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任务似乎果然挺轻松,袁家主已经换了衣服在堂上正襟危坐,手里握着熟悉的乌木戒尺,桌上居然还有一壶泡好的热茶。袁妈妈也坐在边上,忧心忡忡地望了一眼儿子,心神不宁地轻轻叹了口气。
来人把少家主送到就转身离开,大堂里只剩下了一家三口。袁暮才要放松下来,袁爸爸已经啪的一声把戒尺拍在桌子上,冲着这个永远不给自己省心的儿子瞪起了眼睛:“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人家水鬼爸爸都能为了儿子捡来的小白石头打上门,自家老父亲就只知道冲着自己瞪眼睛。袁暮不高兴地跪在蒲团上,抓紧时间思考着正确的私奔方案:“就是您看见那么回事……”
“我看见的时候,你的吊坠已经自己长腿满地乱蹦了!”
袁爸爸怒极反笑,匪夷所思地摇摇头,屈指敲了两下桌面:“你总不会告诉我你连个职业捉鬼师都没考下来,你的吊坠已经自己集日月之精华成了精,就等着化形成人跟你私奔了吧?”
……
糟糕,撞梗了。
刚想好的剧本居然和自家老父亲的脑补一模一样,自己要是再点头说是,实在显得太没创意了。
袁少当家痛心疾首地低下头,飞速思考着新剧本,袁爸爸却已经没了耐心。朝他一招手,那枚小兔子吊坠就不由自主地从他口袋里飞了出来,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袁爸爸的掌心,
“爸,我成年的时候您就说好不对我用隔空取物了的!”
说好了绝对不会把小兔子再弄丢,袁少当家义愤填膺地跳起来,几个箭步过去,才打算把吊坠抢回来,袁爸爸却忽然用戒尺隔住了他的手臂,反手把小兔子轻轻倒在桌上:“等一会儿,他妈妈,你来看看。”
雪白的小兔子瑟瑟发抖地缩在漆黑光亮的桌面上,怯怯地抬起头,迎上袁家爸爸妈妈的视线,就又不安地动了动耳朵,挪着小短腿往后窜了窜。
袁妈妈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摸一看上去就手感超好的小兔子。小鬼使在袁暮的身体里就对袁妈妈颇为依赖,感觉到了对方身上没有敌意,也就渐渐放松下来,挪过去小心翼翼地蹭了蹭袁妈妈的指尖。
“好乖……”
袁妈妈目光一亮,忍不住把小兔子捧起来,安抚地顺了顺柔软的耳朵,望向一旁的丈夫:“这么可爱,不像是什么妖物。先别急着凶他,再问问看,这吊坠原本就有灵异的地方,万一真是儿子的什么奇遇呢?”
“你坐下说,要是再敢耍滑,我一样会揍你。”
小兔子确实长得十分可爱,看着就不像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袁爸爸轻咳一声,对着儿子的语气也总算缓和些许,示意他坐在一旁,又不着痕迹地往妻子身边挪了挪,自以为隐蔽地压低了声音:“你别光自己逗它,让我看看……”
“不行,你那么凶,它刚才都被你给吓着了。”
袁妈妈捧着小兔子挪开,捧在掌心温柔地顺着软软的白色短毛,又忍不住捏了捏两只精致的小耳朵。袁爸爸看得心痒,忍不住撑着桌子探过身,又怕伸手吓着小兔子,只能把双手背在背后,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挺乖,白白净净的,看着确实不像是什么妖怪,不如就养在家里吧。”
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爸妈就这么轻易接受了这种莫名其妙的设定,被遗忘的袁少当家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站起身试图挽回局面:“爸,妈,你们听我解释,这确实是我的吊坠,只是我把它借给我的鬼使寄住了……”
“你还有鬼使?你每次抓鬼不都是连看也不敢看,直接把人家装瓶子里带回来吗?”
对自家儿子的禀性不能更熟悉,袁爸爸找了只毛笔,头也不抬地逗弄着小兔子,漫不经心地随口问了一句。
感觉自己这一次被无视得尤其彻底,袁暮深吸口气,还是认命地起身把所有的窗帘都严严实实拉紧,朝正在和毛笔尖奋力搏斗的小兔子伸出手:“来,现在没有阳光,可以放心出来了。”
小鬼使终于松了口气,连忙从小兔子里面飘飘荡荡地钻出来,又觉得有些难为情,才一出来就钻到了袁暮的身后,牵着他的衣角怯怯露出了个脑袋。
人鬼相伴是禁忌,虽然打定了主意要带着小鬼使私奔,在父亲的常年积威面前,袁少当家还是多少有些打怵,反手护住身后的小鬼使,鼓起勇气抬起头:“爸,我们是真心的。”
进度似乎有点快,说出口就后悔了的元少家主轻咳一声,迎上自家爸妈错愕的目光,不无尴尬地抬手摸了摸鼻尖:“不对,爸,我重来一遍……”
“不用了,我差不多已经明白了。”
再怎么也是能一瞬间脑补出一个完整剧本的男人,袁爸爸沉稳地摆了摆手,和袁妈妈交换了个复杂的目光,朝藏在袁暮身后的小鬼使点了点头:“过来,让我们看看。”
还是头一次以自己的真实形态见袁家的爸爸妈妈,小鬼使拘谨得不成,努力想要表现得好一点,学着人类的样子迈步走过去,朝袁家爸爸妈妈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叔叔好,阿姨好……”
小鬼使眉眼清秀相貌精致,周身泛着一层淡淡的白光,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鬼物,反倒像是个好看的小精灵。
袁妈妈立刻心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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