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仲离悠悠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他愣了几秒,忽然想起来昨天经历的那场生死,便猛地从床上冲了下去。
但他又立刻重重的摔倒在地板上,连手上的点滴线也被扯了一大截。他这才发现自己胳膊和腿上裹满了绷带,浑身的筋骨似乎都断了一般的无力。
一直在门外守护的骆簌年听到屋子里的响声赶忙冲了进来,看到躺在地上的白仲离她惊呼一声,马上放下手中的暖和过来扶他。
“你这是干什么啊,伤的这么严重怎么还可以乱跑呢!”
她试图将白仲离搀回床上,但却被白仲离一把攥住了手。
“万飞光呢?万飞光他怎么样了!”提到他,白仲离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双手和声音都在颤抖着。
“他没事,你赶紧躺回去吧!”
簌年连忙安慰着他,但又被白仲离打断了,“你别骗我!他伤的那么重,怎么可能会没事啊!”
“我…”簌年一时间竟然也不知如何回答他了。
然而这个时候门又被推开了,是侃蓁过来给他们送饭了。她一进门便看到这两个人就这样跪坐在地板上,不由得眉头拧成了麻花。
“干什么呢这是!”她瞪了一年簌年,责备她怎么可以放伤员坐在地板上。说着她也赶忙上去试图将白仲离扶起来。
“侃姐,你告诉我,万飞光他怎么样了!”而她一上前也被白仲离拽着不松手,那双通红的眼睛哀求似的望着她。
“先上床,躺好我就告诉你。”侃蓁说着,示意簌年过来搭把手。终于当白仲离安稳的躺回了床上,她这才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这次真是太惊险了,也多亏了他,你才能获救啊。”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大碍?”白仲离急切的问道。
“命是保住了,但就是伤的有些重。”骆簌年抢着说道,“他被刺了好几刀,差一点就扎到心脏。昨天晚上医生抢救了很久才把他救回来的…”
白仲离先是一愣,而后又再一次试图冲下病床,“他在哪里?我要去见他!”
“你别胡来啊!”骆簌年一把按住了他,语调都带着哭腔了,“你也受了伤,现在不能乱跑的!”
“放开我!”白仲离用带伤的胳膊将她推开,又一下子将点滴针拔了出来。但他仍旧是脚一沾地就腿软,险些再次瘫倒在地上。
侃蓁眼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起。她摇了摇头,安抚到,“你别急,这样吧,我去和护士借一个轮椅过来,再带你去看看他,好吗?”
骆簌年听到这话赶忙冲侃蓁使了个眼色,但侃蓁假装没有看见。
“好,侃姐你快去吧!”白仲离闻言立刻安稳下来,急切的恳求到。
侃蓁点了点头,安慰了他几句便出了门。
一出门她便收到了来自骆簌年的短信,光看字面就可以想象到她那副责备的语气了——
你怎么就能同意仲离去看万先生呢?看到万先生的伤,他会受刺激的!
侃蓁叹了口气,窗外昏黄的灯火陇上她的眉头。
傻姑娘——她的手在手机键盘上敲打着——如果不让他去,对他才是一种折磨啊。
第一百一十八章 自尽
其实昨夜警察将万飞光送到医院之时,他浑身的失血量都将医院的医生吓了一跳,就连将他抱到医院的周其琛身上都沾满了鲜血。
万飞光的手术进行了好久才渐渐转危为安,刚刚被安置到另一间普通病房中。然而周其琛临走前也特意叮嘱过留下来陪护的簌年,尽量不要让白仲离见到现在的万飞光。
然而她那个不省心的师傅仍旧是向护士借来了一台轮椅,还亲自将白仲离扶下了病床。走廊上,灿若白昼般的灯光将墙面和地板照的更加的惨白,三个人都各怀着心思,沉默着。
终于,来到一间病房门口,侃蓁示意簌年帮忙开门。骆簌年有些迟疑的将手放到门把手上,转头对白仲离说道,“仲离哥…你看到之后不要太…”
这一次,侃蓁直接抬起腿,用高跟鞋的鞋跟轻轻踢了她一下,并直接将门推开,将白仲离带到了那张病床之前…
远远地,白仲离便望见了那个人惨白如纸的面孔。他带着沉重的呼吸面具,双目紧闭,头顶昏黄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形成清冷的阴影。
侃蓁将轮椅推到床前,便松开了手,推了一把簌年示意她暂时离开。虽然簌年仍旧极不情愿,但还是和侃蓁一同离开了病房。
“真是个傻瓜…”她们刚刚离开,白仲离便抑制不住眼角的泪水。从刚才见到飞光的第一眼起,他的心头便如同针刺一般的疼痛。他的手颤抖的叠到万飞光的手上,眼泪也跟随着滴了下来。
“你说,欠了你这么大的人情,我能用什么来还呢?”
他并不知道那一刻自己的泪眼中涵盖着怎样的一种温柔,一寸一寸,将视线洒落到万飞光的脸上。自此之后,哪怕是再黑的夜晚,他也能将这张面孔同其他任何人的分别出来。
“快点醒来啊,我等着你…”
门外,簌年踮起脚尖试图从走廊顶端的小窗户中窥探里面的清醒。但奈何她身高不够,蹦起来之后还险些崴到了脚,吃痛的发现侃蓁正在一旁面带笑容的望着自己,便气不打一出来,走过去撞了她一下,愤愤说道,“你敢笑我!”
“不敢不敢!”侃蓁嘴上这么说,脸上的笑容反而更加的深了。
“…其实我也没想到,那个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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