在城里赚了钱,也不知道该怎么花,偶然一次路过孤儿院,便把身上的现金都捐了出去。看到孩子们的笑脸,他也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了盼头,于是每次挣了钱,留下必要生活费之后,就将钱全部亲手捐给孤儿院。这善举从他二十岁开始,一直到现在,持续了整整三年。
这次符博匀在网上投资,赚了几十万,他想好了,五分之四捐给孤儿院,剩下的自己用。没想到却被一直吃软饭的男友偷偷转移,他发现之后觉得不可忍耐了,于是训斥了男友几句,却被男友以道歉和好为由骗出去……被男友和他的朋友们扔下海……
不会水的符博匀发现自己还活着,他上了岸,一遍遍重复自己被杀的瞬间,却一次次活了过来。
他身无分文,从垃圾桶里找出金属瓶,敲碎了刺入自己腹部,可除了一瞬间的疼和渗出的微量血液,那些东西对他根本造不成什么大的伤害。
他痛苦地哭了,老天爷既不给他活下去的希望,也不让他死去……
“博匀,如果你因为这种事情而选择死亡,那你一定会失去很多。如果你选择活着,你重新振作,也许可以再赚更多的钱,帮助更多孩子,甚至你可以遇到一个良人。而你死了的话,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我知道,你并不是真心想死的。”乔思文温柔地抓住符博匀的手,柔声安慰他。
“可是我死不掉……我死不掉……”符博匀对自己身体的变化产生了恐惧,他颤抖着说:“不信你试试……”
乔思文觉得符博匀现在情绪激动,索性将人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
没想到符博匀突然站起来,甩开乔思文,直奔厨房,拿出一把水果刀,抵在自己脖子上!
“你你你!别冲动!”乔思文急忙伸手阻止,他可不想家里多个死人啊!而且这样一个大帅哥,死了未免太可惜……
“乔医生……我死不掉……真的……信我……”符博匀说着,仰起头突出颈部动脉的位置,眼泪从他面颊滑下,沾湿了抵在脖子上的刀刃。
“我我我……我信!你别冲动!”乔思文一边说着,眼睛四处乱转,寻找这可以及时阻止符博匀的办法,他暗暗在心里规划路线,一会儿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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