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腐呆板,恪守陈规,脾气暴如雷。大人们总是用烟雾的语气评价,当然是在背地里。
他是族里辈分最大的数人之一,哪怕实力稍逊,也无人敢当面对他不敬。同样的,也无学生敢旷他的课。
“常川。” 常山开始例行点名。
“到!” 一人起立应答。
“常文。”
“到!”
……
“浮生。”
无人回声。
“浮生” 常山皱眉又喊了句,四下环顾。
“那贱种竟然会迟到,真是稀罕。” 常川低声唏嘘。
常文则有些担忧:“不会是我们下手太重,把他打残了吧”
“怎么可能,昨天还有人看见他一瘸一拐地走去药坊呢。”
“怕什么,他一个便宜货且没娘的,谁会为他出头”
这么一说,众人顿时不担心了。见常山脸色黑得愈发像炭,旋即幸灾乐祸地议论浮生这个模范好学生撞上油盐不进的常山,会如何狗血淋头。
众望所归的,典晴空出现了,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困意。
昨晚他一整夜都在洗髓洗澡,直至日升月落才有暇睡寝,初窥门径的修为实在太弱了,以至于精神的身体能承受的负荷太小。
虽然眼下虚弱正是典晴空想要的,但若非原主人太弱,他今天可直接去落云山脉为本体解封。
可若浮生有那个修为,他这一缕王魂也无法强行征用对方的身体。
如此一来,典晴空也就释然了。而且,他也尚未想好以什么姿态去面对过去。
言归正传,迟到的典晴空垂头解释:“昨夜学生苦思老师所讲解的紫气化鼎,似有所悟而彻夜苦练,以至于早晨嗜睡误了时辰.”
“哦?” 常山神色烧缓,先入为主了浮生以往勤奋刻苦的形象,所以并未怀疑。
二世祖们坐等好戏,又不敢贸然插话。
典晴空呼吸一滞,轻咬薄唇,背后的双手揪住衣服,显得格外紧张不安,说:“现……现在吗”
常山皱眉:“你有什么问题”
二世祖们喜上眉梢,仿佛意识到什么,一道道满是质疑与轻蔑的戏谑目光投向典晴空,更有甚者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
常山粗眉又紧了几分,却并未有何言行。
典晴空薄汗淋淋,沾湿了衣衫和额前的碎发,五指握拳,咬牙虚弱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五点还有一章
第2章 紫气化鼎
典晴空摊开右手,掌心积集的热汗成股流落。他屏息静气,灵力自丹田而发,在经脉中运转一周天后向右手掌心汇聚去。
不多时,一口巴掌大的双足鼎在典晴空掌心成形,一开始只有鼎的轮廓,还十分模糊粗糙,但胜在十分稳定,并未出现灵力失控流逸,小鼎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溃散的败象。
求稳不急功。常山满意地点头,对典晴空流露出一丝赞赏之色。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初具雏形的小鼎愈发清晰精巧,好似有一把无形的雕刀在琢磨它,鬼斧神工下每刻一道纹路或裂纹,不仅从未失手,而且还给巴掌大小的鼎的那股承载无数年历史故事的古朴和风尘沧桑之感便更添一分真实厚重,深刻得令人肃然起敬。
偌大的学堂又一次针落可闻,抑制住骤然急促的鼻息后,常山目如鹰隼直勾勾地盯着那口小鼎,眸中哪还有一丝浑浊充斥着诧异,期待,还有紧张……
没人知道他为何如此。典晴空已无暇注意他,也顾不得抹去如雨下的虚弱冷汗,目染血丝,全部心神用在操控灵力上。
现在真不是装的,如此细致入微的掌控,对于现在只有初窥门径的修为的一缕王魂来说超负荷太多了……
终于就在即将夺得天工时,典晴空身体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国之重器亦似在暴风雨中动荡摇晃.一抹回光返照的殷红涌现在典晴空煞白的俊颜上,他咽喉一甜,一口鲜血迸射而出,阵阵无力感潮水般拍打而来,意识顿时沉入茫茫深海……
这一觉,典晴空睡得异常香甜,补足了精神。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
平日里嚣张跋扈,以欺压浮生为乐的二世祖们可遭大秧了,皆不明白自己怎么得罪常山了,对方在了解到典晴空身体上数不胜数的伤痕以及体内现有的伤势和以往落下的暗疾后勃然大怒,不仅借题罚他们跪于祠堂禁足一个月,而且还到他们家把他们父母批得狗血淋头,颜面扫地。
偏偏他们无从辩驳,虽然平日里大家都默契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但只要稍一调查如山的铁证就多如牛毛。
纵然他们再心有不甘与不愿,也不得不乖乖就范,这笔账自然被他们算到了典晴空头上。
这些,睡梦中的典晴空都知道。在此之前他故意迟到,在紫气化鼎时全力以赴惊艳常山,为了在关键时候掉链子,昨夜他还在自己身上重重拍了一掌,给运转经脉造成一些可以弥补的伤害。
一切的一切,无一不是为了借刀杀人,现下看来效果好得出奇。
如果说表面上包括体内的伤势被治愈,在典晴空的意料之中的话,那么当苏醒后完成礼仪地去叩门道谢时又受到针对他体内暗疾专门找药师配制的中药与灵液,典晴空就有些意外了。
到底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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