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养虫人才第一次明白,为何“修士”又被人称作仙师!
此时此刻,养虫人终于生出惧怕来。他连滚带爬,转身欲逃,然而就是这一转身,养虫人却骇然发现,原本站在地面的闻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面前,正笑意盈盈地瞧他,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善纯良。
但这样的温善纯良,却只让养虫人由心底生出恐惧和狂意。
闻景道:“你输了。”
名为疯狂的手终于将养虫人的心脏攥破,这一刻,养虫人再也顾不上心口的伤势,也再顾不上从这人面前逃生的yù_wàng,连声咆哮,怒吼道:“不!我没有输!我没有输!!你不过区区金丹,为何能破我法阵、毁我术式?!这不可能!我不信!!”
听得养虫人的话,闻景脸上笑容微敛,环视四周,见地宫内各项事物虽大部分都在方才的那一剑中摧毁,但仔细瞧去,依然能看出满地朱砂画就的种种术式符箓。
闻景微微一顿,再联想到这地宫外的防护阵法,和原本伫立在天坑之上的客栈的隐匿阵法,不由得在心中生出由衷的感慨来。
原本以为,这养虫人是得到了修士的遗物、又或是其它修士的帮助,这才能弄出种种古怪的阵法和养蛊之术,谁知到头来,这一切竟都是他自己得来的力量?
——以凡人之身,屠戮修士,造就阵法,这是怎样的一种天赋天资?
若这人能拜入宗门,得到正道宗门的妥善引导,说不定几十年后又是执道门牛耳之人,又怎会落得这样的地步?
想到这里,闻景几乎想要说上一句“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但想想还是算了。
闻景瞧着养虫人的癫狂,心中感慨万千,于是也忍不住多说了两句,道:“你能以凡人之身,做到这个地步,已是很了不得了,如今还有什么好介怀?更何况,你既然能叫那么多修士身死你手,那么你就该明了,总有一天你也会败在他人之手。”
养虫人怒声道:“但这人绝不是你!你不过区区金丹,怎能败我?!定是你趁了兵器之利!我不服!!”
闻景摇头,失去了兴趣:“你若要这样想,便当作是这样吧。”
闻景不再同这养虫人多说,提起养虫人,扔到陆烬面前。
“交给你了。”闻景道,“若想要问什么,自去问就是,他已经再没有别的手段了。”
陆烬蓦然抬头看着闻景,声音有些干涩:“师叔……你……”
闻景温和地笑着,手指了指地上的青铜小斧,道:“还有这个。从道理上来说,它应当是你的,落在我的手中也只能算是借用而已,你若想要,便一块儿拿走罢,唯有那三棱开月钩太过危险,待你成就元婴后,我才能放心交给你。”
杜小琴看了看地上憋红了脸的养虫人,又瞧了瞧闻景,只觉得自己满脑袋的糊涂。
杜小琴知道,她这次出行,是为了帮陆烬报家仇才来的,而眼前的这个养虫人,是陆烬报仇的线索之一,所以闻景将他交给了陆烬——直到这里,还属于杜小琴能理解的部分。
但之后的这两件法器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说它们是陆烬的?
只知晓一小部分真相的杜小琴不由得转头,盯着陆烬,盼望这个家伙能快快解释,或者多丢出一些线索来,然而陆烬却避开了闻景师徒二人的目光,垂下眼,微微撇开头。
“师叔何必说这样的话……既然它选择了师叔,那么它合该是师叔的东西。”
闻景失笑,道:“难道你还记恨一件法器不成?”
陆烬抬头盯着闻景,眉头紧拧,不赞同道:“法器生灵,有了意识,也有了自己的主意,既然如此,记恨它又有什么不对!”
陆烬说得理直气壮,闻景倒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师侄越发有趣了。
当年,在闻景复生没多久、记忆还未恢复的时候,他与陆修泽二人在一个秘境之中接触到了关于古钺国“天子”与“叛逆者”的秘密,以及封印了二者气运的两件法器:分影炼灵钺,与三棱开月钩。
当二者破开封印,被放出来后,作为“天子”后代的陆烬,也就是禹何,他也正在当场。然而无论是属于“天子”的分影炼灵钺,还是属于“叛逆者”的三棱开月钩,二者竟然对身负天子血脉的陆烬不闻不问:一个逮着陆修泽怼,结果被陆修泽踩在脚下;一个则是绕着闻景撒娇,谄媚之色尽显。
于是在那一天,陆烬就深深地记下了这两个家伙,特别是分影炼灵钺:人家三棱开月钩不理会还能理解,毕竟叛逆者跟天子血脉本就是对头,对头看对头,不冲上去怼个天昏地暗就是好的了,可你分影炼灵钺本就是天子气运化成,遇上天子血脉后怎么还一脸嫌弃?
这犊子,简直想怼死它!
闻景见陆烬一脸的愤愤不平,不由得笑出声来,也不再推脱,干脆道:“既然师侄这样说,那师叔就为你代为保管好了。日后若哪天师侄想要将它要回,那就来同师叔说便是。”
闻景向来说一是一,对亲近熟悉的人既不会推脱自己的责任,也不会进行无意义的客套,于是他手一伸,便不客气地将地上的青铜小斧又收了起来。
“师侄还打算如何?可要继续追索下去?是否需要师叔相助?”闻景说道。
最初之时,陆修泽之所以硬将杜小琴塞给陆烬,既是想要提高杜小琴的实力,也是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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