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溪溪还在寻找自己的记忆碎片,突然想到一件小事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问陈琢:“你就是那个巨牛逼的高中同学对吧?”
这话没头没尾,陈琢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她,童溪溪脑子里的各种事串起来了,就想起来宋朗辉的确不具名地提过陈琢,解释道:“宋朗辉高中那阵儿不是跟我有戏拍吗,他在里面演一个特别完美的高中男生,脸好看成绩也好性格也好每天都有其他班的女生假装路过他们教室看他。那时候我们小演员聚在一起,就笑编剧玛丽苏,说现实生活里从来没有这种男生。宋朗辉偏偏反驳我们,说他认识一个人就是这样,物理好到以后要冲击诺贝尔,脸也好看到随便进娱乐圈,我们当时都笑他瞎说。我记得有媒体报道过你物理当年是参加竞赛拿奖的水平,他说的这个人是不是其实就是你?”
陈琢一时没有说话。宋朗辉跟童溪溪那部戏是很多年以前了,他和宋朗辉当时连熟悉都谈不上,甚至第一次的学习小组,他还空等了宋朗辉大半个下午。
他并不知道宋朗辉那时候就对他有这种近乎天真的信任,甚至在此刻听起来觉得荒谬,但陈琢就是相信宋朗辉当时一言一语都出自真心。
陈琢站起来准备去卸妆,笑着跟童溪溪讲:“我离诺贝尔现在是十万八千里了。”
三十一号那天,陈琢小半天时间休息的时候都在看手机,贾安安都感觉出来他的心神不宁,自觉地克制了平时的聒噪。午饭过后剧组收音的话筒出了问题,最后一场戏的时间又往后延,贾安安确定她在休息室里听见陈琢叹了口气。
宋朗辉的电话在傍晚如约而至。
他声音里一丝焦灼和忐忑都没有,还是闲闲地问:“怎么样,听天由命,你的戏份拍完了吗?”
陈琢坐在休息室里,正对一排玻璃镜面,似乎连心事都照得清清楚楚。他说:“很巧,这个时间刚刚好,我收工了。”
宋朗辉絮絮叨叨开始讲订哪一班飞机应该带什么温度的衣服,贾安安推开休息室的门咋咋呼呼跟陈琢讲:“老板!导演说十五分钟之后开拍,化妆师马上过来补妆。”
贾安安声音大,哪怕最后陈琢掩耳盗铃捂住手机听筒,对面的人应该也听到了。
陈琢一时赧然,站起身对贾安安打了个手势,语气略显急促说了一句:“那明天见。”
宋朗辉不拆穿,但声音里都是笑意,“明天见。”
第42章
宋朗辉说的好地方甚至都不能说是人迹罕至,几乎就是没有人。
地方偏僻,下了飞机还得转三个小时的车。去程航线上人也少,头等舱空荡荡只他们两个人。宋朗辉看起来心情不错,满足了空乘合影的愿望又签了名,空乘懂眼色地没有再打扰,也没有对这两个前几天一起出现在热搜上的人共同出行表达过分的惊讶。
陈琢坐在靠窗的位置,一开始还能勉强打起精神跟宋朗辉聊天,他打趣刚才的空乘大概是宋朗辉的粉丝他的anti,聊圈内人,聊新上映的电影,却依然不分享分开的几年里的故事。
他答应了宋朗辉,此刻也坐在了飞机上,两个人却默契地没有问为什么,也不问要怎么样。
陈琢的戏紧赶慢赶拍了好几天,昨晚凌晨下戏剧组聚完餐他还赶着回去收拾行李,几乎是一宿没睡直接到了机场。飞机飞得平稳之后没忍住还是睡了过去。
宋朗辉本来正在讲山上寺院的菜地里种着哪些蔬菜,听到旁边的人“嗯”了一声后就再没动静,他侧头,陈琢已经闭眼睡着了,一层薄薄的胡茬都还没来得及刮,被高空的阳光照成淡金色。宋朗辉动作极小心地探过身,轻轻拉下陈琢身侧的遮光板。
好像几年以后在一起的时间里,反而是他清醒的时候多。以前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他拍了戏或者拍了广告回来,夜里两三点也要把陈琢叫醒,兴致勃勃跟睡眼惺忪的人分享自己最近的见闻。分开以后陈琢再坐回他身边,他明明兜着满腹心事想讲想问,这一刻却也只希望身边的人能睡个安稳的甜觉。
宋朗辉自己都觉得这种心态奇怪,以前在一起情浓时分,却还要争分夺秒,好像觉得用来睡觉都是浪费。现在他们还不算作在一起,宋朗辉心里却自有一份笃定觉得来日方长。
他们早上就出发,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宋朗辉盛荐的观月圣地在山里,空气干净海拔稍高,不是什么旅游地,甚至连本地住户都少。绕过一圈又一圈盘山公路,途中只看到一座寺庙。车停在半山,眼前宅子的风格倒是跟影视基地附近宋朗辉住的小院子如出一辙。
陈琢路上休息得不错,加上山里空气好,又安静,下了车倒真有点心旷神怡的意思。他笑着伸了个懒腰,跟宋朗辉开玩笑:“你们家是不是走到一处就在一处占山为王?”
宋朗辉正拿钥匙开大门,闻言笑着回头看陈琢:“我们家就三处地方,你都去过了。”
陈琢是真的喜欢这个地方,空旷清静,也不用担心无处不在的镜头,“说真的,你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
宋朗辉领着陈琢进屋,寺庙里的小沙弥会定期过来打扫,屋里整洁干净。他把自己的行李箱放进卧室,又把陈琢带到隔壁的房间,说:“我妈以前拍过 一部戏,是在寺庙里取景,那时候在离这儿不远的山上。后来好多游客去拍过照,你应该也知道。我妈妈一直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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