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真问他:“这是哪?”
“进十九峰的路,前面再转个弯就是门票收费点。不是,我不是往所里开的吗?怎么上这儿来了?”小王满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
阮真看到纸符,心里隐约有个猜想,但自然不会对两位警员明说,遇到如此诡异的事胡晓鸣还算镇定,沉声说:“掉头!”
“既然都到了这儿,何不进去看看?”
车窗外忽然出现一张人脸,胡晓鸣警惕道:“谁?”阮真却惊喜招呼:“果然是你!”
年轻道士屈指在玻璃窗上敲了敲,胡晓鸣放下车窗,板着脸扬了扬手中的黄纸:“这玩意是你弄的?”
道士无视胡晓鸣的针对,露出一个轻笑:“胡警员,别老这玩意那玩意的一幅瞧不起人的样子,就是它乖乖让你们到了这里不是吗?”
作为警员,胡晓鸣和小王本不应该相信怪力玄学,可是眼前的一切他们也无法解释,只好继续跟道士交谈:“你把我们带到这是想干什么?如果你有什么知情的,可以上所里汇报,没必要大费周章安排这一出。”
“不不,”道士摇头,撇嘴说:“我只是想带阮真同学到这里来办事,你们只不过是捎带而已,如果二位现在想回的话,大可以随意,反正车子也开不进风景区。”
这人来路不明,说话还这么嚣张,胡晓鸣气的心里冒火,冷笑道:“你能喊出我的名字,也知道阮真,看来你是下了不少功夫,还会很多掩人耳目的奇怪手段,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三起凶杀案和你有关,作为警员我不可能让你带走阮真。”
“你又说错了,我是来解决这些杀人案件的,是个好人,”道士懒得和胡晓鸣多说,冲阮真一颔首,“放心,我想带走你凭他们两个还拦不住,难道你不想知道夏越是怎么回事吗?”
阮真眼中一亮,作势要拉门下车,胡晓鸣一把拉住他手:“阮真,你不能和他走。”
道士露出不耐神色,抬手一挥,两道黄纸滑入窗内,攀上胡晓鸣与小王后脑,两人反手去摸,手伸到半途却渐渐失了力气,软软垂落,闭目昏了过去。
阮真一惊,探手去摸,道士打开车门看到他动作,说:“放心,只不过让他们睡个5分钟,我们得抓紧时间了!”阮真手下一转,从胡晓鸣手里拿过自己的手机下了车。
两人往前急奔,像是逃命般争分夺秒进了十九峰,顺着景区开出的路线走了一段后,道士突然带着阮真分开小树丛折进一条暗路,又走了一段碰到了山壁,眼见前头已无路可走,道士独自走上前扒拉开密密麻麻趴在石壁上的灰绿色藤蔓,露出黑漆漆一个大洞,一阵湿冷潮气从里头传来。
道士率先钻进洞中,阮真迟疑一秒,跟着进去,里面暗无天光,却忽然亮起一束白色,是道士开了手电。
“你准备的倒是充分,”阮真这一句难分是夸奖还是讽刺,不等对方回答又问,“能麻烦你解释下这个地方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难道你心里没有一点数吗?”道士笑出声,平日里看去英俊的脸庞在光色交错中略显诡异,“罗浩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半夜打电话邀请你们来十九峰?你昨晚的梦境,如果不是我的赤炎符帮你脱身,保不齐你现在已在殡仪馆陪另外三具尸体了!”
“你怎么知道罗浩的死亡时间和他打电话给我们的事?”阮真眉间高高隆起,满是怀疑神色,“你又干嘛三番两次帮我?难道你知道这些诡异事件背后的秘密,还有三个人的死因?”
“知道真相的只有凶手本人,显然我不是,我不过是恰好比别人了解的稍微多一点罢了。至于罗浩的事,我在派出所外等到你同学出来,随便套两句不就都知道了。”道士边带头往前走边答话,“再说我也不是帮你,说互相帮助更为准确。”
阮真一步步尾随在道士身后,越听越觉得糊涂:“这话怎么讲?”
“你没接触过我所学的东西,所以你很难理解,我只能告诉你,半月前我为自己算得一卦,乃是生死之兆,一入苍溪便是死局,唯有集三人之力方能起死回生,其中一个就是你了。”
阮真紧跟着问:“那还有一个呢?是夏哥吗?”
道士轻叹一口气,皱眉说:“我要是能确定最后一人,那此行倒也多几分把握了,偏偏算不出,只知道对方本事通天,能压山邪,但不会是夏越。夏越这人身份难辨,但我能确定他是人,只不过……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次次出现在你身边都那么及时,难道只是凑巧而已吗?事到如今,你也别那么天真了。”
阮真沉默几许,突然出声,语气淡淡:“你也没必要对我说这样的话,夏哥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会看会辨别,他如果做了害人的事,我也要看到实打实的证据。”
阮真嘴上是这样说,心里却想,恐怕昨晚在夏哥“家”中过夜的事情他还不清楚,夏哥能做出那样的幻境蒙蔽我,恐怕也不可能是简单的“人”吧?难道我和夏哥从认识都后来的行动,真的都是他算计好的?
想的头痛,阮真干脆认真走路,远处忽有模糊人语传来,说了两句后又没了声音,道士脚步一顿,一手拦住阮真,一手捏住纸符,两人隐入壁后。
脚步声渐行渐近,响动纷乱听起来似乎还不止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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